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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红衣白影

“帝宝,帝宝!”蛮子叫喊着跑进来。

正在忙着洗锅的豆腐奶奶回头说:“蛮子,这么早就来了呀!”

“嗯,豆腐奶奶早!”

“早,吃过早饭了没?”豆腐奶奶随口一问。

蛮子点点头:“吃过了!”

蛮子跑到还在吃早饭的帝宝跟前:“快点,我们跟香蕉爷爷约好了今天早上要到他家里读书的!”

“别急别急,还早呢,等我把最后一块红烧豆腐吃完再去也不迟!”帝宝非常镇定的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红烧豆腐,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那油渍溢得满嘴都是。

这时易小开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蛮子见了连忙问好:“易大哥早!”

“早!”易小开走过来,搭着蛮子的肩,“你们读书也这么早啊?都学些什么呀?”

蛮子回答:“这段时间,香蕉爷爷都在教我们读《三字经》。”

“喔?你们能读得懂吗?”

“有些懂,有些不太明白,尽管香蕉爷爷都解释过了……”蛮子不太好意思的说。

易小开道:“呵呵,那可得用心学呢!将来长大了可以当一个大学问家!”

“恩,我会努力的!”蛮子信心满满。

“哈哈,吃完啦!”帝宝拍拍肚皮,一副满足的样子,“小开,你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去香蕉爷爷家!”

“好啊,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易小开毫不犹豫的就决定了。

“小开?”蛮子一听愣了半响,“你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帝宝极其得意的炫耀道:“蛮子,告诉你吧,昨天晚上小开已经答应当我哥哥了,以后你就跟着我,有小开在,狗蛋再也不敢欺负咱们了!”

蛮子一脸羡慕道:“哇,真好,我也好想有一个小开这样的哥哥,呜!”

“嗨,别那么激动,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小开既然是我的哥哥,那也就是你的哥哥啦!咱两是最好的朋友嘛!”

帝宝这样一说,蛮子更加激动了:“真的吗?我也可以有?”

易小开抓着帝宝的脑袋瓜说:“喂,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好不好,毕竟我是哥哥,什么事可得听我的!”

帝宝不服气的嘀咕道,“可是我四岁就不尿床了,小开哥哥这么大了还在尿床呢!”

易小开的脸一下子就囧了,昨晚抱着帝宝睡觉的时候,帝宝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肌上,嫩嫩的小屁股顶得自己大雕热乎乎。然后夜里易小开就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居然……啊,真是羞耻极了。亏得帝宝不认识那白色的液体。

帝宝贼贼的对易小开说:“小开哥哥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叫人怎么放心得下呀。嘿嘿,大哥哥的重任还是让帝宝替你来做吧。”

易小开心里苦可是又不敢说,“大人不跟小孩子一般计较,我忍!”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香蕉爷爷那吧!”蛮子催促着。

帝宝这才又想起来,三人一起道别了豆腐奶奶,朝外奔去了。

一进香蕉爷爷家门,帝宝就喊:“香蕉爷爷!”

“香蕉爷爷!”蛮子也跟着喊。

“哦,你们来啦!”香蕉爷爷从屋后走出,迎接两个孩子的到来,又发现多了一个易小开,“年轻人,你是?”

易小开自我介绍道:“老人家好!晚辈易小开!”

“他是我新认的哥哥!”帝宝赶紧补充道。

“也是我的哥哥!”蛮子也不甘落后。

香蕉爷爷虽然听着有点不太明白这里面的文章,不过还是笑哈哈地说:“那真是欢迎欢迎!年轻人,哦,小开,请坐!”

“谢谢老人家!”易小开随着香蕉爷爷所指坐到一旁。一坐下,就发现正堂中央挂着一幅画像!等到香蕉爷爷和两个孩子都落了座,易小开不禁问道,“堂上挂的可是前朝太傅——谢坛?”

香蕉爷爷一听,稍有惊讶的扶着胡须:“喔!想不到小开你年纪轻轻,竟也认得画像上之人?”

易小开道:“我在玉京听茶馆铁嘴霸王说书,常常说起他的故事,字画铺也有卖他的画像,前朝名士谢太傅,是许许多多读书人仰慕的对象!我耳濡目染,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一些。只是不想,在这偏僻的拖把村里,也能看到他的画像。”

香蕉爷爷听着,笑了笑:“谢太傅,你可知在他出仕为官以前,一直隐居在何地?”

易小开摇摇头:“那就未曾听说过了。”

香蕉爷爷摸着胡子,道:“就是这,拖把村。”

“啊?”易小开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居然就在这里?”

“不错。隐居时,他常喜欢与三藏法师等好友一起游玩,特别是附近的境亭,那是他们去的最多的地方。”香蕉爷爷说。

“为什么您会知道这么多?”易小开疑问道,“敢问老先生尊姓大名?”

香蕉爷爷也不掩饰的说:“老朽谢岩,正是谢坛的后人!”

