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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创新意识与策划能力(2)

开播以来共解决群众反映的实际问题9700多个,处理相关资金及退还不合理收费达两亿多元。到现在,全国已有近三十家省市电台和18个省市纪检监察部门的同志到河北电台考察,四十多家省级和计划单列市电台相继开办了此类节目,成为影响辐射全国的“《阳光热线》现象”。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电台、中央电视台等二十多家中央和省级新闻媒体多次对《阳光热线》进行采访报道,《新华社国内动态清样》还作了专门推介。

《阳光热线》以全省的民主评议政风行风工作为依托,在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之间搭建了一个直接交流和沟通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上,拆除了行政级别的围墙,打开了各级政府的大门,省、厅级领导可以和普通听众进行“面对面”的交流,广大听众也可以通过电话向省厅级领导反映问题,建言献策。权威统计部门几次统计,《阳光热线》每次节目都有上万人次拨打热线,就说明了广大人民群众对这个节目的欢迎和参与程度。

经历了从“河北”到“全国”,从“现象”到“模式”,从“广播业内”到“社会各界”,从“实践”到“理论”,《阳光热线》已经成为广播界的一个响亮品牌。

我们看看《阳光热线》产生的时代背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社会民主化进程的加快和政府执政方式的转变,群众需要有一个途径直接倾诉自己的心声,党和政府也需要一个渠道直接听取来自最基层的声音,以体察民情、了解民意,更好地做到依法执政、民主执政、科学执政。在这种大背景下,《阳光热线》节目应运而生。换言之,再提前若干年,《阳光热线》不会出现,也不可能出现,而若干年后,随着政府执政能力的进一步提升,基本解决了民生问题中的矛盾,《阳光热线》也会应运而“去”,成为“曾经”广播节目反映时代诉求的典范之一。

我们再来看一个关于北京交通广播的例子。

北京交通台的崛起,与北京机动车的发展密不可分,没有城市交通的高速发展,就没有北京交通台今日的辉煌。

“1993年的时候,才有40多万辆汽车。出租车大概有五六万辆。还包括了部队的,郊区的,都在北京上牌子。所谓40万辆,指的是机动车,连摩托车都算在内——几个轱辘的都算……”汪良这样描述办台时北京机动车的状况。所以,出租车司机是交通台争夺的重点受众群。有现代“骆驼祥子”之称的北京出租车司机们每天出入在各种社会人群中,小小的Taxi构成了一个迅速流动的人际空间。对这部分听众的争取,也是对他们背后庞大客流量的争取。

交通台和北京的出租车司机群体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从开台之初的“义务车队”,到1996年的“的士希望小学”,再到2000年的“北京的士爱心公益基金”,交通台不光对出租车司机们起到提供信息、工作陪伴和宣传提醒的作用,也成为了他们心连心的朋友。

根据北京现代市场调查公司的数据,在以出租车为主的流动受众中经常收听和最经常收听的广播频率排名表中,交通台居首,其中连续收听交通广播三年以上的听众达到很高比例。出租车司机群体已经是交通台最为忠实的听众群之一,出租车司机的二次传播功能大大扩大了交通台的影响力。

2003年8月,北京市交管局向外界宣布“北京市机动车保有量突破200万辆”,比原来的预期提前了7年:“去年(2002年)本市新增机动车27.6万辆,是历史上最多的一年,其中私人购车接近90%,高出全国近30个百分点。今年前7个月,新增机动车19万辆,平均每天新上牌1000辆,最多的一天达到2263辆。本市平均每百户家庭拥有私人机动车已经达到30.5辆、拥有私人小汽车19辆,远远超过国际通行的百户10辆的标准。平均每4人有一名机动车驾驶员。”

平均每一天,主要由年轻准中产阶级人士购买的新增小汽车达到1000多辆,如果它们前后衔接开上马路,会排成10公里长的长龙。有关人士评价,“北京市已经真正步入了汽车化社会”。

