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普突然站定，看着牧然：“你应该进入了爆体境界了吧。”
牧然眉毛一挑，道：“长老明鉴。”
“灵骨数二，突破爆体境界，十分的少见呐。”
程普点点头，重新跨出了脚步。牧然紧跟着上去。
“就修力之道而言，你的天赋不可谓不高啊，再加上你的剑悟，前途不可限量啊，不过……”程普话锋一转，“不过，修力毕竟是没有前途的，只有修力，才能将你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
牧然微微一愣，感情是要劝他改行啊。
“弟子觉得自己很适合修力，所以并不打算换修气。”
连狗爷好说歹说都没能令他放弃修力，就凭程普三言两语，就更不可能了。
“年轻人见闻还是不多啊，放眼天下，数得上的高手哪个不是修气？修力虽然初期比较占优势，但中期之后劣势就很明显了，这些你应该都知道的吧？”
牧然点点头。
“既然知道，那更应该早些做出取舍，莫非你是担心转入修气之后，修行会变得困难？”程普拍了拍胸脯，“这点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愿意转修气，老夫一定推荐一位厉害的修气长老做你的师父，这样一来，不管是修行资源还是指点，都不再是问题。至于首席弟子这个名号，现在丢了也就丢了，假以时日，等你修气修为小成，再夺取这首席弟子的名号不是易如反掌吗？”程普苦口婆心地劝解。
“多谢长老的好意，只是弟子真的无心放弃修力。”
“你……”程普张大眼睛，朝着牧然顿了顿，随后苦笑道：“也罢也罢，年轻人也有年轻人的追求，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便再多说什么，以后若是回心转意，再来找我不迟。”
牧然斩钉截铁的回答，确实令程普有些不悦，毕竟他今天说这番话也是一片好意。不过他到不至于因为这点事迁怒于一位新弟子。
下山的路上，两人又互相交谈了一番。
告别了程普，牧然也回到了自家院落中。
甜可儿显然还不知道比试的结果，一直守在大门口，左等右等，大眼珠子向着山路上扫了一圈又一圈，就盼着牧然归来。
当牧然出现在视线中的那一瞬间，甜可儿不禁紧张得很，快步跑上前，小声询问：“牧然哥哥，比试结果如何了？”
牧然面露伤心之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甜可儿顿时心中一紧，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却突然额头被轻弹了一下。
“看来你以后还得天天做饭给我吃喽。”牧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你啦。”
甜可儿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望着牧然脸上恶作剧般地笑容，这才惊叫起来：“哥哥的意思是比试赢了？”
“当然……是赢了！”牧然托着长长的尾音笑道。
“四百多的对手都被你打败了？”
“都打败了，根本不够看啊。”
“哇！牧然哥哥太厉害了！”甜可儿一脸崇拜。
“那是。”牧然挺了挺胸膛，“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赢不过只是小意思。要不要待会吃晚饭的时候，我给你讲讲今天的那些大战。”
“恩！”甜可儿直勾勾地看着牧然，猛地点头。
牧然搭着甜可儿的肩膀，转身走向院子深处。
“我跟你说，今天那一战，可真是昏天暗地，天崩地裂啊……”
一晃七天过去，凭借首席弟子挑战赛上压倒性的实力，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新一届弟子中赤手可热的人物，哪怕相比于其他九位首席弟子，也丝毫不差，甚至于有些隐隐超越的趋势。
这几天中，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弟子来登门拜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辈多不胜数，其中几位嘴巴之厉害连牧然也是拍马不及。
出名是好事，但伴随着盛名随之而来的还有其他不少弟子的虎视眈眈。听说九位首席弟子中，已经有两位表示对于牧然的表现十分不屑，找机定会来切磋切磋。甚至于某些上届的弟子都放出口风来，要会一会这位天才新弟子。
总之，牧然的压力依然很大。本以为挑战赛结束之后，便能够逍遥快活一段时间了，现在看来，是妄想了。
更何况，狗爷可也是天天催着他修炼呢，说什么居安思危，要有忧患意识，匡起人来也是一套套的。
牧然真的也是醉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赢的好。
这日中午，牧然照常在狗爷的监督下，待在院中练剑。
“牧然哥哥，门外有位叫做操日地的弟子想见你。”甜可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院子的墙角处，笑盈盈地说道。
“不见。”牧然想都不想，随口摆手道。
现在每天要见他的弟子实在太多了，要是各个都见，那他一天也就不用干其他事情了。
“可是，我见那弟子穿着是紫衣长袍。”甜可儿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
“哦？”牧然眉毛一挑，紫衣长袍，首席弟子？
奇怪了，这一届的首席弟子当中并没有叫做操日地的首席弟子，莫非不是这一届的？
天圣宗每一年招收一次弟子，每一届都会选出十名首席弟子，所以这首席弟子不说满地都是，但也不算稀罕。
不过有首席弟子登门拜访还真是第一次，更何况不是这一届。
等等，操日地？这个名字很熟悉啊，牧然微微一愣，突然联想到一个人名来。
我记得那天遇到个蠢蛋叫操日天来着……操日地该不会是他亲戚吧？
“怎么说也是位首席弟子，我还是去迎接一下这位操日地吧。”牧然收起剑，所有所思地说道。
在牧然偌大的宅院前，操日地正色站着，双眼着地，眉头微皱，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身上披着紫色长袍，长袍胸口绣着一把金剑，那是灵骨数满十层的标志。也正是说，操日地是一位灵骨数十根以上的首席弟子。不过看样子，似乎比牧然还要年轻一些。
待院落大门打开，他这才从思绪当中退了出来，抬起头，视线扫过眼前同样穿着紫色长袍的弟子。冷峻地说道：“你就是牧然吧，我叫操日地，是来询问我哥操日天的下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