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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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楚戈,但凡是第一次听到这个陌生名字的人,都会认为这一定是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
其实不然。我还真的就是一个女生。虽说在我的心里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是一个男孩,可以像男孩子那样顶天立地不畏任何艰难险阻。
是不是这样就可以用无所谓的姿态迎接来自生活中的各种挑战?也包括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想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我怎么会害怕想起曾经那些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想必当初父母翻遍字典给我取合适的名字时,也一定是认为他们那即将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小宝宝是一个男孩。
他们甚至早就为了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男孩”准备好了各种帅气的婴儿服饰。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是告诉他们,他们所热切期望的那个男孩根本就不会出生。
我似乎能看到当父亲从医生的怀里接下我时那满脸失望的样子。
我似乎能听到父亲的嘴里一直絮絮叨叨的念叨着楚家的香火断了。
在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依旧如同是旧世界里的毒瘤根深蒂固般存在着。
于是我被巧妙的“安排”在这个原本不是属于我的世界里苟延残喘着,像是一颗被季风遗弃在荒地上的狗尾巴草种子那样,用纤细的根系深深的扎进贫瘠的土地里,吸取着为数不多的养料,维持着孤寂骄傲的活着。
此时窗外滴滴嗒嗒有着雨迹、此刻窗里弥漫着黑暗。唯一的光源便是放在书桌上的那台电脑。
这唯一的光源在我眼前开始变得绚丽夺目,像是黎明给我希望。
而我已然坐在这里多时了,从日出再到日落,稀稀拉拉的敲击着键盘。
在桌子一角放着一杯早已经冷却多时的咖啡,我视若无物一般有一口没一口的浅尝着,丝毫不顾嘴里的苦涩之感。
嘴里的苦涩之感,又如何比得上心里的苦涩?
一周。
整整七天的时间。
简子均都没有回来,也没有给我留下丝毫的讯息,人间蒸发一般了无踪迹。
而我给他发的那些短信、打去的电话,统统没有人回复。而我打电话问过一些平时和他关系较好的朋友,都异口同声的告诉我简子均就在他们那并且被好吃好喝的给宠着。
可是当每一个人都这样说的时候,那么便有了问题,而且还是那种很大的问题。
我没有去真的找他们,因为我知道哪怕真的去也不会有任何的答案。既然简子均打定主意要躲着我,我又如何能找到他?
所以在简子均不在的这些时候,我把自己关在家里。翻看着记录在空间里的和他的点点滴滴,不禁潸然泪下。
和他结婚已经有三年的时间。在这三年里他真的对我很好,不止一次让我笃定我就是全天下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因为有他宠着我,爱着我。让我以为其实我还是挺幸运了。
每到月底好朋友如期而至的时候,他便会为我准备粘稠的红糖水和新鲜的荔枝,并且嘱咐我在这一段时间里千万不能碰任何的冷水。哪怕用冷水洗手也被明令禁止。
而对于这类令人羞于开口的卫生知识,他像是专业医师那样信手拈来。甚至比我这个女人还更加的专业。
每到我红着脸问他的时候,他总是会说这些知识都是他网上找到的。我又立马问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的回答无比简洁不假思索。
因为你是我媳妇。
是啊。你不是说过我是你媳妇,你不对我好,谁会对我好?
可是这一次你为什么会离开我如何之久没有任何征兆?
眼泪迅速的涌出了眼眶,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其中的一张照片在我的面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终消失不见只留下虚幻的一团光影。
我像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强迫自己忍受这空前的委屈。
和他的这三年中,我们的生活也并不是一帆风顺,有时也会面临些许坎坷。可是我们都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
唯独这一次,我恐慌于接下来即将来临的噩耗。
下意识里把手放在了平坦无一物的小腹上,牵强一笑。暗怪自己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
要是早听母亲的话,断绝和简子均的来往,也许就不会发生如今这一幕。更加落得有家回不了的处境。
但是向来都是极为有主见的我,其实也知道不管在重来多少次,我也会做出和从前一样的选择。更加的不会听从母亲的话。
呵,母亲改嫁的那个老男人对她可真好,穿金戴银一副富婆打扮。据说过几天就是我那个同母异父弟弟十八岁的生日了。
十八岁真好啊,刚好成年。不像我,如今都二十三临近二十四的年纪了,早已经容颜不在人老珠黄。
代表着懦弱的眼泪廉价的从眼眶中汹涌而出,而我唯一能做的却只有一次一次没人任何效果的擦拭。
陪伴在我身边的只有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窗内呼呼作响的电脑散热器。
在这一刻我承认自己是软弱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软弱,也要脆弱。
眼睛看到了压在桌子玻璃下的那一张有些泛黄的初中毕业照,上面的容颜亦如花儿一般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