随着十年来市场经济的飞速发展和北京的城市化进程,在商业行为推动下出现的中间阶层逐渐形成,汽车成为他们渴望的消费品,在十年来(到2003年)增加的150万辆机动车中,私家车占了绝大部分的比例。这些人有着典型的白领特征,传媒接触习惯和品位情趣都与出租车司机有着较大的区别,这部分听众是现代社会中信息的积极寻求者,对他们而言,最需要的是在移动过程中保持一种耳聪目明的状态。

交通台把他们作为需要大力培养的目标听众群,针对他们来调整和设置节目。这一点,从交通台的广告也可以看出来,以前是吃喝玩乐的零碎广告为主,现在汽车电脑房地产一类品牌广告大大增加了。

与建台之初相比,交通广播主打的移动群结构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上面例子中的数据只是统计到了2003年,2009年底,北京汽车保有量将突破四百万辆,而这四百万辆车绝大部分是私家车。所以,经过历年的改版,北京交通广播的栏目题材已经逐步过渡到了“私家车主感兴趣的话题”上。随着时代的发展,交通广播所吸引的听众群体已经成为商家竞相追逐的“白领”——这个说法不一定准确,但是“意思”大家肯定理解。当你的受众主体已经发生变化,而节目还不改变,那只能造成听众的大量流失,因为“你说的”,根本不是“我关心的”。

相反的,如果能敏锐地嗅到时代发展的气息,把节目真正做到“听众需求”之前,那就有极大的可能创建一个品牌。

时代是发展的,听众的诉求是有变化的,顺应时代的发展和受众的需求,在时代背景和听众需求中寻找创新,是广播节目在“题材”方面的丰富与进步。而实际上,时代需求和处于这个时代的听众需求是不可分的,是一体的,只有从时代发展中“汲取”节目题材,那节目才会拥有坚实的社会基础和庞大的受众资源。

再来看看与时代发展紧密相关的“技术手段方面的创新”,这一点大家应该有切身的体会:热线电话取代来信,短信更新电话,每一次交流方式的创新都会带来节目形态的变化;直播技术的成熟使广播更具有互动性和伴随性;网络技术的发展,让主持人一边主持一边可以浏览论坛,及时寻找话题……在《1039交通服务热线》的直播间里,桌子上除了主持人用的话筒,还有几台电脑。一台上面是听众发送的短信,90分钟的节目,会收到几十页、几百条短信。短信比起热线,有“永远不占线”、“话题及时”、“编辑更迅速、更节约时间”等优点,同时体现了广播迅速互动的优势,大大激发了听众的参与热情,为广播节目注入了全新的活力。还有一台电脑是音频工作站,“武林王”(即该节目主持人)可以从上面了解到哪一个时间点该插播广告。音频工作站还可以播放音乐,音乐有可能是随机播放的,因为电脑连着电台的音频资料库,主持人和听众聊到某个话题时,临时觉得有必要用某个歌曲烘托一下气氛,可以边说话边在资料库里找到一首应景的音乐播放。还有一台电脑连到节目的网上论坛,可以大大拓展节目的话题信息量……可以说,广播本身的技术以及互联网技术对广播的发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毫不夸张地说,随着时代发展的技术创新,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广播节目的形态,为广播注入了新的活力。

广播节目的内容方面的创新和结构形式方面的创新,是主持人创新实践中应用最多的部分,也是广播节目创新的主体实践。像近几年权威部门举办的“广播节目创新大赛”,参赛节目基本上都是围绕内容和形式两个主要方面进行探索的。内容与形式上的创新更多地体现了主持人宏观的创新能力和策划能力,创新的结果在很大程度上跟主持人和媒体的个性形象相符合,特别是节目的精神气质,有着主持人鲜明的个性烙印。

