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是唯一一个可以住在主楼的佣人。在凌晨起床如厕时,她遇到了一个有些懵灯的情况。她家那位一年来高深莫测、深入浅出,额,是深居简出的老爷居然出现在厨房,东翻一下西翻一下,也不知在找什么。
“老爷,您在找这个吗?”
贺峰回头,就见他家的资深老佣人彩姐正举着他之前用来切黄瓜、后来又挥向雅思的那把菜刀暗戳戳地问他。
“额,不,我在找奶锅。”贺峰有些哭笑不得。
“噢!”彩姐忙把菜刀甩到一边,在她身旁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把崭新的奶锅来,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特仑苏道,“老爷,您先回房,我一会儿热好给您送去。”
“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来。”贺峰推了推眼镜,带着些许不自然拿过彩姐手中的奶锅与特仑苏。
“啊?”彩姐一愣,双手擦了擦前衣襟,“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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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峰已经许久不曾亲自下厨,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最后一次进厨房是什么时间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一杯热奶和一只煎蛋带着囧相出炉。贺峰看着它们,嘴角微微上翘,虽然天快亮了,但他的新婚之夜可是全靠它们俩了。
当贺峰来到主卧时,康雅思还在床上辗转反侧,悲戚重重。她听见门把手的轻微转动声有些诧异:会是谁呢?难道是迅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她呼一下坐了起来,踉跄着去拉房门,却见一脸笑意的贺峰站在门口。他的手上,竟然还有一个托盘,托盘上是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只稍有焦黑的煎蛋。
这是什么情况呢?康雅思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贺峰就已经侧身闪进了卧房。
其实贺峰也有些微怔,他没想到他的小娇妻还真没睡,还好,有所准备。于是乎,我们的首富毫无尴尬之色,挺着他那笔直的身板一边走一边说:“老婆,我给你做了些餐前早点,你吃多一些会更靓。”
待康雅思反应过来转过身时,贺峰已经将托盘放在他们主卧的小木桌上,扬着一脸灿烂的笑容做了一个动作,“老婆请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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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雅思并未露出贺峰期待的笑容,她双手盘于胸前,冷冷地看着他。她不知道,这个几小时前才跟她提出离婚的男人又要搞什么把戏。再一想,又冷哼了一声,也是,还能有什么把戏呢,不过一个蛇精病!
“老婆~~”看到小娇妻无动于衷的样子,贺峰心下一狠,豁出了一张老脸去拉康雅思的手,“你就尝尝嘛~~”
康雅思听着他这史无前例的语调鸡皮疙瘩生了里三层又外三层里三层又外三层里三层又外三层,她一介女流都不曾如此麻过。
她终是被他揽着坐到了椅子上,但并未有喝牛奶的意思。而是冷冷地说道:“贺峰,我已经同意离婚了,你又何必做戏呢。是可怜我,还是讽刺我?还是……”她拿起牛奶,对着灯光晃了晃,“还是,这里面不只是牛奶了呢?贺峰,你不用如此费心,我会知趣的。”
贺峰闻言一摊手,一副无辜的表情,“你是我老婆,我又怎会害你?之前说离婚,那是个误会。雅思,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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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雅思扶额,又装无辜,她的大男人最擅长此道了。她叹了口气,饮尽牛奶。除此,她还能怎样呢?毕竟,她爱着这个男人;毕竟,首富大人已经跟她道歉了。退一万步讲,他到底是一个病人,她怎能和病人一般见识呢?
“行了吧?”说这话时康雅思已经没了冷意,而是有些无奈。对于蛇精病患者,还是顺毛捋的好。
“当然。”贺峰眉飞色舞地接过杯子,又道,“时间还早,老婆大人再睡一会儿吧。”
康雅思闻言盯了贺峰三秒钟,这些久违了的温柔,真是令她贪恋。她再没言语,起身躺了回去。可是,她却发现,那人丝毫没有走的意思,反而津津有味地吃着那枚有些焦黑的煎蛋。
她闭上眼睛想,或许吃完煎蛋就会离开了吧。又过了几十秒钟,她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又想,这回是要走了吧。哪知,床畔却突然一沉。
这个突发情况令她的身子瞬间僵硬起来,但是心脏却骇然狂跳。要知道,他们已经一年多没有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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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想不想听睡前故事?”
正在康雅思进行天人挣扎的时候,只觉得耳畔一阵温热的气息传来,她的身子竟微微的颤抖起来。
她没出息地想起他们的新婚之夜来,她害羞地装睡,他也是这样贴在她的耳边说“老婆,想不想听睡前故事”,她甚至还记得他放在她腰身的那只温热的手掌,那只手掌曾令她几度癫狂。
记忆和现实似乎重叠了,她的腰间一热,似乎又被覆上了那只温热的手掌。不同的是,这只手掌正在渐渐向下滑行。
“不是要讲故事吗?”康雅思忽然拾回了理智,出手按住了那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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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姐日记——
时隔一年,老爷终于又进了卧室,我又听到了那些奇怪的声音。自从夫人嫁进贺家,我就每天都能听见这些奇怪的声音。每到这个时候,我都禁不住伤心。老爷是我的梦中那啥,他居然有虐待人的习惯。但是,我不得不佩服老爷的虐人技术。我从未看到夫人流露出半点埋怨,每天都是满心欢喜,腻腻歪歪的模样。唉,到底是年轻人呐,口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