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槿最近总是做梦,梦到的都是一片木槿园,有时候她会梦到自己陷身里面走不出去,有时候她会梦到有三棵会说话的木槿树,而有时候她会梦到一个白衣少年站在木槿树旁朝她招手,而她怎么样也走不到他身边。
木槿没有人可以问,便买了一本解梦的书来看,可惜书中没有她想要的答案,而她就索性不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由于外公的去世,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父母就是阿莫的父母,可是她不会自己去相认,至少十八岁之前她不会去,因为阿莫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哥哥,不管相不相认,她怕的是阿莫知道后会与她产生隔阂。
而她不知道的是,阿莫很久之前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和木槿的身份,而他怕小时候的木槿接受不了,就说服父母把自己送在木槿身边,代替他们照顾她,后来父母想接回木槿,被外公以舍不得木槿想多留两年而拒绝了,再后来外公去世,阿莫不知为何再次说服父母,再给她两年的时间。
他的争取和隐忍换来了她两年无忧无虑的生活也值了。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两年使一切都变了。
木槿在闲暇时喜欢看那个关于木槿仙子的传说,喜欢搜寻关于木槿花的一切,喜欢听一切古风古色的歌曲,她似乎爱上了那个遥远古老的传说。
这天,木槿还在睡觉,白绎兴冲冲的跑进木槿家,直接冲进木槿房间将她从床上拉起,神兮兮的说:“阿木,你快听,我找到一首什么歌。”木槿还在睡梦中被人打扰很不开心,气呼呼的说:“白绎,我不是说了吗?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我还要睡觉。”
白绎拉起又躺下的木槿说:“你给你家钥匙不就是让我进的吗?再说了,别睡了,死后自会长眠的。”木槿用睡眼朦胧的眼睛哀怨的看着白绎说:“我给你钥匙也不是让你睡觉的时候来的啊。”打了个哈欠后又继续说,“你最好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白绎将自己的左耳的耳机放在木槿的左耳,与她一起听那首歌,这便是他最有力的理由。只听耳机里一个温软的女声传来:“有很多美丽的花朵,颜色都非常的绚烂,非常的纯粹,但是并不做作。木槿花的意义在于温柔的坚持,所以当我看到这个花的时候,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所以觉得这个花是有故事的……”
木槿听着听着不觉哽咽了,虽然没有流泪,但她感动了,不是因为这个独白,而是因为身旁那个用心的少年,在他们这个网络还不发达的小城镇,他需要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才能找到那首属于她的歌啊。
耳边那轻缓的音乐还在响着:“朝开而暮落的木槿花,月夜低头啊,心里想着他,记忆中已经流逝的那一段时光,温柔的坚持,在月光下,我走在异乡,遇见了他……”白绎并没有察觉到木槿的异样。
等耳边的音乐结束,白绎像个小孩子讨糖吃般对着木槿说:“阿木,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恩,这个歌唱的真好。”木槿点点头说,将耳机拿下。
“那我学这首歌的吉他曲怎么样?”白绎笑着说。木槿担心的说:“可以吗?能找到曲谱吗?”白绎思考了一下说:“恩……拜托阿莫试一试吧,他应该可以找到。”木槿期待的看着他说:“好,那你学会了要教我啊。”“知道啦。”白绎宠爱的摸摸木槿那因刚起床还没整理的乱发。
木槿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整理,虽然他们关系很好,可什么时候见过她这么狼狈的时候啊,就拍掉白绎的手说:“拿下你的爪子。”白绎夸张的吹吹手说:“阿木,这可是要弹吉他的手啊,你都给小爷打疼了。”
木槿轻哼一声,不屑的说:“哼,我要换衣服了。”白绎还待在原地不动,面无表情的说:“恩,换吧。”木槿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那你倒是滚出去啊。”见木槿伸手又欲打他,便赶紧起身,到房门口时说:“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去了客厅。
白绎出去后,木槿又顺势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跟阿莫在一起时,我可以安心的静静呆着不说话,只有跟绎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有这么多情绪,外公,你离开了,是把绎送来了吗?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外公,保佑我们吧。
木槿收拾好后,走到客厅,竟然发现白绎在沙发上闭眼睡着了,怕是因为找到属于她的歌,所以昨晚没好好休息吧。她轻轻半跪在他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的少年,他长了一张坏坏的脸,人却不坏,安静下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她遇见了他,真好。
在木槿望着白绎出神的时候,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朝她眨眨眼睛说:“怎么样,本小爷帅吧?”木槿朝他翻翻白眼,冷笑道:“真自恋。”然后径自起身,她从来不会告诉他,在她心里他有多重要。
白绎从沙发里爬起来,整理下衣服,对着木槿说:“阿木,收拾好了?”得到肯定答案后又说:“那我们走吧?”木槿不解的问:“去哪里?不叫上阿莫吗?”
白绎神秘的说:“去了你就知道了,这次就先不叫阿莫了,我们两个去就好。”木槿又翻了一个白眼说:“好吧。”她发现跟白绎在一起,她翻的白眼越来越多了。
木槿跟在白绎的身后走出去,正是盛夏光年的早晨,院里的木槿花含苞待放,外公亲手栽培的木槿没有枯死,多亏了她前面这个全能的少年,那时她向他抱怨自己不会养花,他便自告奋勇担负起这个职责,还把她家的钥匙要去一把,说是方便照顾花,可事实上,他不仅照顾好了木槿花,更照顾好了她。
白绎把木槿带到一个包子铺,木槿朝他继续翻白眼:“你不会带我去的地方就是这吧。”白绎看着她的白眼,笑着说:“当然不是,只是要先吃早饭啊。”“哦。”木槿恍然大悟。
吃完饭后,依然是白绎在前面走,木槿在后面跟,如同最初相知那时一样,不一样的是,白绎不再走的那么快,木槿也不再撞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