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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之债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这样好的天气使人心情愉悦,但颜澈却是眉头紧锁。

每每想起自己这些天来做的梦,他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对于梦里面,那个神情哀伤坐在彼岸花海中的少女,使他心里感觉闷闷的,像是要窒息一样。而薰衣草田中的天使,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感觉,从何而来,他也说不清楚,可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久违的周年庆开始了。

校园里充满了青春的声音,上午是各班级的活动,而下午,可以说就是个文艺汇演。

颜澈完全就是个闲人,班级活动他不需要出力,下午的文艺汇演他又不需要表演什么,难得的清闲。

走着走着,一道女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想不想知道,你的前世发生了什么?想知道的话,就快过来吧!”

本来嘛,颜澈是个无神论者,但是对于自己做的梦,他一直都很想要知道为什么。

再三犹豫,颜澈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话说回来,想知道自己前世发生过什么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颜澈只好认命的排队。

要是以往,他早就一走了之了,但今天,他却出奇的有耐心。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终于轮到他了。

这个班级的教室里,以紫色为主调,四张课桌,拼成了一张桌子,盖着浅紫色的桌布,桌子上放着,水晶球还有罗塔牌。一名女同学身穿酒红色的魔女装,脸上带着红色的羽毛面具,脖子上挂着六芒星项链,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你想知道什么。”扮成魔女的同学,说话时嗓音低沉,感觉就像是真实存在的魔女一样。

“我的前世。”颜澈直奔主题。

虽然看上去,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紧握成拳的手,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魔女拿起了桌上的罗塔牌,将牌洗好,一张张摆在桌子上。

“你的生日。”魔女看着他。

“十二月五日。”颜澈的神经更加紧绷。

十二月五日,由一、二、五三个数字组成。魔女依次拿过第一张第二张和第五张牌。

魔女微微皱眉,将牌摊在桌上,“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三张罗塔牌上,分别写着:情、之、债。

颜澈并不明白,他究竟欠了谁的情,“你能算出,我欠了谁的情吗。”

魔女摇了摇头,“以我的能力,我帮不了你。”

虽然心中失望,颜澈也只好道了声谢,而后离开。

颜澈缓步走向花园,刚坐在长椅上,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澈,你小子,不是从来不信什么前世今生吗,怎么还跑去找魔女算命啊!”

墨潇一屁股在颜澈身边坐下,笑嘻嘻看着他。

“只是玩儿玩儿而已。”颜澈捋捋额前的刘海儿。

“你就别蒙我了!”这种理由,骗不了墨潇,“我早就注意到你小子不对劲儿了!”

颜澈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哪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澈,咱俩是兄弟,你小子说实话,是不是对那个女孩子动心了!”墨潇拦着颜澈的肩膀,笑问道。

颜澈拍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墨潇说的煞有其事。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烦我!”颜澈气儿哼哼的。

墨潇却不以为然,“对了,你刚刚找魔女算的是什么?”

“前世。”颜澈看着手机屏幕,淡淡的回答。

“结果是什么?”墨潇来了兴趣,一脸的好奇。

话及此处,颜澈垂下了眼帘,“情之债。”

“情债?”墨潇皱了皱眉,“我说,你小子欠了谁的情了!”

“鬼知道!”颜澈气儿不顺,墨潇自然就成了出气筒。

墨潇赔着笑脸,“不就问问吗,至于这么快翻脸吗。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欠了谁的情。”

花园的另一边,羽玥合上自己已经看完的言情小说,抬眸看着天空。

有情人终成眷属,完美的结局,但不是谁都能拥有如此完美的结局。

颜澈和墨潇分开后,在花园里闲逛。情之债,这三个字在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纯净如紫水晶的美眸,天空般不染尘埃的眼眸,四目相接。

这感觉,好熟悉,她,会是我梦里的女孩儿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他的眼睛和从前一样,虽然前世和今生是同一个灵魂,给我的感觉却那么陌生。

“颜同学。”羽玥微笑着,打着招呼。

羽玥的声音,唤回了颜澈正在神游的意识,“羽同学。”

羽玥浅浅的笑着,优雅而恰到好处的笑容里,隐藏着一丝苦涩,让人难以察觉,“颜同学,刚才一直在盯着我看,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说着,羽玥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颜澈连忙摆手,“不是。”

羽玥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那笑容,让颜澈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何时见过。

气氛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颜澈轻咳一声,指了指羽玥手中的书,“羽同学平时很喜欢看书?”

