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燕她爸和傻强、傻膘上车离去后,我便跟随伊欧上了车。
上车后,我渐缓慢地侧脸看向了伊欧,迷惑地、迟疑地看着她。
当她扭动车钥匙,打着火之后,忽然侧脸朝我看了过来。她见我一直在盯着她看,她不觉愣了愣,片刻,她若有所思的一笑:“嘻,干吗这样看着我啊?你不会是……嘻……喜欢上我了吧?”
“啊?”我倏然一怔,接着,不知所措的一笑,“嘿。我……”
“你怎么啦?”她歪起脑袋瞅了瞅我,“嘻,是不是不好意思表达啊?”
“唔……”我又想了想,说道:“不是,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知道你爸在考验我呢?”
她听着,忽然瞪了我一眼:“切!你在火车上睡得跟猪似的,当然不知道我在和他们联系了。我还以为你在琢磨……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呢?”
看她这么拿我寻开心,我立马回了句:“唔,我现在是该琢磨……你是不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你?”她居然急了,随手抄起了挡风玻璃下方的纸巾盒。
见她欲要向我砸来,我则迅速伸手抓住了纸巾盒,故作殷勤的一笑:“嘿,你要拿纸巾啊?我、我帮你呀,没必要把整盒纸巾都拿起来的嘛。”
她不禁怒瞪着我,嚷道:“不是啊!”
“哦……”我又殷勤的一笑,“嘿,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她忽然怔了怔。
“明白……你是觉得纸巾盒放那儿挡着你驾车的视野了,所以你要把它挪到一边去。嘿,你就放手吧,这事……我来做吧。”
不料,她暗自心念一动,诡异地柔情一笑:“嘻,还是我来吧,你撒手吧。”
“啊?”我一时没辙了,愣怔地看着她,只得小心翼翼地松开手。
在撒开双手的那一瞬间,我随之捂住了脸——以防备她将纸巾盒砸向我的时候,伤到眼睛。
而她则倏然砰然一笑:“嘻!喂,你干吗捂住脸啊?”
“哦……”我想了想,故作乏困地回道:“我有些困了,揉揉脸颊。”
“嘻!”她又砰然一笑,然后听见她踩了下油门,“好了,不跟你闹了,走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小心翼翼地张开了二指,用一只眼睛透过二指的缝隙看去。见她双手把向了方向盘,我愣了愣,问道:“真的不闹了?”
她似乎装作没有听见,一本正经地问了句:“你住在什么地方啊?我送你到北京哪个角落啊?”
听她这么一问,我渐渐将双掌从脸上移开去,直愣愣盯着她,回道:“哦,我住在丰台。”
“哦,丰台呀……”谁料她说着,陡然,抄起纸巾盒就砸向了我……
纸巾盒的一个尖角,不偏不差地扎在了我的脑门中央,犹如针扎一般,疼得我登时一抖。
“哈哈哈哈……”而她却倏然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的,在宣告她的胜利。
我惶急捂住脑门,揉了揉,气恼地瞪了瞪她,恼怒道:“再一次证明了……最毒妇人心!”
“哈哈哈……”她笑得愈加开心地瞟了瞟我,“你才是妇人呐!呵……人家连男朋友都没有交过,居然叫人家妇人,真是可恶,你!”
“那我是男的嘛,怎么能成妇人?顶多也只是大老爷们罢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爷们?我又没有见过你的……那个。说不定,你还真没有,和我一样,呵……”
“你?那……”我急了,拽了拽皮带,“那你现在要不要见见啊?”
随着我自己的话一落音,谁料,我自己居然双颊发烫了。
而她也忽然红了双颊,被气得够呛,但她只是小声地说了句:“懒得和你说话了,臭流氓!”
我窘态地看了看她,吐字不清地回了句:“懒得说……就……开车嘛。”
她没再看我,只是默默地、半似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车前方,然后渐渐驾动了车。
我不觉尴尬地望向了车窗外……
许久后,当我无心再看车外的风景时,不觉,我涩涩地侧过头,默默地看了看她。
看她自那以后一直没有言语过,只顾默不作声地盯着前方的路况,莫名地,我感觉到了一丝愧疚——愧疚我那过分的、流氓的话语。
想着,我忽然小声地冲她说了句:“对、对不起哦!”
听到我的道歉,她却来劲了,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回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吗?”
“啊?”我忽然一怔,“没、没那么严重吧?”
“什么叫没那么严重啊?我可告诉你,后果很严重,我很生气!”
“那……”我看着她,愣了愣,片刻,“那、那在你生气之余,可不可以……开车去一趟……你姐姐那儿啊?”
然而在她听到这句话时,她驾车贴向了路边,一脚急刹车,车嘎然而止。
随即,我身子猛然往前一倾,被惊吓得瞠目结舌:“啊!”
在我坐正身子的同时,莫名的,她侧脸瞪向了我。看那样子,她还真是很生气?
我傻眼了,只好胆怯地、呆愣地看着她。
她怒视着我,忽然质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啊……我……我刚刚没说别的呀?”
“我问你,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在你生气之余……可不可以开车去一趟……你姐姐那儿?这……没有什么难听的吧?”
原以为她会反驳什么,然而,莫名的,她沉默了,许久,忽然道:“哦,没有。唔……只是我在想……你为什么……非要去我姐姐那儿呢?”
“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见见她。”
她看着我,又沉默了,良久,忽然不耐烦道:“放心,你早晚会见到她的。只是现在不能见她。”
“为什么啊?”我不解道。
“因为她现在是孪弋的妻子呀。”
一提到这儿,我沉默了,无话了。
她见我忽然低沉了下来,随着,她忙说道:“唉呀,你肯定会见到我姐姐的。唔……实话告诉你吧,关于我姐姐和你的情感,在她和孪弋结婚之前,暗地里就已经有了个操盘手。”
“操盘手?”我懵然地瞅了瞅她,“什么叫操盘手啊?”
“真是笨啊,你?知道炒股不?”
“知道。”
“知道,还问?股市的背后不都有操盘手啰!也就是控制整个股市的那个人。也就是说,你和我姐姐、和孪弋这支‘情感股’的背后有个操盘手。”
“唔……”我还是很难理解她的话,只得摇了摇头,“不明白。”
“笨得跟熊似的!不明白就算了。等你明白了,也不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