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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灭门

投一笔孤注,

定四海沉浮,

这江山谁主才不算一场辜负?

夜,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丛林中,小人儿飞速的跑着。跑,跑快一点,再快一点。小小的胸膛由于剧烈的喘息,起起伏伏。小人儿早已经筋疲力尽,每次觉得要跑不动的时候,她停下来回头看着那深黑的林子,这一片林子,枝繁叶茂,枝枝叶叶遮天蔽日,连柔弱的月光都无法倾泻下来。黑暗中透着一股子的阴寒。无尽黑暗林子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把她拖像更黑暗的深处。筋疲力尽的身子这一刻因为恐惧被注满了力量,所以她才跑的更快更急。

一抹绿影掠过,只见一身绿纱裙的掌柜的一只手牵着那少女。将其护在身后,少女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望着黑到看不见尽头的小径,现在她所有的依靠就是这个美丽出尘穿着绿纱裙的女人,她们才刚认识,彼此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她说你喊我掌柜的就行了。混乱中,少女还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明汐缘。

“路人闲事少管,我今天不想多杀一个人。”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男人,白衣白发,手里握着一柄白玉骨扇,素白的扇面上是以前栩栩如生的红梅,娇艳滴血。

“杀手我今天想救一个人。”掌柜的笑容明媚,语气轻挑似在说今天我想吃青菜。

白衣白发男人显然是不想多废话,手中的白玉骨扇朝着掌柜的扔了过去。掌柜的往后一仰,带着明汐缘闪到一边。扇子砰的一声声响陷进一棵老树的树杆上,老树的叶子哗哗的从树上掉下来。

掌柜的一脸笑意“若是被你那把扇子扇中不死也残废。”

“你知道,可你还是来找死。”

“没办法最近我那小二的话本子里写了很多侠女,看的我热血沸腾就想仗剑天涯普渡众生,你就当我在演绎小说剧情。”掌柜的嬉笑道。白衣白发男却觉得她聒噪得很,打架就打架可这女一路上说话比出的招数多。他对她,没有胜算。

“你可知你救的是谁?”

“她说她叫明汐缘。”

“有人到天涯海阁花一千两黄金买她的人头。”

掌柜的听闻,微微转过身。一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明汐缘。直把明汐缘看的心里发慌,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面前的衣袖,两腿颤颤。

“小姑娘你那颗漂亮的脑袋好值钱。”明汐缘一双美目瞪的尤其大。她也要杀自己?

“可是啊,在我的世界里,金子无法买断生命。”掌柜的轻拍了拍明汐缘僵硬的脸道“站到姐姐身后去。”

明汐缘猛的点头,没来由的在心里生出一股信任。她信任这个一身飘逸绿纱的女人。

白衣白发的男人觉得再多废话也是惘然,干脆直接动手。风过,白衣男子似一头猎豹般飞速的朝掌柜的飞身过去。掌柜的转身,牵着明汐缘用比他更快的速度往前奔去。一路上明汐缘只觉得自己跑地很快,似乎要飞起来的样子,连脚都不沾地了。

一声凤鸣,未等回过神来。她们二人已经稳稳的由一只凤凰托着飞向茫茫天际。长夜浩瀚,星月无边,脚下是万千灯火。

大晚上的小二握着一把扫帚站在院子里。不速之客一白衣白发的男子端端的站在台阶下,一柄玉扇颇有玉树临风的味道。

小二扫了扫门前的积雪,灯笼里黄晕的烛火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天上雪花纷纷,街上行人几乎是绝迹了。“这位客官你这是喝酒呢?还是住店呢?喝酒的话,大门口请进,住店的话前面左转有间客栈。”

“一个月前你这里有个姑娘,我为她而来。”一番话说的倒是简单明了,小二认真的思索了几番后说“你为她而来,人家可不想见你回去吧。”

