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西面,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稠密的绿叶衬着紫红色的花朵,又娇嫩,又鲜艳,远远望去,好像一匹美丽的彩缎。
木卿锦靠在院中的榻椅上养伤休息。彘儿依着木卿锦怀里休息,突然院门被沉重的推开,梅花扶着夏桐瘸着腿走了进来,两人头发凌乱,衣服褴褛,一看那样子就是跟人动手了。
彘儿一下子就起身扑到了夏桐身上,一木卿锦都愣住了,不是去见亲戚吗?怎么会弄得满身伤,木卿锦心疼的看着梅花认真的问到:“不是去探亲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两人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木卿锦一看这架势,肯定有事。
“夏桐,你说说看怎么回事?”木卿锦严肃认真的语气逼着她说真话。
“小姐,我和梅花刚才去医署那里,把小姐腿部伤况跟大夫说了,他说小姐的腿可能骨折了……所以我和梅花想着去求药司房的人,给小姐治理腿,可他们不但把我们轰出来了,还动手打人,所以我们就和他们动手了。”
木卿锦将两人扶进了屋,打水给她们清理伤口,去院中采了些消淤青的药草,捣碎了给她们涂上,只是感觉每走一步都特别吃力。
“彘儿,你进去屋里给梅花和夏桐姐姐擦药,娘亲在院中走走。”木卿锦把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的儿子支开。
“是的,娘亲。”小孩子乖巧的进屋了,可是他感觉到自己娘亲眼神不对劲,只好偷偷缩在门后偷看。
木卿锦坐在屋中的院子中,慢慢的掀开自己裙子下面的腿,看着那凸显出来的一团,肿得滚圆像个球,一定是脱臼了,木卿锦猜测。
如果再不及时治疗,只怕一辈子都得成瘸子了,可是这封闭的庭院,不准随便出入,根本请不到大夫。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腿慢慢恶化吗?
木卿锦是不会甘心的,在这动荡不安,权势滔天的年代,没有身份地位,永远只是被欺负的份,就如同她,身为一个妾室,在府里连请个大夫的权利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悲哀。
眼睛一闭,双手托起脱臼的部位,狠狠的用力,“啊……”惨痛的喊了一声,木卿锦痛得直接就摔下了椅子。
“娘亲……娘亲……”彘儿哇的一声大哭奔向了木卿锦。屋里俩人听到木卿锦的惨叫声,从屋里冲了出来,看到眼前的那一幕,心里一哽,哭着将木卿锦扶了起来。
她们心里有的是深深的心疼,自己的主人,没有大夫的治疗,硬是忍着剧痛将脱臼的骨头重新安了回去。
木卿锦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
“梅花见过将军。”
“夏桐见过将军。”
“彘儿……见过将军。”幼稚乖巧的脸上全是恨意。
“起来吧。”没有半分感情的语气。
“二夫人是怎么回事?”意识到木卿锦没有向自己请安,低头盯着躺在榻椅上奄奄一息的木卿锦。
“二夫人……她……”
迷迷糊糊中听到似曾相识的声音,吃力睁开眼睛,一袭紫衫瘦高身影挡住了木卿锦的视线。
木卿锦使劲朝梅花做了一个没事的动作,让她不要把刚才的事说出去。
“禀告将军,夫人可能是中暑了,其她并无大碍。”
“是吗?”探究的语气。
看到躺在木椅上的木卿锦,姿容秀美,丰采动人。面如粉团,鬓似乌云绕。眼横秋水,如月殿姮娥;王贲也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观察这个女人,以前总是把自己画得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得又粗又俗,他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是如今却变得不同了,她的脸很精致,不施粉黛,显得更加清尘脱俗,甚至有些吸引人。
紧紧闭着眼睛,白色的贝齿轻启,痛苦的小脸扭曲成一团,木卿锦只得用力死掐自己的掌心。王贲看着不说话的木卿锦,楚楚动人的脸看着有些委屈,他第一次看着感觉有些不忍。
想到木卿锦之前为了把自己骗来,不惜伤害自己身体的招招骗术,王贲眼中又闪现出道道嘲讽,转身并离开了。
王贲本来是想来问问木卿锦,那天街上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看着那天她眼睛中的倔强,他还想是不是他判错了,可是来了又看到她那自欺欺人的招数,他顿时怒了,感觉没有再问的必要了。
公子府。
“大公子,你今天为何神色如此兴奋,莫非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扶苏身边的贴身跟班看着自家公子一脸开心的样,不解的问到。
“跟你说啊。小丁子,我今天终于知道那位姑娘是谁啦。”扶苏一脸得意的看着手中的书卷。
“那恭喜大公子啊。”小丁子一脸尴尬的说完并退了回去。其实他早就查到木卿锦就是将军府的二府人,只是一直没敢说,毕竟自家公子整天惦记的姑娘,要是知道人家有了家室,还是个名声不好的女子,要是公子知道了,肯定会很伤心的。
扶苏那黑眸一挑,就捕捉到小丁子眼中的躲闪,他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个小丁子,本公子过几天可能回去王将军府拜访王翦老将军,你给公子记着个日子。”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