如果说“题材”是骨头,那“内容”就是肉。题材方面的创新是大方向的探索,而内容方面的创新则是具体呈现给听众的东西要有新鲜感。比如我与闻风主持的《欢乐正前方》,最初内容是集知识、娱乐为一体,包括知识抢答、幽默节目、歌曲等内容,还会普及一些交通方面的小知识。随着北京都市化进程的加快,人们的生活状态、心理需求不断发生变化,对于娱乐性节目也有了新的要求。2000年,我和闻风准备改变《欢乐正前方》,我们要做一档全新的节目。策划的第一步,是分析时代的特征和听众的情感诉求,在分析结果基础上我们决定做一档和以前“播放相声、小品、曲艺”完全不同的搞笑节目。最终确定为这是个“讲笑话”的节目——这是在“题材”上的创新:它的主体是“笑话”,不是“曲艺”,这两种题材给人带去欢乐的方式和最终感受是不一样的。接下来,“内容”上的创新也明朗了:主持人讲笑话,并配合有观众的笑声,现场感很强。《欢乐正前方》中播放的幽默段子以短笑话为主,30分钟的节目里,至少能讲10个笑话,这也是针对移动人群的收听规律设计的。这个群体的收听行为随时都可能终止,如果在节目中播送一个长篇的作品,听不完他们就不听了,而简短的小笑话则不同,哪怕十个中只听到了五个,但这五个中每一个都是相对完整的。

这可以有效地提高听众的收听兴趣和节目的传播效果。后来,我和闻风尝试“角色扮演”,把笑话都改成自己的事,这种自嘲式的叙述角度,不仅增加了节目轻松幽默的色彩,而且缩短了听众和主持人之间的距离。从目前情况看,《欢乐正前方》是成功的,它的成功主要来自于内容的创新和表现形式的不断探索。下面,我们可以感受一下,《欢乐正前方》获奖的一期节目的片段,看看“笑话是如何被演绎的,笑话中的人物是如何被扮演的”。

这是《欢乐正前方》中以《童年》为题目的一期节目。王为和闻风扮演相熟的朋友,他们相互通信,以两人读信的方式回忆小时候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就是被“回忆”串联起来的笑话。

王为:亲爱的闻风,常听你说羡慕还保持一颗童心的人。神奇无忧的童年随着成长而消逝,于是我把星星月亮小鸟小猫小花都编进了我的笑话里,但我心里清楚,这一切其实与我的童年无关。我的童年平淡无聊,我其实什么也不会,只能沉浸在童话甜美的梦境里,谁都不能吵醒我。游荡在一个没有高低上下失败成功的梦幻世界,让我安心。但是当我讲起这些我编的笑话的时候,又感到快乐和美好。我知道,你其实和我一样。你的搭档:王为。

闻风:亲爱的王为,正如你所说,并不是每个人的童年都同样神奇无忧,但是当我们一想到童年的时候,却都同样的微笑着。

比如,还记得你那次的演讲吗?我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笑。

那次,你抽的题目是《我的姐姐》,我悄悄替你捏一把汗啊,谁想到你的一段开场白立刻深深吸引了所有人——

王为:我的姐姐——她说起话来惊天动地,看到吃的就欢天喜地,找起东西翻天覆地,失恋了就呼天抢地,向我借钱时就求天辞地。现在,她总算出嫁!啊,真是谢天谢地。(笑声,掌声)

闻风:我为你使劲地鼓掌啊,因为你姐姐。你的从童年到现在的搭档:闻风。

王为:亲爱的闻风,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即兴演讲,正如我记得你那次即兴作画一样。那次,我实在不知画什么好,就瞧了瞧坐在同桌的你。我发现你拿着黑蜡笔在画纸上糊涂乱抹着。

我想你大概也不知道画什么吧。大约过了十分钟,我还是不知道画什么,于是又看了看你。奇怪的是,你把画纸两面都涂成了黑色。我忍不住好奇地就问:“闻风,闻风,你在画什么呀?”

闻风:“紫菜。”(笑声,掌声)

王为:从此,我再也不吃紫菜了,但是你画的紫菜,我却一直收藏着。你童年时的同桌:王为。

通过这个例子,我们会比较清晰地理解“内容方面创新”的效果:寻找与曲艺不同的搞笑内容,给听众的感受是全新的。后来,我们在《欢乐正前方》中还尝试了很多种搞笑的内容,比如电影《东邪西毒》模仿秀,把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说话特点挪到一个当代“职场环境”中,多少有点颠覆和恶搞的意思——虽然《东邪西毒》本身也是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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