似乎是空中几片在地上的雪花随着他的动作被扬起。眨眼扇子已经比在小二细嫩的脖子上,他的耐性已经用尽,那个绿衣的女子对他是三番四次的戏弄,可伶他身为天涯海阁四大护法手下排名第四的杀手却杀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明汐缘,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自称掌柜的女人。她从他手底下救走了人,可他却连她的背景,叫何姓名都不知道,只知道淮水镇里有间酒馆,她是这间怪名字酒馆的掌柜。眼前这位是酒馆里的小二。

小二稍稍别开脑袋,再用手推了推扇子间飞出来利刃,别看几片小东西小,可是每一片都是削铁如泥的神器啊。

“我已经不打架好多年了。”小二觉得需要和他说明白。南宫煜这时候就坐在店里看着那小二对着外头来者不善的白衣白发人。

明汐缘握着小二出门前交给她的一把菜刀躲在大门后,预备着到时候打起来了就从中冲出去给他一招偷袭。

明汐缘怎么会到这还需从上个月说起。一只凤凰从天而降带回了她,掌柜的半道上自己走了,说只要到有间酒馆她就安全了。当她安全的骑着凤凰落到有间酒馆后院里头,小二正从地窖里搬出一坛酒,南宫煜在窗前吃着半冷的花生,几个赶路模样的人正温着酒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对于她的到来小二明显惊了惊,但很快镇静下来“你是掌柜请的小二。”

她摇摇头说不是,小二颇一脸遗憾的道:“那你有兴趣当小二吗?”

明汐缘认真的道,没有。小二非常遗憾,继续抱着酒坛子往店里走去。这时南宫煜拿着一个牌子过来“三号桌上说要加一个羊肉汤,六号桌说要牛……”当他抬起头看到那只百鸟之王时愣了愣。凤凰一身油光亮丽五彩斑斓的羽毛时,手上的牌子掉了下来“这怎么有一只凤凰?”

小二一脚踹在凤凰的屁股上,喊了句走吧。凤凰扑扇着翅膀飞上九万里高空。小二回过神来,与南宫煜说道“什么凤凰就是一只被我涂了色的大公鸡。”

“……”

遥远的天际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凤鸣。自那之后,明汐缘很安全的在有间酒馆里待了一个月。她这才知道,那个一身蓝衣的男子是掌柜的和小二的好友,经常冒着好友的名号来酒馆里喝酒吃肉而且永远不给钱。

一个月后的今天,白衣白发人带着白扇子来到了淮水镇,来到了有间酒馆门前。小二的握着一把扫帚站在有间酒馆门前的台阶上,现在白发人的扇子架在小二细嫩的脖子上。南宫煜抱着酒坛子从酒馆里走出去,倚着墙边静静的看着。

白发人抬手,南宫煜一个酒坛子砸了过去。白发人伸手一挡,扇子一挥酒坛子往墙上飞了过去,砰的一声四分五裂醇香的酒液流了一地。小二趁乱跳离了白发人十步远。

小二喊了声,汐缘出来。

汐缘赶忙抱着菜刀出来,站在小二身边道“给你送家伙来了。”

小二挥挥手说不用“那个白发,看清楚了你要找的人在这里,要打要杀就在外面解决啊。”

南宫煜道“为什么?”他这句为什么有两成意思。为什么叫明汐缘出来,为什么不能进酒馆。

小二挥着扫帚道“你傻啊,酒馆的桌子椅子不用钱买啊,掌柜的不在无法见证万一把帐赖在我头上怎么办?”

“……”

说话间南宫煜和白发人动起手来。十几个回合后南宫煜明显处于下风,身上多处都血迹斑斑。可白发人的扇子挥的越来越起劲。南宫煜依旧顽强的抵抗着。他身上的伤口越多,眼神越尖锐,一种越败越战的勇气支撑着他。小二握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抢过明汐缘手上的菜刀,随即喊一声,“南宫趴下。”

菜刀被当成飞刀飞了出去。白衣人脑袋一偏躲过了。南宫煜还想再战,却被小二一手拉着跑,左手南宫,右手明汐缘。“还打个屁啊,都打不过了还不跑!”

