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下午了。
明明是须臾之间的事,却觉得有半世纪之久。
她也不知道被夜浅要了几次,只知道后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夜浅洗漱出门,终于放过了她。
女佣装着清洁用具的推车将她惊醒。
黑色的大眼睛肿得不像话。
手臂上胸口上,都是道道欢-爱之后的痕迹。
突然发现床边一件高领的长袖连衣裙,她不由冷笑一声。原来他也知道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她痛的几乎下不了床,可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是忍着痛,穿好衣服,下楼。
一个女佣看见她立刻迎了上去。
立夏看上去很是虚弱,原本圆鼓鼓极有福气的脸颊,不知道为什么只过了一晚,好像就消瘦了很多。
“先生已经帮你备好车了。”
立夏点了点头,缓缓提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夜家别墅。
她没有做夜浅给她配的车。
只觉得今天她从这里走出去,就和他此生没有关系了。昨天的事情,她就当碰到狗了
人不能和狗计较。人和狗有很大的区别的。
可是即使这么想,还是气,很气。她强忍想哭的冲动,大骂起来。
“王八蛋,衣冠禽兽,混蛋,变态,疯子,禽兽不如…”她把她能想到的词都用了个遍。
却还不解气,只好捡起草坪上的小石子,重重的丢在地上。
可气,又有什么用呢。
该失去的东西都失去了。
她走了好久,才走到公交站。
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寝室里还是空无一人,她估摸着大家都去画社准备了。稍微修改了一下要展出的图画,就离开寝室去了逸夫楼的画社。
画社里的人都在裱画。
严晴晴本来还很不高兴她这么晚才到,可是一看到立夏的神色非常不好,心一软,便关切地问起来。“小夏,你没事吧?”
立夏摇了摇头,把自己的画拿了出来。
赵亮以及其他几个社员立刻围了过来。
画中描绘的是打开冰箱的情景,冰箱里头,水果、饮料,还有一些饭后厨余。
冰箱的灯光昏黄,照在每一个物品上,让人不知道该从哪里看起,可又好像哪里都很精彩。
依旧沿用的是印象派的画风。
除了立意之外,立夏对物品细节的把握也很到位。
色彩浓郁鲜明,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金色的。
他们这么一看,突然觉得自己的画好像都变的分文不值。
“我们赶快出发吧。”
他们没用几分钟,就将立夏的油画给框了起来。
然后接着把大大小小的画装进了学校给他们配的那辆小面的。
他们正赶去市图书馆。
为明天的画展做准备。
挨着立夏的严晴晴好像看出了端倪,抓着立夏的手腕,看到一个鲜红色的印记。
“你的手怎么了?”
立夏猛然抽回自己的手,慌忙的遮住手臂,声音还有些沙哑。“蚊子咬的。”
“什么蚊子能咬这么大一个包?”
过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我…挠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