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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棠棣之华(4)

即墨公主万料不到这个武艺惊人的强盗头子居然也牙尖嘴利,一下子就抓住了她话中的把柄,当即羞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道:“想不到哥哥那般智勇仁义,弟弟却这般无赖下作,亏你还是鲁国公室之后呢,也不怕辱没了祖宗。”

展雄本就等得无趣,巴不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此刻见这个娇滴滴的公主居然和自己抬上了杠,不觉大是有趣。他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有对哥哥展季心存一丝忌惮,偏偏展季只是坐着不作声,展雄便越发口若悬河起来:“你眼光狭隘,只看见我哥哥那种道貌岸然的是圣贤,却不知我这个做强盗的才是真正的圣贤呢。”

“哦,这个说法倒是有趣。”即墨公主往展雄的方向凑了凑,眼中发出亮晶晶的光,“为什么啊?”

展雄得美人青睐,不觉心中大是得意,侃侃笑道:“凡是做了大盗的,没进门就揣度得出屋里的财宝,这是‘圣’,率先动手,这是‘勇’,最后撤退,这是‘义’,知道能不能成功,这是‘智’,给兄弟们分赃均匀,这是‘仁’。如果这五德中缺少一样,可做不了我这样成功的强盗呢……哎呀,你做什么?”

“没什么,看你太得意忘形,用簪子扎了你一下而已。”即墨公主学着展雄的模样,笑嘻嘻地说。

展雄蓦地跳起来,迅速掐住了左手背上的小小红点,止住血脉上行,却依然觉察得出隐约的刺痛沿着手背向上延伸。他一向自诩反应敏捷,武功高强,此番却失算在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手里,不由大怒,反手就想去掐即墨公主的脖子。

“展雄住手!”弟弟惊叫的时候,展季就已本能地睁开了眼睛。此刻他觉察出展雄目中的凶光,连忙大喝了一声。

“用这个抹上就没事了。”即墨公主不失时机地掏出一个小玉瓶扔给展雄,虽然被刚才一瞬间的变故吓得心里砰砰乱跳,面上仍旧勉力装出满不在乎的神情,“别紧张,不过是一点蜂毒,不擦药也会好的。我以前在齐国的时候,常常用这一手捉弄讨厌的保姆。”

展雄默默运了运气,手背上的肿痛果然渐渐消失,心中便相信了即墨公主所言不虚。他反手把小玉瓶抛回即墨公主身前,愠怒未消:“为了你自己的性命,以后别再做这种无聊的举动!”

“我只是想证明,我可以做得到你不可思议的事情。”即墨公主挺直了腰,微微仰起头,不肯在高大的强盗头子面前输了气势。

“那又如何?”展雄怒气冲冲地问。

“所以我想给你出个主意,既可以保证你那十几个被俘兄弟的自由,又可不必冒与鲁国君臣谈判破裂的风险。”即墨公主说到这里有意停了一会,眼见强盗头子果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方才继续说下去,“这个主意就是——我和你签订一个盟约。只要你放了我们,我答应到达曲阜后,想办法赦你手下兄弟出狱。”

“你有这个本事?”展雄斜睨着眼睛道。

“难道你不相信?”即墨公主将方才扎过展雄的簪子横咬在雪白的齿间,反手挽起散落的乌发,冲着展雄一笑,“在鲁国,总还是国君说了算吧。”

展雄忽然也笑了。凭借即墨公主的美貌和手段,想要把中年丧妻的鲁僖公姬申抓在手里,他没有理由去质疑。“如果这次能够成功,我以后说不定还有别的事情要麻烦到君夫人呢。”强盗头子进一步地试探着,似乎并不满足于这一点承诺。

“我也是的。”即墨公主笑语盈盈地回答展雄。下一刻,他们两人一同大笑起来。

“好!”展雄扬起酒葫芦,咕咚咕咚地喝了半壶,将它塞到即墨公主手中,“你把剩下的酒喝了,我们的盟约就成立!”

即墨公主猛灌了一口酒,旋即被呛得大咳起来。然而她摆摆手止住展雄的嘲笑,闭着眼睛把剩下的酒喝了个涓滴不剩。

“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走了吧。”即墨公主从脸到脖子都被烈酒烧成了绯红,她哈哈地笑着挥了挥衣袖,踉跄着站起来,“等鲁国的人马来了,我就说……就说是你哥哥把你打跑了,哈哈。”

“好,这个功劳,算我送给哥哥了!”展雄笑着冲一旁的展季转过脸去,蓦地发现他从头至尾只是静静地靠着松树坐在地上,目光望着远方,根本不曾将自己和即墨公主的盟约放在眼中。他心里有些失落,故意大声唤道:“哥哥我走啦,你不送送我么?”