三人在巷子里一路飞奔,扇子跟着飞了过来。南宫煜一把推开身边的明汐缘硬生生帮她扛了下来,唇边溢出一丝鲜血。小二反手抓住了那把扇子“白衣服的你这么紧追不放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多杀几个人,把她交出来。”说着一手指着明汐缘,双目沉冷,那气势似乎真的是只要她们不交人今夜就是她们几个人的死期。

明汐缘扶着倒地的南宫煜忧心忡忡的望着小二单薄的身影。她此时她一个人站在她们二人的面前,白衣人明显比她高出了一个脑袋。一个单薄的姑娘可以救的了她们吗?

“你没事吧?”明汐缘问。

“现在说没事是假的。”南宫煜捂着胸口慢慢的坐起来,打架真的不是他该干的事情。

“……”

小二听闻白衣人的话语唇边微微的笑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只毛笔,上面还沾了墨。“谁给你的权利不把人命当回事?”

白衣那人一手白纸扇,飞身朝小二冲过来。隐藏在扇子里的利刃刷的一声全部从扇子里飞出来。明汐缘还听见他刚刚说的一句话“不自量力,找死。”

小二迎头而上,一支笔对着一把扇子。扇子一扫,小二前额的刘海被割断了几寸。南宫煜与明汐缘齐声喊道“小心!”

“砰——”一把杀猪刀快如闪电的飞过来,白发人用扇子一挡。白玉骨扇当即断了几根扇骨。

小二这时也稳稳的靠在墙边喘气“都说了,我不打架好多年了,看把我累的。”

“……”四周一片死寂。白衣人看着手中的扇子,利刃落了一地,扇骨尽碎。他望着巷子深处里的一角。一脸兴致极浓的样子,那模样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猎物。

黑暗中,梁十羽与杀猪的王屠户慢慢的走了出来。小二的笑的一脸献媚“不迟不早来到就是刚刚好,缘分啊。”

梁十羽看着那浑身白衣白发的人额头上却用墨水画着一个圈,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谁画的。他刚刚看的清楚,小二飞身上去的时候,身子避开了那人的攻击,还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笔。

南宫煜与明汐缘愣愣的看着那人,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憋的人心疼。黄屠户首先哈哈大笑“你这全身豆腐一样的白加点墨还真是般配。”

白衣白发的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他们皆看着自己,不像要打架的样子。

“你可知在淮水镇是不得杀人的?”黄屠户冷冷的道“你刚刚动了杀意。”

淮水镇,不属于这块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没有官府,没有领袖。可是就是世人向往的世外桃源。这里强者自然而然的保护弱者,就例如男人自然而然的会保护妇孺老弱,贫穷的人再穷也不会穷掉自尊和生命,富者不骄纵目无法纪逞凶逗狠。生命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神灵。尊重每一条生存在人世间的生命是这里唯一的法则。

“你什么意思?”

“离开淮水镇。”梁十羽淡淡的道。守护这里的安宁是每一个在这里居民的责任与义务,尤其是他们这类在这里隐居的江湖人比这里那些从没学过武功的人更适合保护这里最初的模样,在这个乱世,想要安宁和谐,也需有人站出来守护。

白发人没发觉自己额头上多了什么,拾起地上破碎的扇子,那个黄屠户武功不在他之下,就连还未出手的梁十羽武功定不会在他之下,毕竟他可是东洛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原来是归隐到这里了。目光再扫到一旁握着一支毛笔的小二,他猛的想起了什么连忙用手擦着额头。一看,手上一片墨迹。心里猛的一震,之前与他过招他可是连她衣角都没碰到,可自己……倘若不是一支笔,那自己还有机会活着吗?