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书,羽玥笑笑,“还好啦。比较常看的,就是小说。”

在她身边坐下,颜澈看着她,“看样子,你很喜欢看言情小说。”

羽玥顿感尴尬,脸颊微红,“听别的同学说,这本书不错,就买来看看了。”

“一般的小说里,都是大团圆结局。对于悲剧,你有什么看法?”颜澈的问题,很随意。

就是这个随意的问题,戳中了羽玥心中的伤,并未痊愈的伤,缓缓流出了哀伤鲜红的液体。

羽玥抬头望向天空,“其实遗憾,也没什么不好。”

“我还以为,你会说,悲剧一点都不好之类的。”颜澈笑了笑,他的想法,确实如此。

羽玥将碎发捋至耳后,缓缓开口:“遗憾,是给本该忘记回忆,留在心里,脑海里的一个最完美的理由。”

“你希望,你初恋的对象,是个怎样的人。”话一出口,颜澈有些后悔,“你别误会,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初恋对象,这又触及了羽玥心中的伤。

浓密的刘海儿挡住了低垂的双眸,羽玥的声音还是很平淡,却带着一丝哀伤,“我初恋的对象,是个很温润的男孩儿,他温润的,像一块儿无暇的美玉。”

有那么一瞬间,颜澈觉得,她和学校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期望一场浪漫的恋爱,再平常不过。

他的声音有些冷淡,“你希望在什么时候遇到他。”

“呵…”羽玥轻笑着,苦涩在心中堆积,“我们已经分手了。”

羽玥的话,像一记惊雷,劈在颜澈心头。

分,分手了!这,那,我,我这不是揭人家伤疤吗!哎呀,我真是!

他慌忙的道歉:“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

羽玥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不知者不怪。”

颜澈不再说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找个借口,赶紧走人,这时,羽玥却开口了:“想知道我和他分手的原因吗?”

听到羽玥这么问,颜澈下意识地点点头。刚点完头,他就后悔了,暗自郁闷。

“他把我忘记了。”泪水,在话音落下的同时,悄然而下。

颜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眼前的女孩儿。

泪滴落在校服的裙摆上,细微的声响,引起了颜澈的注意,他这才发现,她,哭了。

“擦擦吧。”颜澈拿出口袋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羽玥接过手帕,“谢谢。”

悠扬的手机铃传来,颜澈拿出手机,看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接起电话:“澈,你小子在哪里!”

“花园里。”颜澈懒懒散散的回答。

“你的麻烦来了。”墨潇叹了口气。

‘麻烦’两个字,让颜澈一个激灵。

糟糕,该不会是他来了吧!

“澈,澈!你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墨潇在电话那头叫着。

“他不是寒假的时候来过吗,怎么又来了!”颜澈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澈,还有个更糟糕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墨潇扯了扯唇。

颜澈做了个深呼吸,“你说吧。”

“他是转学生。”

“什么!我,我先挂了。”

不等墨潇的下文,颜澈急忙挂了电话。

他拉着羽玥的手,“羽同学,一会儿要是有人问你有没有看见我,你就说没看见,行吗?不然我就惨了!”

颜澈的语速很快,羽玥有些搞不懂情况,但还是开口:“好。”

“谢谢你了!回头谢你!”说完,颜澈就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羽玥收回视线,发现颜澈的手帕,还在自己手里。

这手帕,我,算了,还是收起来,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同学,你好!”

爽朗的声音,带着笑意。羽玥抬起头,一个男生站在她眼前,礼貌地微笑着。

咖啡色的头发,因为奔跑,略微有些凌乱,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带着笑意,白皙的皮肤带着健康的红润,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

“你好。”出于礼貌,羽玥看着他,问候道。

“你有没有看到过这个人。”男生从手机上翻出一张照片,指着其中一个人道。

照片上,被男生指着的人,正是颜澈。羽玥微微皱眉,答道:“没看到。”

“这样啊。”男生有些失望,收起手机,“但还是谢谢你!”

说完,男生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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