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双亡。”
雷鸣低头的嘴微微一勾,猛然看向萧锐有些尴尬的神情,见烟塞在嘴里,“他们都去世了,我就是想说,他们也不可能活着爬出来。”
“是吗?”
萧锐尴尬的表情一闪而过,表情显得平淡,平淡到让雷鸣感到非常舒服,每次他提及自己的父母,所有的人都会露出一副同情的目光望向自己,那种同情的目光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他脆弱的自尊心。
可是萧锐不一样,他们身上有太多相似的地方,让他心悸跟莫名的感动。
“你该说对不起或者露出……同情我的眼神!”
雷鸣嘴角一勾,看着萧锐显得有些冷傲,萧锐从未被这样一个孩子这么问过,良久才淡淡一句:“你愿意跟我走吗?”
“愿意。”
雷鸣似乎想都没有想到就一口答应了,甚至忘记了苏皖醒来之后,自己会有多危险,萧锐这么问,他就自然而然的这么答应了。
萧锐微微一愣,突然笑出声音,伸手揉了揉雷鸣的发丝:“那你就照顾好大小姐。”
直到萧锐说出这句话,雷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当下就有些后悔,他有些退缩了,最理智的做法不该是偷偷的离开吗?
他敢恨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萧锐,等到想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萧锐已经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冲着他挥了挥手道:“大小姐醒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
“不要偷懒听见没有?”
萧锐转过头看向雷鸣,将最后一口烟熄了,将烟头扔在地上潇洒的踩灭,甚至没有看雷鸣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
雷鸣脑子想好所有的托词都没能说出口,有些颓废跟懊恼的死死揪着发丝,转身看着重症监护苏皖,眼神微微变得多了那么一丝柔光,看着手指的划痕,原本变得有那么一丝柔软的心,快速的被自己冰冻在内心最深处。
于此同时。
派出所的审讯室内,顾子安被强行的剃了寸头,脸上的淤青没能完全消肿,冰冷的手铐将他拷在了座椅上,他双眼无光的看向审讯了他一夜的警察。
“不知道。”
那老刑警显得气急败坏,此刻他腰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脸色突然一变迅速的接起手机快速的推门而出。
“局长,这小子软硬不吃啊,一口咬定是晓玲指使的。”那警察擦拭这额头的汗珠,紧张到声音发颤。
“你这个猪脑子,老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快将这事儿解决了。”
“好!好!今晚上我就下批文。”
“要尽快!”
“好!”
电话那头快速的挂断,看着手机的老刑警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一直不吭声的顾子安,对着身边的年轻警察道:“不用审了,下批文吧。”
顾子安如同没有听到一般,随意的被人抓住手铐带走,突然之间他猛然转头,一把抓住老刑警的衣领,凶狠的如同一只野兽,嘶吼的喊道:“你让我说什么都可以,让我被黑锅我也无所谓,就是你让我进少管所都可以,只要你告诉我,苏皖她是不是还活着!她是不是还活着。”
“你干什么?”
年轻的警察抽出警棍,被警察使了个眼色,那年轻的警察这才骂骂咧咧的退到了一边。
老刑警一脸认真的看着顾子安道:“她凶多吉少,我带人搜了整片山,的确发现了一些可疑的踪迹,比如瑞士军刀跟面具,在山上跟山下也发现两只女士球鞋,可我们也发现了一滩血渍,因为现场被破坏,我不能断定她是不是还活着。”
顾子安整颗心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看向老刑警声音沙哑:“那她也有可能活着对不对?”
“这么给你说吧,活着的希望渺茫,这么大一滩血渍要是不及时治疗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性,我调查了坞城大大小小所有能做这样手术的医院,都没能找到她,这说明了什么?我想你该很清楚。”
老刑警心底也是惋惜的,多少有些内疚,虽说这孩子杀了劫匪是该进少管所,但是向刘局长这样包庇自己的女儿,他也是极为厌恶。
顾子安面如死灰,绝望的眼神显得空洞,双手重重的垂下,整颗心都跌入谷底,刺痛的让他无法呼吸,什么是行尸走肉。
“带他下去。”
“是!”
顾子安被强行架着拖向看守所,仰头望着头顶昏暗的灯泡,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吼叫,撕心裂肺显得很悲凉。
“苏皖!苏皖!”
帝都大酒店。
跪在帝豪大酒店门口的刘梅被雨水淋湿,她浑身发抖拳头死死的捏着,顾子安被以故意杀人罪刑拘,这无疑对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一辆豪车慢慢停靠在她的身边,车里的顾天闫冷酷的望向她,淡淡开口:“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