“走吧。”展季低声而急促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对这场闹剧有些不耐烦,连起身送别的意图都没有。

展雄的表情冷下来,轻轻哼了一声,转过身几个起落,消失在松树掩映下的悬崖尽头。

“他终于走了。”即墨公主等待了一会,发现强盗头子果然已经离去,方才喘了几口气,坐在展季身边,“真是看不出你们是兄弟呢,他可比你长得高大强壮多啦,倒像是从小你的饭都被他吃掉了。”

展季微微笑了笑,没有答话。

“不过他再英俊威武,也始终比不上……你这些天陪着我说话解闷。齐国内乱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提心吊胆中过日子,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祥和,这么快乐。”即墨公主有些醉了,眼中盈盈的波光似乎要流淌出来,她直起身定定地看着展季,喃喃道,“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真好。我巴不得曲阜那边不要派人来,我们就可以一直这样待在这里……”

“公主……”展季凝视着即墨公主,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如果再这样对望下去,他迟早要陷落进她漆黑流转的眼波中。于是他猛地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压抑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可是,我们迟早要回去的。”

“我叫莼,姜莼,记住了吗?”即墨公主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其实我心里,才不想嫁给你们那个又老又胖的国君,我想的是……”

“公主,你醉了。”展季仍然别开脸,脖子因为用力而爆出青筋来,语气却逐渐舒解下去,带着了然的绝望,“公主肩负着齐鲁两国的国运,臣对未来的国君夫人,永远只能如井底之蛙仰慕日月。”

即墨公主姜莼脸上的红晕蓦地消散开去,即使带着三分酒意,她也被展季点醒了自己无法摆脱的使命。于是她不再多说什么,长叹一声靠在树上,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方才那些话是她这辈子借着酒胆第一次说出口,今后恐怕也再不会了。偏偏那个人,却是如此冷静自制。

“好吧,就这样也不错。”良久,她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笑了起来,“既然我是你的君夫人,现在被强盗吓得手脚发软,你搀扶我起身不为过吧?”

“恕臣难以从命。”展季仿佛动了动,却最终坐在原地,没有握住她伸出来的手。

“你……”她终于感到万般委屈,咬着牙盯住他苍白淡漠的脸,泪水渐渐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公主息怒。”他无奈地看着先前对展雄言笑自如,现在却被自己惹哭的尊贵少女,终于苦笑着道,“不是我不想扶你,实在是——我站不起来。”

“你受伤了?”联想起他自上崖之后就坐在原地几乎不曾动弹言语,姜莼的酒意顿时吓得无影无踪,凑近了才发现他的嘴唇已被咬出深深的齿痕,冷汗把背心的衣衫都湿透了。

“没有。”他拦着她急急想要检查的双手,宽慰地笑道,“只是方才上崖的时候用力过猛,扭到了腰,歇歇就好了。”

姜莼听他说得轻松,稍微放下心来。她跪坐在展季身边,看着他对自己微笑,心中祈祷这一刻能凝固起来,消散处便是一生一世。

夕阳西斜,马蹄声近,鲁国朝廷派来营救君夫人的人马赶来了。

鲁僖公六年十月,鲁国国君姬申立齐国公主姜莼为夫人,大赦囚徒。宗室后裔展季因为护驾有功,擢升士师之职,执掌鲁国刑律。

“季子,你今晚又不打算睡觉么?”乐土泼去冰冷的残茶,重新沏了一壶酽酽的热茶倒进杯子里,递到展季的手上,感觉到他握持朱笔的手冷似寒铁。

“我看完这些卷宗还要去狱中巡视。”展季头也不抬地说,“你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先去睡吧。”

“还是为了臧大夫舅父的那个案子吗?”乐土打了个呵欠,蹲了个马步在一旁给展季捶着肩背,既练功夫又伺候到主人,真是一举两得。

“连你都知道了?”展季拨了拨灯芯,淡淡地问。

“是啊,背地里很多人在议论……”乐土说到这里,忽然住了口,只闷着头给展季捶背。

“议论臧文仲救过我的命,我却一直没有报答他。所以这番必须严办凶手,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展季接下乐土的话道。

“原来季子都知道了。”乐土停了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真笨,有什么是季子不知道的呢?”

“我还知道此刻门外有个客人,一直在听我们说话。”展季忽然笑了起来,放下手中温暖的茶杯直视着前方,“请进吧。”

“哥哥的耳力还不错嘛。”一身黑色劲装的英伟青年从门外飘然而入,如同一只翱翔落地的鹰收拢了翅膀,朝着书案处的主仆二人走来。

“盗跖?”乐土从胸腔里低呼出这两个字,随即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全身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天寒地冻,喝杯热茶吧。”展季将自己的茶杯递了过去,就像小时候什么都让给弟弟一般自然。然而展雄没有接。

“我来是想问你那些奴隶判了什么罪。”展雄站在书案前,目光俯视着坐在席子上的展季和他面前的朱笔。

“不是我给他们判什么罪,而是《鲁律》给他们判了什么罪。”展季默默地放下杯子,感到手心的暖意旋即在寒冷的空气中消散殆尽,声音也如同朗读公文律条般平板,“《鲁律》云,‘弑主作乱者,车裂弃市’。”

“你要判他们车裂?”展雄的眼睛一红,在微弱的灯光下既愤怒又悲戚,“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弑主么?那个老杂毛要他们都给自己夭折的儿子殉葬!二十几个活生生的壮年人去给一个一岁的毛孩子殉葬,这是什么道理?换作是你,你会不反抗么?”

