咚咚咚、
少年站在门外,静静的等待着医师出来。
门外的台阶有些陈旧,甚至有着不少破损,偶尔有些许行人或悠闲、或行色匆匆的走过,在昏暗的台灯下对他投来些许目光,说不清是什么意味。
少年低下头,不在去看那些人们,也不去在意他们的目光,他有些畏惧他们的目光;
他怕生,而且自闭。
“谁啊!”屋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吱呀、
缓缓的,木制的大门被一个布满褶皱的苍老的手拉开,门缝处发出不堪重负般的声响。
“是---是我,医生。”少年看着屋里的老人说道:“那个---我似乎患病了。”
少年声音有些小,他似乎在外人面前格外紧张,放不开手脚。
老人看着这个孩子,心中有着莫名的情绪,他并不喜欢少年的怯弱,却又有些同情少年的怯弱。老人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是你啊,来,进来说话吧!外面天有些黑了,我们进屋子里聊。”
老人拿起茶杯,颤颤巍巍的从桌上端起茶壶给少年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了下来。
他看着少年,说道:“你的脸色很难看,但身体却没有任何虚弱的表现,这似乎是源自于心里疾病啊!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恐惧了这么久,连脸色都变得这么苍白。”
老人捏了捏少年的脸颊,上面似乎还有一层汗渍存在,他搓了搓手。
少年局促的端着茶杯,小声的将最近重复的做一个梦的事告诉了医生,包括了梦的内容。
这、
老人沉默下来,这个梦很古怪、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半响;
老人起身走到一个柜台边,从里面挑出了几味药包好后放到了少年面前,并说道:“你所说的这个梦中,唯一值得让人注意的便是那个它了,如果你是因为它而害怕的话这几味药或许有些用也说不定,这里面几味药都是安定心神用的,你且先拿回去试试吧,或许这几味药能让你睡个好觉也说不定。”
少年拿起那一包药,站起身来嗫嚅道:“谢、谢谢老医生。”
老人接过少年递过来的几枚铜币,点了点头。
此刻,夜色渐渐地笼罩了这个小镇,昏黄的灯光无力地在夜色中挣扎着。
少年走下台阶,顺手将门给老人带上之后微微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我会做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梦?”
微风吹拂着街道两旁的树叶,使其发出阵阵沙、沙、的声响。
偶尔,也会有垃圾被风带起,从街道中横穿而过。
此刻的街道毫无声息,只有少年单薄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渐行渐远,只是看得出来,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他有些害怕。
毕竟,寂静的大街上只有他一个人行走;
咔嚓、
这是塑料被踩到之后发出的声响,
只是,他没有踩到任何东西!
少年忽然打了一个冷战,他僵硬的侧过头,却只看到一只小猫在夜色下睁着漆黑如墨的眼睛盯着他。
原来只是一只猫、
他松了口气,却也加快了僵硬的步伐。
风更大了,带着呼啸声从少年耳旁吹过,甚至带着一层迷雾。
他恐惧的封闭自己,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也不愿睁大眼睛看着四周这熟悉的夜景。
他害怕!
他忽然觉得这一切景色都格外陌生,让人恐惧。
不远处,几处房屋透露出些许微光,让他稍微安心一点。
终于到家了、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屋子,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将门狠狠地关上。
呼、
“到家了,今天吃点药后就睡了吧,希望这些药能有些作用。”
少年将药包一一拿出,整理好后就着热水服下,然后就躺在了床上,缓缓的忘掉了心中不安的感觉,准备安然入睡。
咚、
咚、
咚、
少年骤然惊醒,那些许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因为这敲门声赫然来自屋里!就在门外!与他只有一门之隔!
屋里怎、怎么会有人。
我、我不是已经把大门关好锁死了吗?
我明明都已经检查过了!
不、不可能的。
咚、
咚、
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次他很清楚的听到了,声音就是从房门传过来的。
就算是黑夜中,他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房门的震动;
少年颤抖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唇,死死地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是,他的身体颤抖的很厉害,甚至都无法让他顺利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唔、唔、唔。
他依然发出了声音,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如此清晰。
砰、
敲门声已经愈发急促,甚至都发出了砰砰砰的声响;
“你、你是谁?”
少年颤抖的问道。
他已经知道他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了,微弱的火元素从他手中出现,火光照到了窗边,然后,他看到了一张人脸;阴森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于是,他问出了这句话。
只是,没人回答他。
他知道,正在敲门的恐怕并不是人;
敲门声依旧不断,在这个夜里格外刺耳。
只是,似乎没有人听到一般;就连那少许几家住户家中的灯光也就此泯灭。
为、为什么敲门声这么大却没人发问?
难道他们不嫌烦吗?
不觉得吵到了他们睡眠了吗?
少年瑟缩在床角,将希望放在了邻里身上;他甚至祈求他们听到这刺耳的敲门声后会不赖烦的过来谴责,甚至是祈求他们说出一句话也好。
只是,除了敲门声外,依然很安静。
砰、
终于,门被打开了,迷雾涌进了这个小房间里。
踏、
踏、
踏、
脚步声就像催命符一般在少年耳边回响;
“不、不要!”
少年恐惧的说着,眼里充斥着恐惧,身边的被子早已经浸湿一大片,有泪,也有汗。
脚步声停了下来、
一双冷冰的手搭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力量拉扯着他向地上掼去、
“不要!谁来救救我!救命!”
嗤、
液体溅射而出,划过四周,带着一些热度和一些血腥味。
迷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天也开始亮了;
人们从各自家中醒来,开始一天的劳作。
“呕、好重的血腥味,谁家在杀鸡吗?”少年的邻居皱着眉头。
“是啊,好重的味,这恐怕是死人了。”有人闻着这股味道,猜测道。
附近街坊闻着这股血腥味,纷纷走出家门,议论纷纷。
“这味道,好像是从那个孩子家传出来的!”
“不、不会吧,昨天他还好好的。”
“这、谁去看看?”
昨天傍晚树下乘凉的那少许几个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
那孩子真、真的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