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延阳夏说的人是谁,白若舞默不作声。
“若舞,你别怪我多嘴。你躲着睿轩这几年,他找你找得快疯了。”延阳夏道,“究竟有什么解不开的,至于要这样子惩罚他?”
惩罚?
若舞巧笑摇头:“我们之间或许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坚不可摧。阳夏,不是每个人都能和你一样遇到一生最爱的,若真爱那么容易得到,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离婚和不幸的?”
“他对你其实……”
“阳夏,我们已经和平分手了。”若舞打断了他的话,“刚刚在学校见到他,他也确确实实地说分手了。”
靠着椅背,白若舞偏头看向车窗外。
刚刚?延阳夏一脸的不可置信。
要是刚刚说分手了,那个家伙为什么火急火燎的翘着自己过来接她?
就凌睿轩的性格,不在乎了他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你是说,凌睿轩他和你说的分手?这不太可能吧。”
“人是会变的……或者说感情是会变的。”白若舞知道他的不相信,只能笑笑说道:“其实我和他之间,不过是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而已,你们就别瞎操心了。”
延阳夏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感情的事情外人不适合干涉太多,最终也没有在继续下去。
将白若舞送回家,延阳夏却驱车前往凌睿轩的别墅。
吧台处,凌睿轩正喝着红酒,看见他便问道:“她回去了?”
延阳夏点头,“听说你和她说分手?”
替好友倒酒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这才将酒递给了延阳夏。
“算是吧。”轻轻摇晃酒杯,凌睿轩喝了一口。
只是此时此刻,再好的红酒入口于他来说都是无尽的苦涩。
“你疯了吧?”延阳夏皱眉,“明明在乎得要命,明明就担心她喝了酒会有危险,非逼着我去做个偶遇送她回去,你既然都在那里,为什么不能干脆把她打包回来好好沟通?我要是早知道是你自作孽的话,理你才有鬼。”
“谢了。”对着延阳夏举杯,凌睿轩一饮而尽。
明明就是在乎的!
“睿轩,你就打算这样子下去?”
“你想多了。”再倒了些酒,他目光很是清明。
“她想要离开,也得我同意才行。”凌睿轩低笑,瞥了好友一眼笑问:“如果有人抢走了你的东西,你会同意?”
心被抢走了,要还回来也得他同意才行!
“看来你已经有了对策了。”见他一脸的果决,延阳夏知道无需再多说什么了,他在爱情面前,比起在生意场上更加懂得把握住。
“你说得对,爱情里谁都是卑微的。”凌睿轩苦笑。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见她会做出什么,却没有想到还是被在乎掩盖了更多的愤怒,哪怕她的心在别人身上又如何?他还是可以争取回来的!
“在乎了就会患得患失了。”延阳夏作为过来人,对着好友传授起经验。
“我和你说,这爱情里面吧,你越是高高在上就越是抓不住。”替自己和好友倒上酒,他拍了拍凌睿轩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们之前发生什么我是不知道的,这三年里外人看的就是你的花心多情,只怕若舞接收到的也都是这一些,你要她回心转意,就得懂主动认错。”
凌睿轩目光盯着被自己摇晃着不断在杯子中波动的红酒,目光微眯。
若她不在乎,这一些也都是徒劳无功。
更何况这些年这些高调为的,也是激怒她回来,可结果呢?
举杯饮了点酒,他不由得心里泛酸,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一些!
瞧着凌睿轩的神色,延阳夏就知道他没有听进去。
“初恋真的是要人念念不忘的吧?”搁下酒杯,凌睿轩走出吧台。
“你帮我查到闫东品的情况了吗?”提及闫东品,凌睿轩的语气中满是敌意。
延阳夏知晓二人一路走来的感情,更加明白对凌睿轩而言,一个闫东品代表着什么。
只是若舞和他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我说睿轩,你查他不会是和若舞有关吧?”
果然,此话一出便见他目光冷了不少。
看样子是八九不离十了。延阳夏明白,曾经若舞为了这位初恋伤得有多深,而她和睿轩感情的开始,正是若舞疗伤期的时候,所以睿轩这个天之骄子什么都自信满满,唯独对闫东品是有忌惮和猜忌的。
“我已经加派了人手去查了,一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翌日一早,白家的餐桌上却是火药味十足。
白子轩沉着脸盯着对面的若舞斩钉截铁:“你想都不用想,我不同意你去参加。”
“凭什么呀!”白若舞撅起嘴,一脸的不满道:“我说哥,我是成年人了,我接下来要掌管的就是影视娱乐这一块,别人传授的经验可永远都比不上自己亲自历练一次来得实在,你至于那么大反应嘛?”
“你掌管和你去历练完全是两码事!”白子轩平日里都是温文儒雅的,也只有在涉及宝贝妹妹的时候会变得不可理喻,其偏心程度简直就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用白若舞的话来说那就是恋妹情结。
见哥哥寸步不让,白若舞挑眉冷哼:“那就是没有得谈了?”
“没错。”
“好。”若舞突然间不再坚持,却令白子轩有些怀疑和诧异。
果然,接下来就看到她一脸委屈地开启了自言自语的模式。
“我就知道,每个人都想把我当宠物圈养起来的。”
“……”
“连你也觉得我无能,接掌不了家业。”
“……”
“什么都不能自主,也活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感情上被人利用。”
“……”
“能怪得了谁?怪太多人疼我咯?”
白子轩对自己妹妹这样子以退为进,扮猪吃老虎的招数早就摸透,却还是败在了她越说越夸张和委屈的神情之上。
“那你想怎么样啊?”这话问出,已经有了些有气无力的无奈势头。
而一见哥哥退让,有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的人自然是变脸变得很快。
“我要掩藏身份潜伏进底层!我要去参加选秀!我还要自力更生!”
见白子轩要训斥人,傲娇的模样即刻变成委屈小媳妇的神情,同时也不忘可怜兮兮的说道:“哥,你也不希望我继续吃亏的,离开你就不能活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