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963100000010

第10章 沤烟计刘公脱难 卧虎村二黄被擒

边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却说黄六、黄雄闻苏吉平逢迎之言,心中大悦。遂来至北楼落坐,苏吉平问:“二位大爷吃何饭?小奴好去做。”黄六说:“我想蒸包子吃,你快蒸来,我弟兄还有紧事前去办理。”苏吉平问:“有何紧要事?”黄雄说:“皆因有一刘罗锅子,假扮老道前来私访,被我哥俩用绳捆上,投入河内,不知何人把他救起,捆他的绳被扔在洼地。故此我弟兄用完了饭,好去找寻刘罗锅子,把他乱刀剁死,方趁我弟兄心意,急速快蒸包子。”

刘公在盖篷下闻言暗想:“不好,两个凶徒若吃蒸包子,必用盖篷,若一掀盖篷,必然看见我,我准有死无生。”不由得心中害怕。这苏吉平闻听二恶徒要吃蒸包子,须用盖篷,遂心生一计,暗将柴禾用水泼潮,向灶口一填,用火点着,沤得屋内尽是烟。两个凶徒怒道:“为何用湿柴烧火,熏你大爷、二爷之眼。”苏吉平说:“不是湿柴,大约是烟筒犯风不过火,须得打一打烟筒,就不冒烟了。”两个凶徒闻言,一个上房去打烟筒,一个凶徒去往东楼避烟。

苏吉平见两个凶徒皆去了,忙忙掀开盖篷,说:“大人,急速快离开这凶险之地,可从这北楼后往西行,西墙下放着一只小破船,可蹬着破船越墙速回公馆,发兵围了这王家院拿获两个凶徒,救难女出此火坑,感大人再造之恩。”刘公闻言,忙忙往北楼后身急行。竟奔西墙而来,见西墙下果有一小小破船,遂蹬小船上,在墙头望墙外一看,墙高有一丈多,心中为难下不去,又恐两个凶徒看见。正在两难之际,忽闻楼上喊嚷:“老道爬咱们的西墙来了,快抄刀咱们剁他去。”又闻下楼之声,刘公被这一吓身形跌在墙外,幸亏墙外有一垛柴禾,并未跌重,站起身形钻入芦塘之中。这黄六、黄雄手提钢刀来至西墙外,不见老道踪迹,黄雄说:“大约老道必在芦塘之内。”黄六说:“老道自投罗网,也跑不了他,咱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杀他也不迟,量他也飞不上天去。”不言二凶徒回家用饭。

再说刘公在芦塘内听不见外面说话,这才出了芦塘。见天已过午,腹内又饿,只得顺小路往前奔走,远远望见一座村庄。

心中想道,我不如奔到此村,一则化一顿斋饭,二则问一问进景州从哪里可行,这且不提。

刘公所见之村名卧虎庄,村中有兄弟二人,兄名王忠、弟名王平,皆好打抱不平。王忠娶妻冯氏,所生儿女皆立不住,现时又生一子,方八个月。今日王忠、王平赶集未回,天已过午,冯氏恐他弟兄二人赶集回家用饭,遂将孩子奶饱放在炕上,用被遮盖好,这才下炕去做饭。饭方做熟,忽闻柴门之外有化缘之声,冯氏来至门内一看,原是年迈老道化缘。遂口尊:“道爷改门去化,我这里不宽裕。”刘公闻言,心生一计,遂说道:“女菩萨,化缘是小事,贫道细观贵宅主凶寒,苦是小事,不立子宫是大,总然有子不过三五岁必然夭殇。

”冯氏闻言一怔,暗想:“怪不得所生小儿立不住,原是住宅主凶。”遂口尊:“道爷,既是风鉴高明,请进院来给我们观一观阳宅,若将宅子调理吉顺,我家男子回来,必然重重酬谢。若是道爷时下饥饿,锅内现做的小米干饭,先充一充饥。”刘公闻言心喜,随跟冯氏走进屋内落坐,冯氏正然给刘公盛饭,只见王忠、王平从集上还家,看见冯氏给老道端饭,心中不悦。冯氏见他哥俩面上生嗔,就知是为给道爷饭吃之故,遂迎上前说道:“这位道爷能观阴阳宅,说咱家不立小口,总然有子,三两岁上必夭殇。故此请道爷调理调理阳宅。静候你兄弟二人赶集还家,请道爷说一说家内之房的毛病,故此请道爷吃一碗小米干饭。”

