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边界地区的合作
如果来到美墨边境线,可以观察到,美墨的各方面联系是多么的紧密。只要美国这边保持繁荣,墨西哥北部的城镇就会同样的繁盛。美墨两国边界线100公里的范围内,均属边境地区。包括墨西哥的六个州:下加利福尼亚、索诺拉、奇瓦瓦、科阿韦拉、新莱昂和塔毛利帕斯与美国的四个州:加利福尼亚、亚利桑那、新墨西哥和德克萨斯。92%的边界人口生活在城区,主要是生活在14个孪生城市中。边界地区人口的2/3生活在圣迭戈和加利福尼亚的皇家郡、蒂华纳、墨西卡利、胡亚雷斯和埃尔帕索城区内。客户工业的发展带动墨美边界地区的合作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边界地区的人口规模随之得到扩张,奇瓦瓦州的胡亚雷斯与得克萨斯州的埃尔帕索人口,在1999年约膨胀到1100万。1980年的102家客户工厂中就业人数约为36943人,1999年增加到254家工厂,就业人数在216945人左右。1980年,整个边界地区的人口大约为4000万人,据最近的统计数字显示,1997年边界地区人口达到1.005亿人以上,也就是说,在过去的20年间,边界地区人口增加了一倍以上。“现在,在美国和墨西哥几乎6个定居的居民中就有一个生活在边境州。随着墨美两国经贸关系的发展,边界地区的经贸往来日渐繁荣。两国的商业交往是将边界地区密切联系在一起的强有力的纽带。据美国商务部对两国边界地区最繁华的中心区圣迭戈和埃尔帕索的调查显示,墨西哥人在这两个城市的消费额,已超过在墨西哥一边的蒂华纳和胡亚雷斯。
冷战时期,在理论上来讲,墨美两国的合作关系,只涉及国家利用公共资源来提供重要的公益物品,以提高生产率。比如国防等公益物品以保证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使公民获得足够的教育,并执行契约。但事实上看,墨西哥政府的实际作用已超出了最低限度政府的框架,而在那一时期,美国政府在经济发展中,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但美国政府对墨西哥政府的不信任,是双边合作的基本障碍,美国是产生并信奉“管得最少的政府是最好的政府”这一格言的国度。冷战后,美国与墨西哥政府实际上在合作方面不断加大力度,墨美政府的合作也起到了操控市场发展和经济增长的作用。如,督促墨西哥政府采取措施来方便美国企业在墨西哥发展电力能源;美对墨政府进行农业研究与技术推广;美政府在劳工就业问题上对墨政府的承诺;对墨设立壁垒式的外资、金融监管体系,以防止日本和欧洲资本将墨西哥作为跳板,间接向美国增加出口。美国政府还修建跨州的高速公路以及支持修建铁路,这也有助于美国市场空间的扩张;健全了全国性的社会保障制度。但是,墨美间的边境问题,事实上仍受诸多因素的影响,发生阶段性的变化。
现在,虽然墨西哥已跃居成为美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美国占墨西哥进出口额的2/3,而墨西哥仅占美国进出口总额的不到5%。美国在墨西哥的私人直接投资占外国私人投资的总额的70%以上,并控制了墨西哥的制造业等最活跃的经济部门,而墨西哥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则很少。美国是墨西哥的最大债主,在墨西哥的公共外债中占70%左右。在美国有几百万墨西哥移民当苦工,他们每年汇回的大量外汇成为平衡墨西哥国际收支的重要因素。尽管墨西哥在经济上严重依赖美国,但是长期的政治稳定和经济的持续增长,始终是墨西哥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独立的支柱。为减少在经济上同美国的过分依赖,墨西哥还同发展中国家加强了经济往来。然而,墨西哥对外政策的重点仍是如何处理同美国的关系。一位墨西哥外长在访问美国时曾明确指出:“墨西哥同美国的关系是墨西哥对外政策的基石。”对美国来说,墨西哥为美国带来了许多经济利益,墨西哥是美国安全的第一道防线,墨美双边关系是美国政界、企业界、新闻界和学术界关注的重要问题。由于墨西哥不断地为美国提供着充足的合法或非法劳动力,美国企业界、金融界、跨国公司希望同墨西哥保持友好关系,并建议政府在移民和石油问题上采取灵活政策。
在墨西哥发展的低潮时期,墨政府倾向于吸引资本,在发展的高潮时期政府则倾向于促进资本的流通。墨西哥与美国的合作,尤其是区域的合作,是某一特定趋势下的政策,事实上也是其政治方向的一个即时参照。在这个行为中,国家扮演着类似市场“全球化”中生产和投资领域的统筹代理者的角色。在冷战结束后的十几年间,墨西哥的自由、民主及区域合作在不同条件下,有了诸多形式的发展。与此同时,也带来了墨西哥一定的社会不平等、公共社会设施(即教育与公共卫生)的缩减以及经济再分配形式(如社会福利与失业保障体系)的大规模增长等问题。这意味着在墨西哥,更高程度的政治平等——民主独立发展得以建立的社会和物质基础,还有待于进一步完善。