看着香蕉爷爷和易小开叽里咕噜说了半天话,帝宝一句也没听懂,也插不上话,好不开心!不过最后这几句,帝宝似乎感觉出香蕉爷爷有点不一样,他私底下跟蛮子窃窃私语道:“香蕉爷爷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蛮子说:“好像是,你看易大哥脸色都变了,肯定不寻常!”

帝宝突然插到香蕉爷爷和易小开中间,问:“那个谢什么的,还有他们家的人,都很厉害吗?”

易小开说:“那还用说!自高武帝以来,社会上一直都很注重人的出身门第,朝廷用人,大族出身的人可以很容易当上大官,而寒门出身的人则基本上最多只能当个小官;如果要出仕做官,就要通过察举和征辟,比如举孝廉,表面是朝廷在招揽人才,实际则是世家大族在网罗门生,因为评定人伦的权力都在这些大族手里。而谢氏家族就是这样的名门大族。”

“虽然说了一大堆,可还是听不懂!”帝宝被绕的头都晕了,“总之这个谢家很厉害就是了,香蕉爷爷,你也是这个谢家的人吗?”

“哈哈哈!”香蕉爷爷大笑道,“今时不同往日,谢家虽然曾经门庭显赫,然而现在怕是已经日薄西山,早不复当年喽。况且老朽已是一介农夫,不问世事多年……”

易小开打断道:“不不不,即使今日,朝廷中曾经谢家的门生故吏依然很多,只要老人家还有出仕之心,想要恢复谢家的名望和地位,应该还是很容易的!”

“哎……”香蕉爷爷话语一转,“罢了罢了,已经腐朽的东西,就让它继续被历史淹没就好,何必再拿出来丢人现眼呢!谢家的事,咱们就此打住,不要再提了。倒是最近京城里头,可有什么异常之事?”

易小开道:“也就跟平常一样啦,没什么特别的!”

“哦?”香蕉爷爷微微皱起眉头:“这几天夜里,我发现天象有变,紫微星昏暗,另有一股黑气弥漫紫薇宫,想来,不久天下定有变数,京城里应该会有些许征兆才对。”

易小开一听,心道“果然是位隐士高人!”表情突然严肃起来,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似乎不方便说,咽了回去。

帝宝不开心了,两个大人你一句他一句的,什么国家大事说的津津有味,就他一个小孩听不懂,不开心,闹别扭:“哇,香蕉爷爷,你不是说好了要教我和蛮子读书的吗,快点开始吧!不要再说那些有一搭没一搭听也听不懂的话了啦!快点快点!”帝宝说完赶紧去把香蕉爷爷放在桌上的书拿来塞给他。

“哦,哈哈哈!”被这一搅合,香蕉爷爷才想起来还有正事,“好,那就开始吧!”接过帝宝递来的书,翻开,“咱们今天讲……”

就在帝宝他们在香蕉爷爷家读书的这段时间,豆腐铺里只剩下豆腐奶奶一个人。

此时豆腐奶奶忙完了家务事,早上做的豆腐也卖完了。当豆腐奶奶要为明天的豆腐准备材料的时候,发现:“哟,没豆子了。”

于是豆腐奶奶提着篮子,准备去地里采一些豆子回来。

她跨出家门,将木门虚掩上,不上锁,一是怕帝宝或者易小开回来没有钥匙;二是这拖把村一向太平,也没有上锁的必要。

田地在村子的北面,离家也就一里路,平时要是帝宝蹦蹦跳跳三下两下就蹦到了;然而八十多岁的豆腐奶奶要来走这段路,也要走上好一会了。毕竟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走起路来也就慢吞吞的。

“哟,豆腐奶奶,您这是要上哪去呀?”路上碰到了韩大叔。

“家里没豆子了,我去地里采一些。”豆腐奶奶说。

韩大叔关心道:“那您老人家可得走慢些,最近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这么调皮捣蛋,田地里多了好几个坑,您得瞧仔细了走,免得踩空了。”

“唉,我晓得了。谢谢你提醒。”豆腐奶奶继续慢慢往前走。

终于,走了好久,豆腐奶奶到达了自己的田地,也不歇会,便忙忙碌碌的开始采豆子。她知道自己动作慢,想早点采完,才好早点回家给帝宝他们做午饭。

采着采着,豆腐奶奶的耳朵里总是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幻听了。不过久了,总觉得怪异。豆腐奶奶停下手里的活,四处张望,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

看来看去,就觉得隔壁那片玉米地晃晃悠悠的,好奇怪,又没风,怎么乱动呢?难道有野猪还是什么动物?

好奇心驱使着豆腐奶奶渐渐来到玉米地旁,越接近,豆腐奶奶越是看的清楚,有一红一白两个影子,红色的好像是个男的,白色的像是个女的。

就在豆腐奶奶将要拨开第一棵玉米杆子时,这一红一白两道影子突然窜出!随之传来豆腐奶奶一声惨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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