王家弟兄闻言,回嗔作喜,遂含笑说:“道爷,粗茶淡饭,不能适口,多有慢待,改日补情。请道爷炕上坐坐,在那被上暖烘。”刘公遂问道:“二位施主,贵姓尊名?”二人说了名姓,刘公说:“施主的贵宅主不立小口,皆因大门在西南,若将这北房高起,大门改在东南,子息必旺。”王忠说:“多承道爷指教,现今我生一子,方八个月,身体肥胖。”遂唤冯氏将咱狗不理抱来,看一看长命是短命。”冯氏在外面说:“咱那狗不理不是在炕上,棉被内睡着了么?”王忠闻言,见炕上只有一床棉被在道爷身下坐着哩,遂一拉棉被,刘公一欠身拉出被来一看,只见孩子已被憋死了。刘公一怔,王忠大怒说:“老道你将我孩子坐死,你得偿命!”王平接言说:“哥哥不可动怒,一则道爷风鉴是应验了,不该立子。也是狗不理该着死在被内,不动不哭,谁知被内有孩子;哥哥你若不让道爷被上坐,孩子也死不了。”王忠闻言,所言有理,怒气已息,遂口尊:“道爷适才是我一急冒犯,多有得罪,望祈恕我之过。孩子死了,不要紧,从此非套交情不可!”刘公心中过意不去,说:“施主,贫道扰了一顿斋饭,又将小施主坐死,与理不合,令我惭愧。”

王忠说:“无妨!”遂叫王平将死孩携去埋在庄东,王平去埋死孩子不表。王忠吩咐冯氏去炒菜,自己去烫酒。放上炕桌,立刻端上两碟炒菜:一碟炒豆腐、一碟炒鸡蛋,放在桌上。只见王平埋孩回来,遂一同坐下饮酒。王忠说:“道爷,未领教在哪出家,道号何名?请道其详。”刘公说:“贫道在北京吕市胡同吕祖堂出家,道号卯金刀。莫轻视贫道在小庙内焚修,我在顺天府与五府、六部、九卿、四相皆有往来。若你弟兄上北京,贫道必有照应。今日相逢投缘,不敢久恋,多有搅扰,趁天色尚早,就此告别。言罢,手提小黄包袱走出大门,王忠、王平弟兄二人相送。

刘公抬头见迎面跑来一女子,蓬头散发,哭哭啼啼,口内只喊“救命。”往后面一看,见是凶徒黄六、黄雄二人,各持钢刀从后赶来。见女子乃是苏吉平。刘公喊道:“二位施主,快抄兵刃,救那女子,捉拿那两个凶徒。”王忠、王平依仗壮年气力,好打不平,一闻此言,弟兄二人各抄一根木棍,作为兵刃,让过女子,闯上去大喝:“狂徒,好无道理,明明世界,朗朗乾坤,竟敢行凶。”黄六、黄雄闻言,抡刀照着王家弟兄剁来,王忠、王平用木棍相迎,四人打在一处。这两根木棍被两把刀削得竟成木橛。王家弟兄眼看要落下风之际,忽来一骑马,马上一人,乃是彪子刘清赶集讨帐而回,路过荻子湾卧虎庄,看见四个人打杖,两个人欲败。

又见那旁站立着一位道爷,一位姑娘,仔细一看,道爷原是钦差刘大人,又扮作老道,必是前来私访。认得黄六、黄雄哥俩,素日不行正道,我且助王家弟兄一臂之力。遂甩镫离鞍,手执马鞭子冲上去,这鞭子杆乃是熟铁折打的十三斤多重。高叫:“黄六、黄雄休要横行,你彪祖宗来也。”黄六抡刀来剁刘清,刘清用铁鞭杆将刀碰开,横扫一铁杆,把黄六打倒。黄雄见黄六跌倒,上前来救,被刘清用铁鞭杆向黄雄头上虚打一铁鞭杆,黄雄用刀往上架,身上露空,刘清抽回铁鞭杆拦腰一鞭,把黄雄亦打倒在地。王忠、王平赶过去把黄六、黄雄又毒打一顿。刘清说:“不可打他二人,把他二人捆了去见钦差大人。”王忠、王平忙问:“钦差大人在何处?”刘清说:“那旁站立的道爷就是钦差吏部尚书刘大人。”王家弟兄闻言,急忙来至刘公面前,双膝跪倒说:“小人弟兄二人不知大人前来私访,请大人赦小人弟兄冒犯之罪。”