墨美边界地区日益加强的联系涉及到经济、社会、文化等各个领域和各个阶层中。边界地区的合作包罗万象,有移民、环境、贸易、扫毒、公共卫生、安全、福利及基础建设等。边境两边的居民仿佛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边境地区有其独特的文化、语言、建筑和饮食,所有的风格都体现出南北结合的特色。在这里塑造着一种超越国界的统一性和确定性,只有政治主权和国家的界定体现出二者的不同。这里的人们认为自己同属于两个国家,孪生城市在教育、医疗等社会公共服务方面的合作,犹如在一个城市中进行的。只是在美墨边境地区构筑的金属墙和美国不断加强的纠察非法移民越境的巡逻队的存在才显示出他们国籍的不同。墨美边境地区发展更多的还是多元化的合作,在这里充分证明了自由贸易的成功。墨美双边的合作,特别是在商业上的往来是边境地区经济发展的动力。边境地区曾经是墨美两国的经济边缘地带,随着区域及全球经济一体化的展开,经济边界逐渐消失,边界地区具有了新的优势。跨国商业活动和客户工业的发展加强了边境地区的联系,边境地区的“静悄悄的一体化”是推动墨美间一体化合作的基础,也是其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边界地区是墨美关系发展的起点,也是墨美合作最深入的核心地区。
第四节客户工业的回顾与展望
90年代初出现的美国企业到墨西哥投资的热潮主要受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影响,但是当时作为墨西哥经济中最具活力,也是代表墨美经贸联系最为密切的客户工业已经有三十多年的历史了。墨西哥的客户工业主要是一种出口加工业,始于1964年美国单方面终止与墨西哥签订的边境地区劳工协议。边境地区劳工协议允许墨西哥人可以作为流动的工人在美国西南部的农场中工作。墨西哥劳工进入美国,一方面缓和了美国劳动力短缺的问题,另一方面也缓解了墨西哥国内就业紧张的压力。但美国单方面终止协议,使墨西哥二十多万劳工无法进入美国,滞留在边境地区,为了安置这些劳工,开发边境地区,1965年墨西哥政府颁布了《北部边境工业计划》,该计划允许美国公司在墨西哥北部边境地区投资设厂,生产加工过程中所需的机器设备和原材料可以免税进入墨西哥,成品返销美国也可免交进口税。长期以来,墨西哥将客户工业视为减轻北部边界地区就业压力的一种形式。客户工业取得快速发展是在80年代之后,到了90年代,墨西哥与美国进行自由贸易谈判,墨西哥国内的贸易体制更加开放,经济运行环境得到了改善,墨西哥产品进入美国市场准入条件放宽,墨西哥客户工业开始进入了发展的高峰期。2000年墨美两国政府就2000年到2002年客户工业的税收制度达成了临时协议,制定了关于客户工业税收的特别手续,逐步清除了双重税收。这一协议对客户工业在短期的税收体制改革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因此,未来把调整墨美客户工业作为解决墨美移民劳工、环境污染、自由贸易等问题的重要渠道是比较现实的选择。
首先,通过考察实际的墨西哥客户工业的现状,把墨西哥客户工业的不同时期经济发展水平、发展速度等因素加以分析,就会发现墨美政府均十分重视影响双边关系的客户工业的发展规模。通过事实考察,并且与经济发展的价值相联系,发现客户工业的发展与墨美双边合作的规模对促进边境经济的正常运转是十分必要的。因此,无论是墨西哥,还是美国,都需要使客户工业继续发挥双边合作动力的功能,从发展客户工业升级为以技术为中心的生产。特别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生效后,墨美进一步加强双方的合作,进行政府有效的参与客户工业管理。墨西哥在多元化经济发展模式下,通过较大规模的客户工业发展,促进本国经济的增长,努力摆脱对发达国家的过分依赖。有些观点认为客户工业仅限于私人的小型经济部门的范围,然而,客户工业企业在墨美的区域化合作中,正在不断涉入政府的大规模经济领域,而且在墨美两国都已占据不可替代的地位。
从经济角度来看是如此状况,从政治角度来看,应该更深入地看到客户工业发展所依赖的基础——墨美关系。当前在加强双边合作的前提下,非法移民、环境污染、贸易争端等多方面问题依然存在。从经济合作的角度看客户工业,它促进了双边问题的妥善解决及客户工业未来的均衡发展。如果客户工业发展仅仅是为解决单一的劳动力就业问题,那么通过充分竞争的劳动力市场,就可以实现这一均衡,最后也可以确定最合理的墨美区域扩大化合作的规模。但从墨美双边合作的政策意义上来看,客户工业还存在包括劳动力就业、环境污染的解决、贸易政策的双边协调建设等一系列的问题。促进墨美政府公共部门和私人部门的互利合作,是实现客户工业发展方向的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