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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 玫瑰色天空(线索篇)

不知何事意,深浅两般红。——唐彦谦《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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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色渐渐消退,夕阳西下,东方的天空已经变得深蓝,整片天空呈现出绚丽的渐变色,晚风轻轻吹起,吹乱了少年的心绪。

游乐场废弃的地下室,曾几何时,是两个小少年玩耍的小基地。季风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安然地躲进了警卫最多的闹市区中心。

灰尘飘扬起,如同许久没有人来过。只有在深处,一个破旧的售货机后,一个小门,被季风轻易地推开。

昏暗的灯光,少女熟悉的背影,被层层叠叠高高摞起的书籍所包围。是了,楚寻是一个离不开书的人,似乎没有书,她就不能活。

就连从小搭档、青梅竹马的季风也不敢确定,她最好的朋友究竟是书呢,还是自己呢?

“泥来捏(你来哩)?”说这话的时候,楚寻吐字含混不清,正在叽里咕噜地吃着什么。

“嗯。我来了。”季风说道,走上前,看到楚寻正在狼吞虎咽一个软绵绵的肉松面包,不禁笑起来,“我说啊,你怎么敢跑?你一跑岂不坐实了畏罪潜逃的罪名?连累我了晓得么?”

“对不起啊。”楚寻咽完最后一口,一双锃亮的眼眸盯着季风,得意洋洋地说,“我就说,你肯定能找着我的!风向图没白看吧?哈哈。”

“那你查到了什么?”季风立刻问道,目光却情不自禁地转向了少女墨黑的长发,低低的扎成双马尾,垂在小小的肩膀上,一直垂到凹凸不平的胸前,像是自由流淌的黑色河流。楚寻的一切都浑然天成,自由散漫,潇洒不羁……

季风眼神一闪,有点尴尬地把目光移开。

“非常有意思!”楚寻舔舔手指,没有注意到小伙伴一瞬间的想入非非。

接着她滔滔不绝地、张牙舞爪地嘟噜起来:“那天我在家里玩了一天没有出门,从书里爬出来的时候眼睛都要瞎了,上哪里去偷珍珠?可是我到厨房找吃的,定睛一看,嘿!一颗珍珠!真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自己来找你。我在网上看到了新闻,侦探和警察还没有赶到,便知道肯定是陷害无疑了。”

“说起这颗大珍珠还真奇怪。你想想,从去年它被从印度洋珍珠牧场捞出来开始,竟然已经易主了13次。论个头,不如‘珍珠皇后’28cm的大个头,这个小玩意儿虽然比普通珍珠大,但是7cm还是小了点;要论成色,白里透黄,还有个瑕疵。我真的不明白杀手团为什么会对它感兴趣——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我把它称了称,体积够大,质量却不够。这说明珍珠里另有乾坤!”说到这里,楚寻激动得脸红扑扑的,两眼滴溜溜地发光。

季风苦笑地看着她,似乎这个少女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做被黑道白道联合追杀的逃犯,而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大侦探了。

地下室没有窗户,两个少年围绕一场珍珠失窃案讨论着。窗外的玫瑰色已经慢慢消退,深蓝汹涌着呼啸而上,夕阳西下,只留下地平线一丝丝红色的余光,洁白的鸽群在天空划下一道余痕,飞回了温暖的鸽舍。

夜色的帷幕在晚风中缓缓拉开了。

季风问:“难道珍珠中藏着什么?”

“Bingo!”楚寻道,“我想那个珍珠牧场的牧场主不简单,他把秘密用防水介质包住,直接投进了正在生产珍珠的蚌壳,便将秘密封存在了珍珠里。”

“等等,”少年不可思议地想到了什么,“你可别告诉我……”

“珍珠的生产很简单,需要的只是时间的沉淀,它的本质是碳酸钙,一种极易溶于酸的物质。我现在手头里搞不到强一点的酸,只好勉强用醋酸来代替了。”

“啊……!”

季风几乎是一声惨叫,他看到楚寻捧出一玻璃碗白醋,里面一坨灰白的物质,此刻还在缓缓地冒泡,外表已经被腐蚀得不成样子。

谁能想象,这样一颗举世难寻的大珍珠,曾经被拍卖到千万高价,被放到S大厦镇馆的珍宝——会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用一碗白醋糟蹋成这样!

“我的姑奶奶……!”季风只感到她毁掉的不是一颗珍珠,而是大把大把红花花的钞票,此刻正在白醋里缓缓地冒泡,化作一缕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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