刘公闻言,近前将王忠、王平搀起,说:“二位壮士请起,你弟兄暂且在家候等,本部堂赴山东察办回来,我必将你三人奏明圣上,保你三人皆得一官半职;刘清你将黄六、黄雄捆送至公馆,令刘安、张成按本部堂书柬行事,将二凶徒铡了;将这难女苏吉平之父母传到公馆,将他领回家中去,结案。”遂将书柬递与刘清。刘清接过书柬,叫苏吉平乘马。王忠、王平相帮押解黄六、黄雄奔景州公馆。临行刘公吩咐:“本部堂不回景州了,令执事人马赴德州接我。”言罢,奔大道向南去继续暗访民情。

走了大约有十数里之遥,见有一界牌,上写北是景州境界,南是德州境界。观罢,又向南行约十数里地,不觉太阳坠落西山,天色昏黑,见迎面有一宅院,掌着灯光,遂奔灯光而来。

不多时来至近前一看,原是村边草房两间,灯光从窗口射出。

遂近前扣打柴扉,借问:“何处有店房投宿?”只闻院内脚步之声,口内问:“吾儿回来了?”遂开放柴门一观,说:“原是一位道爷,为何昏黑还来化缘,老身家实贫寒,改门化罢。”

刘公道:“女菩萨,贫道非是前来化缘,乃是借问一声哪里有容身客店?”妈妈说:“庄子小并无店房,庄中有一座奶奶庙,并无僧道,有一位教读的先生书房在内,可以存宿。”刘公闻言说:“多承指教。”遂入村中。举目一看,果有一座庙堂,近前扣门,从内走出一人,开门问:“老师回来了?”一开门见是一位道翁,问道:“夜晚至此有何公干?”刘公说:“贫道赶不上站头,特来借宿。”那人说:“我们老师前村会课去了,尚未回学堂。”遂让刘公书房坐,刘公进书房落坐,学生献上茶来。刘公见书房内是四个学生,遂问:“你们老师为何不在书房?是何功名?姓什名谁?”那年长些的学生名张光先,见道长相问,遂答道:“我等老师姓许名连登,家师在庠是廪膳生。

今日赴前村会课去了,此时还未回来。”刘公问:“你们四位哪一位恭过喜。”张光先说:“才作文章,并未出考。”刘公说:“将你们佳作拿来,我领教领教。”不知张光先怎样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同类推荐
  • 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

    周海亮的中短篇小说,归纳起来,大致以下几个关键词:裸命,伤情,卡意识,激情,斑斓逼人,藏污纳垢,兽性诗学,善良的残忍,陌生感……正所谓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人从作家的作品里读出不同的感觉也是作者所追求的目标之一。作者认为,他的小说其实只与三个词有关,即:价值、尊严和死亡。《天上人间》所收录的14个中短篇小说,均与这三个词有关。当然这里面还有爱情,亲情,苦难,战争,底层,奇幻,民族意识,反抗与挣扎……可是它们不过是这三个词的衍生或者补充。换句话说,人生就是小说,小说亦为人生,人生之’关键词,同样逃脱不开这三个词——价值、尊严以及死亡。
  • 菲洛·万斯探案集4

    菲洛·万斯探案集4

    《菲洛·万斯探案集》收录了范·达因第一部推理小说《班森杀人事件》和《金丝雀杀人事件》(部分),班森在家中被人枪杀,业余侦探菲洛·万斯应纽约郡总检察官马克汉的邀请前去破案。侦查破案期间,万斯以他惊人的心理分析,推断出凶手的性别、身高及其性格,排除部分嫌疑人,识破凶手不在场证明的破绽,最终将凶手绳之以法。
  • 古楼

    古楼

    昔日的谢家大院留下一座陈旧的百年古楼,在主人谢春茗离奇死亡之后,被白领丽人赵凉月和男友杨锦水租了下来。很快,他们就被卷入了一个由世代情仇、冤冤相报和神秘财宝生出的黑色漩涡。盗洞内的尸体,水库边的劫匪,荒野上的追杀,源自于对巨额财富的疯狂追求;失窃的手枪,暗记的毒药,珍贵的手镯,牵连出充满玄机的历史谜案……
  • 苍狼蹄乌

