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下意识的松手后退,君未澜见状皱眉,“你怕我?”
“那野猫是人!会杀人!”
她嘴唇哆嗦,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模样,让君未澜联想到昨晚上她身体里流出的血,又多又汹,还怎么都止不住,他都不知道这么小的人身体里能有那么多的血。而此刻她缩在角落里,团成那么小的一团,眼里还有未退的惊恐。
脸上的轻松终于挂不下去了,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我这个人黑白两道都打交道,一不注意就跟人结下了梁子。这次是我疏忽,拖累你了。”
他语调低沉,连声音都似与平时不一样。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他跟她保证?怡然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他这样的人可以信,太阳不也该从西边出来了?可心却莫名的平静了,就好像他的话有魔力一样,稳稳妥妥恢复到了正常跳动。
她摸了摸脖子上,伤口位置偏低,包扎的布条藏在领口下,随着动作,能感觉到皮肉的牵扯以及丝丝疼痛。
“别乱动。”君未澜拉开她的手,“伤口好不容易才结了点痂,再碰又出血了。”
怡然忍不住觉得好笑,这语气像是她在碰他的伤口似的,受苦的分明是她。
“什么时辰?”怡然问,她不会昏迷了几天几夜吧?
君未澜一眼看出她的担忧,嗤笑,“没那么久,你只是错过了今天的早饭而已。”
怡然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昨天没回来吃饭,今天又不去,父亲和母亲会不会……”
君未澜见她还精力担心这个,心里的担心收了些,又老不正经起来,“我说你昨晚上太累,他们懂的。”
新婚夫妻,大晚上的还能累什么?
怡然大臊,可惜失血过头,脸上一时红不起来。
君未澜抖抖脚站起来,“再躺会吧,我出去下,叫莲房来照顾你。”话搁下了,脚却没有马上迈出去。
怡然看着他朝这儿伸出的手,犹豫片刻,把自己冰冷的小手放了进去。
他掌心干燥而温暖,扶她重新躺下的力道轻柔而稳重,临末还把被子提起来将她的双肩也盖了个严实。那一刻,他离她很近,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
怡然心跳的又有些混乱,眼前一阵阵发黑,她闭眼,跟自己说这些都是失血过头的缘故。
屋里很静,他明明已经走了,身上的气息还在。
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
莲房果然很快过来了,手里端着盅东西。
怡然闻着好香,肚子咕噜咕噜马上应和起来。她抿了口,甜甜的,舌头好像麻木了,只觉得味道熟悉却尝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怡然问。
“是红豆枣子混着些补血药材做的羹,少爷说,二少奶奶快来月信了,要好好补补血。”
她‘哦’了一声,没再多说,等一盅羹都下了肚子,对莲房道,“瞧着外面天好,跟我去晒晒太阳吧。”
看着莲房犹豫的模样,怡然淡淡一笑,“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只是有些累,又不是生病。”
莲房近身伺候最可能发现实情,君未澜都瞒着,其中必有缘故,她还是配合他做出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