“律法是这样规定的。”展季坐在原地,似乎弟弟的激动情绪感染不了他分毫,“我身为鲁国的士师,自然要维护律法的尊严,否则以后还有谁会遵守律法?”

“你轻言细语就判决了别人的生死,那是因为你自己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威胁!”展雄一拳击打在书案上,竟将硬檀木的书案生生击穿了一个大洞,“我可是亲身经历过被逼殉葬的滋味,那种恐惧让我在山野间奔逃躲藏了一个月,几乎要饿死在树林里!我之所以会选择做强盗,就是为了将所有的奴隶都解救出来,让他们跟着我自由自在地生活,再不要体会那种被人操纵生死的感觉!哥哥,你好不容易当上了士师,就不肯多凭借良知做点善事么?”

“自由自在地生活……”跪在展季身后的乐土忽然轻轻念了一句,似乎展雄的话一字字都落进了他的心里。

“你怎知道我没有?”展季只说出这一句,书案上的灯火便扑地一闪,被展雄的拳风所灭。眼前陡然的黑暗让屋内的三个人忽然都沉默下来,心里却都憎恨对方无法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怜悯他们,可我不能徇私枉法。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黑暗中,展季的声音清晰地流淌而出,仿佛一口沉静了多年的枯井中开始有细细的水流涌出。

“哥哥……”静了一会,展雄终于开了口,这两个字的亲切语气让展季心头一暖,却随即被接下去的话浇成一片冰凉,“你就那么想往上爬么?”

刚刚想要涌动而出的水流嘎然而止,展季只觉得全身抑制不住地发冷——这个弟弟,终究是不会明白自己的。不是不会,而是他从来不曾试图去明白。哥哥的形象,永远只是他心目中的想当然,他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去探究他唯一的哥哥的内心。他所在乎的,永远只是他自己的感受。

“你以为我想要的,就是高官厚禄?”展季冷笑起来,却知道这冷笑后的酸楚展雄永远听不出来。黑暗的房间中,他看不清楚展雄的脸,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带着愤怒的呼吸。他们兄弟之间,是应该好好谈一谈,消除彼此心中的隔膜和误解了。展季想到这里,终于下定决心开启封闭了多年的心门,对弟弟一吐肺腑之言:“我之所以一定要做到士师的官位,就是为了能够修订鲁国先君们传下的礼法,废除……”

一阵喧嚣忽然从士师官署的后方传来,间或着刀剑尖锐的摩擦声和铁链清脆的撞击声。展季蓦地感觉到对面展雄眼中露出的喜悦而森冷的亮光,蓦地住了口,平地向后移开了丈余,脊背恰好撞翻了席后的木质屏风,却也堪堪躲过了展雄突如其来的擒拿手。

“你劫狱便罢了,难道还想以我为人质?”展季撑着后墙站起来,直直地盯着黑暗中的人形,“你的手段,永远就是这两招吗?”

“哥哥的反应倒是快。”展雄一击不中,并不尴尬,站在原地笑道,“其实我倒没有胁持你做人质的想法,只是试试你的功夫罢了。实际上,我今天到这里来不过是牵制住你不去巡查,好让我的手下可以顺顺当当地行动。免得到时候误伤了哥哥,我也难过。”

“果然是个孝悌的好弟弟。”展季冷冷地回答。话音未落,他已轻轻一推身旁发愣的乐土,自己却展开身形扑向展雄,将他笼罩在了自己突如其来的掌风之中。

“哥哥是想把我捉拿归案吗?”展雄哂笑着,轻轻松松地接过展季的招数,口中兀自说话,“虽然以前我的功夫很多还是从哥哥这里学来,可是你现在比我差太远了!哥哥还是住手吧,这样打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展季咬着牙关不出声,只是一掌快似一掌地朝展雄劈去。展雄也不还手,只是东躲西闪地在屋中绕着圈子,居然还不忘了开口指导对方的招式:“我们展家的掌法讲究章法,动静得宜,哥你这样一味猛抢,可是犯了大忌的!”说着他一伸手便牢牢地握住了展季的手腕,让他无论如何也挣不脱自己铁钳般的桎梏,“哥哥,算我怕了你,我们别打了。”

“好,很好。”展季喘息着,忽然转头看向屋角瑟缩的乐土,眼神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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