“给你留一点墨只是想给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天上有执掌人间善恶赏罚的刑神,持一笔为法器,凡遇做恶者在其额上画一圆圈,已示警醒,也是给一机会他弃恶从善,痛改前非。这世上每个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竟然有犯错,那就有包容,只要他愿改,给一次机会又有何不可?只要愿改,那就有重来的机会。

白发人是怎样走的,明汐缘看不清楚,只是觉得一道影子恍过,就不再见那浑身白的人了。她这几日从流浪到胆颤心惊这是为什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似乎是那个男人。那个一身玄色纹云长袍的男人进了她家之后,一切变故就发生了。

清晨还是晨露未稀的时候,明汐缘从院子里的东头跑过蔷薇花架,晨露沾湿了她绣着蝴蝶的裙摆。一大清早的,她披着一身晨露站在湖心亭外,李云逸,一身玄色纹云的袍子,他端端的坐在湖心亭里。从湖心亭四角里垂挂下来的轻纱被湖风抚起又落下,里面传出来的是萧声,偶尔有琴声相和。她犹豫着却还是步开了步子,一步步,那几步很小很小,却还是让她慢慢靠近,越来近的萧声也就越清楚了。

“汐缘。”还没来得及踏上一个台阶,身后是父亲威严的冷音。

她转身轻声道一句,父亲。

亭子里的薄纱此时却被从里面掀开来,一身玄色云袍的男子,眉目如星,唇边一抹淡淡的笑,他是清风明月般的男子,眉眼间多带些清风明月之外的傲骨,你感觉他看着你其实又怎么知道他看的到底是什么。

“明大人。”

明翔宗拱手做礼道“楚王。”

“汐缘,还不退下。”

“父亲。”明汐缘看着那人,楚王。她们一家左迁多时,京都都没什么消息,今天却来个什么楚逸王的,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们真的要搬回去了吗?

“是。”她还想说什么却看着父亲的眼神,还是慢慢的退了下去。大人总是有大人的话语,只是她那支碧玉蝴蝶簪还在那人的手里,那是母亲留下的遗物,意义非凡。她一路想着心事往回走,也没看路。转角处猛的跑出来一个人,撞的她满怀,头晕目眩的在原地转了个圈。那人却一手紧紧拉着她道“六小姐随我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竟然被拉着跑了出去,一直到跑出了府门,那人将她藏进巷子里。原是父亲身边的人。

“六小姐,这是老爷给你的。”说话间把肩上的包裹取了下来,交到明汐缘手中“老爷说,让我立即到小姐出城,小姐且随我来,马车在后巷。”

“等等,为什么?”明汐缘拉着他希望得到一个解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突然间要走,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

“来不及说清楚了,出城之后小姐看老爷的亲笔信便会明了。”

她就是这样仓促的拎着包裹上了马车,一路上赶车的人似乎是逃命般的走着。还没走出城门,就看见军队往明府赶去。她掀开窗帘子,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不是南宫问天是谁?只是为什么往明府去了?

“他们去的方向可是明府?”

“小姐莫问,咱们只管走便是了。”

在城门口等待盘查的时候,明汐缘只觉得一阵阵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测发生。人与人之间特殊的心灵感应,尤其是在至亲之间,她能感应到亲人是否安好。她一把掀开车帘子心急道“回府!”

“小姐,老爷说了出了府门就不能让小姐再回去。”

明汐缘心急一阵过一阵,当她准备跳车的时候,盘查已经结束,车夫一扬马编,马蹄奋起,飞似的跑了出去。明汐缘一个后仰,摔进了马车里面,脑袋直直的撞在了车板子上。

她们一路向西奔逃,马车飞速的在林子里跑着。她们从白天跑到了黑夜,最终找到她们的是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人。车夫等人为了救她皆死在了那人扇子下,她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死神就已经降临到自己面前。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杀她?

她想不明白,可是她还是抱着包袱拼命的跑着。求生的欲望,每个人都有。

白天,西宁这座最南边的小城里,南宫问天的铁骑走了进来。小城人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早就吓得躲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那批铁骑走进了明府,只是没多久明府里的夫人小姐公子均被拉了出来,白纸黑字的封条端端的贴在了厚重的大门上。家丁丫鬟婆子只要与明家无关的人均被放出,明府当家的明翔宗被几个官兵押着肩膀走了出来,肩上带着枷锁。

一队骑兵走了之后,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抄个家也需出动南宫府里的铁骑卫,连南宫问天大将军都亲自出马,这明大人究竟是犯了何种大错?”