    苍狼蹄乌

    动身的时刻到了。我们各走自己的路,我去死,你们去生,何者为佳,惟上帝知道。——柏拉图
  • 山丘上野草的泪水

    山丘上野草的泪水

    这是一部正统的悲剧,换句话说就是主人公在故事结尾以某种方式死去。如书中主人公小刀在实现最后心愿后面带笑容死去,再就像书中的斧头在故事结尾他的精神已死,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书中的主人公以男性为主,故事讲述他们各自的爱这就是书名中的山丘,他们又都来自社会底层——野草,故事脉络又是正统的悲剧——泪水,人生一条闪着涟漪的哀伤河流,倒映的七彩世界掩饰了琐碎、痛苦和不公。人生一出无法选择角色的舞台剧,自以为是剧中主角,其实只不过是过路人。
热门推荐
  • 误惹妖孽:腹黑太子呆萌妃

    误惹妖孽:腹黑太子呆萌妃

    腹黑太子与呆萌蠢妃~作为一只妖,就要有妖的骨气,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诱惑哼!什么饕餮盛宴?不稀罕!哼!什么神女荣耀?一边儿去!哼!什么天价丹药?姐要多少有多少!哼!什么无上神器?你是说我脚下这个吗?哼!什么恶毒女配?你是说我家后院里的那一群吗?哼!什么第一美男?管我毛事?!诶!我说你!手放哪儿呢?唔!…喂喂!别动手动脚的!放手!…你你你!……唔很显然,咱们蓝灵的小嘴儿被堵上了┻━┻(╰(`□′)╯(┻━┻这是一只小妖与太子殿下的故事绝对甜文,独宠,不虐,各位放心哒~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恶魔boss霸宠99次

    恶魔boss霸宠99次

    他眼中的她,前看飞机场,后看搓衣板。一张脸就跟贴在地面上的接地气。她眼中的他:像他这种垃圾,就算打包扔垃圾箱垃圾袋子都要多打几个死结。卑鄙丶无耻丶肮脏丶龌蹉丶贱……他冷冷一笑:我还下流!【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现当代诗歌鉴赏

    现当代诗歌鉴赏

    现当代诗歌,是一种相对尴尬的存在,它缺少了古典诗歌精致的格律美,不再被人们从蒙童时代便熟纳于心,随时引用,成就一种出口成章的悠然。现当代诗歌的自由体,使人怀疑诗歌到底是否还是诗歌,或者仅是一种占据着这个名词的新的物种。然而,走过这沧桑的百年,穿越那参差不齐的诗行,我们不禁为那些幽深的情感和思虑所打动,它们脱去了格律的桎梏,却依然营造着诗意的氛围,展示着诗人们超越现实的情怀。
  • Eugenie Grandet

    Eugenie Grandet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一半记忆,一半继续

    一半记忆,一半继续

    踏入这陌生的校园,这座城市里唯一的落脚点,还好遇见了你,我愿花上所有的幸运,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陪伴。
  • 一尘之路

    一尘之路

    无根之絮,他该飞向和处?身逢乱世,且看乱世游尘!身负血仇,他将慢慢前行……
  • 拒绝暴君专宠:史上最凶猛王妃

    拒绝暴君专宠:史上最凶猛王妃

    她是天才级特工,第一次任务失败带着一本神秘古书一起穿越了……一不小心掉落到了龙床,撞破了暴君的好事。中了迷药的她,结果把暴君当做了鸭,吃饱抹嘴就走,还留下小费?这个王妃欺人太甚!暴君是用来虐的,钱是花的,武功是欺负弱小的,美貌是骗小孩糖果的,宝剑是用来烤田鸡的……这就是史上最凶猛王妃!
  • 鱼耳

    鱼耳

    心里的小王子,他张开耳朵,可以听见我的表白和歌唱。我们从未说话,只一字一句心里的难以启齿,只书信寄往明示,希望你能听的见……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不会纠结你的真实。你的名字是鱼,你那里是海……鱼呀,我内心深处的窃窃私语你都听得见,无论有多少难以言表,哪怕我有最冷冽的怨言,都在深海躲藏。毕竟你有海洋的胸怀……毕竟我有话要说……
  • TFBOYS异能缘

    TFBOYS异能缘

    ”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眉头紧锁地说。”会!“短处而有力的声音表现出的坚定。上天就是爱造化弄人,可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