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老货还守身如玉？羞都羞死了。”鸿钧责骂道，“孽畜、嘴货，为了上下两个口，不顾廉耻、不顾前程。几千年如是，现在还如是。”
鸿钧骂完，又给了一道开解：“不忌荤腥，不禁男女之欲。在大千世界里，能动的、不能动的一样是生命，吃素果与羊争食，吃羊肉与狼争食，爱啥是啥。也尽管找你的貂蝉。”
“只是出家修行易，在家修行难，这也是天理。在家有儿有女有牵挂，俗事缠身，怎么修行？”
这个吕布可不管，口腹之欲，床上之欢，也是天道，合物种繁衍之道。
吕布挠了挠头，又问：“正果可干什么？能修仙证道？可增法力？能长寿不朽？”
鸿钧又笑了，大摇其头：“呆子就是呆子。正果不是果，不是大力丸，也不是人参果。至于是什么，到时自会明白。”
这还不让知道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吕布直摇头，又问：“还有期限问题，我该服伺到几时？无期有期的，总该有个期限吧。”
鸿钧又是摇头：“这我怎么知道。自有天道照应，该成就时便成就。说不定到时要你走，你还不乐意了。”
骂人，纯粹是骂人，这不是骂人贱吗？我怎么就不乐意走了？做宠物上瘾？
吕布听了欲哭无泪，在当下这个世界里，被判徒刑也讲究个期限，就算是无限徒刑，大多也得减刑出狱，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这不是挖坑等着自己跳吗？
吕布无力抗辩，这也不是法院呈堂，申诉申辩苍白无力。
“那我能保留身份，保留功力？”这是吕布最后的期望。
“你觉得这可能吗？”鸿钧无情地粉碎了吕布的希望，“作为一个宠物，怎么保存身份？留着功力又有何用？”
吕布眉头深蹙了，额上川字甚深：“身份不能保留，功力又没有，怎么护持别人？干脆让他喂养我得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你可以保留一部分功能，比如眼界、比如对危险的感知。”鸿钧略一揣忖，“你不能对他有太大的帮助，当然不能保留你的功力，要不反为不美。当心拔苗助长，欲速不达。”
“如果真有危险怎么办？”吕布问道，“老祖你会出现吗？你肯定会，就像今天一样，对不对？要不我没了本事，不就歇了菜了。”
“不会，再也不会。”鸿钧大摇其头，“今天已经有违天道，凡事适可而止，不可再一而三，否则反噬则大。”
“远离危险，夹着尾巴做人，这才是躲避危险的最好办法。”
鸿钧给出的方法，显然不是吕布所乐意的，可是时势在人手，反抗和申辩也是多余。
“这也不行，那也没有，那救命的宝贝总要给上几个吧。”吕布的最后希望，满眼关切。
鸿钧两手一摊，晃了晃手中的拂尘：“这个真没有。就一拂尘，给你也用不上。”
“要真没有，拂尘也行，将就就是了。”
不是吕布慧眼识金，而是鸿钧身份太高，九重天一样的高，他身边的东西肯定差不了。所以吕布要抓住所有，哪怕是看着恶心的也要。
“一小屁孩加一宠物，摇一拂尘，太假了有没有？”鸿钧一如既往地大摇其头，“再说就是给了你们，你们也拿不动，用不了，反可能祸害了你们。须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你就给一些适合我们的，手镯、项圈、戒指啥的都行，反正我们也不挑。”吕布还是不死心，一个劲地劝说，“这样的东西总是可以有，也不惹眼。”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天道里面就没有。”
“这可难办了。”吕布双手一摊，作出要撂挑子的样子，“当初那猴子还得了三根保命毫毛。老祖您高高在上，怎么也比那些光头要强，你也给三根呀，不，你得给五根！要不这活没法干。”
“好你个孽畜，真没你的办法。”鸿钧拂尘一摇，手上突然出现一个青色的小葫芦，“那我就送个小葫芦给小娃子当见面礼物吧。”
拂尘又是一摇，小葫芦出现在小娃子的脖子上，葫芦上多了一条细红绳绑系。
葫芦很小，正常人脚拇指那般大，颜色发青，一看就是刚出生没几天的葫芦宝宝。不过跟小娃娃倒是很配，三岁娃的小手掌貌似正适合把玩。
“就这？”吕布瞪大了眼睛，神识扫视之下，就是一普通葫芦，非金非铁，非石非玉，就一土生地长的葫芦。
“可是宝贝？”吕布疑惑地问道。
“什么宝贝？”鸿钧还是摇头，“就是一葫芦。万里之外有一大山，大山深处有一甘泉，甘泉旁有一藤蔓，藤蔓上结了颗葫芦。葫芦正是将熟未熟之际，又正是小娃子离开之时，想来也算是缘分，我就把它摘了。”
这也太假了吧，这也算是缘分？万里开外，还将熟未熟？吕布无解了，这也太能扯了不是。
“前辈，这葫芦好像还没长开吧，怎么就将熟未熟了？瞧那大小、颜色，恐怕是刚挂上果没几天。”
鸿钧递上一记白眼，对吕布眼界表示不屑：“此山亘古就有，林木繁茂也有了几万年……繁茂的森林蕴育一眼甘泉，甘泉滋润那藤蔓长了八千多年，藤蔓至今只结得这一果……不说也罢。”
“行，不说来历，但讲用处。这小东西这么小，可御强敌？是能护我们逃生，还是能杀灭敌对。”来历吕布不关心，有什么功能才是主要的，“可有咒语，启动机关等物事？”
“非也，非也。这也就是一葫芦，可当壶纳水而已。”吕布的急切惹笑鸿钧，“世间一葫芦耳，盛些物事也。”
当壶纳水？吕布差点没晕过去，扯那么些年的渊源，最后只能当壶纳水，大拇指哥大小的葫芦能纳多少？
当下这个的世代里能纳水的壶多了去，塑料的、不锈钢的、保温的、保健的……随便整一个，比这个不要太好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