“明大人一向清廉,这怎么……”

“官字两个口,俗话说官场如战场,这大官人的事我们平头百姓如何知晓?”

“有时候啊,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安全,傻人有傻福啊”

围观的人群中各有各的说法,一时间竟也议论纷纷,人声嘈杂。世间万事,谁又能真的一辈子糊涂?

棋盘上,白子黑子相互厮杀,大有两军对阵势成水火的意思。香炉里香烟袅袅而起,下棋的人总是沉默沉默。亭中只闻棋子敲落的声音。

“王爷,将军,明翔宗已被押送回京城。”来者是南宫问天的一个部下,身披甲胄,腰佩长剑。

“知道了下去吧”南宫问天挥手,那人退了出去。

李云逸执一枚白子道“本王离京多年,不知父皇可还康健?”

“王爷,圣上命臣前来迎王爷回京。”

“由南往北,一路上万里,到是令将军费心了。”

“为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只是本分,不敢说费心。”南宫问天淡淡道,多年来束守边关征战沙场,脸上过多的染上了一抹干硬,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到是进退有余。

棋未完,就有人来报说已把一切备好可以上路了。南宫问天遂起身跟着士兵一道过去。李云逸捏着手里一枚白子,仔细的摩擦着。

投一笔孤注,定四海沉浮,这江山谁主才不算一场辜负?

小二重新温了一壶酒,南宫煜包扎了一遍伤口。明汐缘沉默的在一旁不言不语,她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哪里知道那些朝堂上的事情?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措手不及,是飞来横祸。

这块大陆上,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国雄据。东为东洛,西为西宁,北为北茫,南为南疆。四国文化风俗各不相同,他们各自相安无事的处在一种平衡之下已经三百多年了。

“你可知道我父亲……”

“我不知道。”南宫煜不等明汐缘说完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你留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可是,我父亲,我父亲究竟做错了什么?明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做错了什么!”明汐缘握着桌上那一纸告示,这是从西宁经过的商旅带来的。一纸告示上写着,明翔宗私通外敌……上下百口均斩首,听说将西宁京都门前的雪都染的通红。她握着告示的手猛的松开来,身子颤颤的退后了一步,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她有问题可是谁也没给她答案。

窗外大雪依旧纷纷不停,又有人推开了酒馆的门,道“小二,温一壶酒。”

小二轻快的说了声“好的,客官您稍等,先烤烤火吧。”

那人捡着靠炉子的地方坐了下来说“这大雪天的,可真冷。”

小二边温酒边道“客官打哪来?”

“从南疆来。”

“……”

第二天,小二早早的起床握着扫帚沙沙的扫着门前的白雪。南宫煜也起了个大早近日他以养伤为由厚着脸的在酒馆里住下。命小二给他在楼上收拾出一个朝阳的房间,小二的当即差点一把扫帚砸过去,可南宫煜机灵在扫帚还未砸到的时候,一包银子砸到小二的柜台前。如此小二便屁颠屁颠的上楼收拾去了。一早南宫煜刚下楼便看见柜台上一封信涵,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谁的。

他一步步的挪出门口处靠着门框道“那姑娘走了?”

“走啦。”小二继续挥着扫帚,头也没抬。

“你不担心又有人杀她?”

“她敢走便有活下去的办法。”小二继续扫着门前的积雪,黄屠户与几个年轻人一起扛着一头早已杀干净的猪经过酒馆前停了停。道“小二,下午记得温好酒啊,卖完猪肉我就和几个兄弟们过来喝酒吃肉。”

小二开眉开眼笑道“没问题,记得给我捎来一些猪下水与骨头棒子,我等着熬汤啊。”

黄屠户一口应承着继续往前赶路。南宫煜听了道“骨头棒子熬汤是好喝,可是那些人人都不要的猪下水,一顿臭味,送都没人要,你到抢着要,又不是没钱买肉,前几天不是给你一包银子了吗?”

小二白了他一眼道“所有人不要的东西未必不是好东西,随波逐流的事情多容易,不走寻常路的人往往才是最有意思的。”

高蓝苍穹,细雪纷纷,路人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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