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辉从病房门的窗户上看到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此刻正被两个护士按住,一直哭闹不停,看在他眼里,做为父亲的他,心在揪疼!
“辉,怎么了,怎么那么急叫我来,你在这里陪楠楠就可以了呀!”女人嘟着嘴,看样子对译辉有明显的不满!
“任雅,我问你,他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译辉脸露黑色,证明他已经忍到极限!
“辉,你放开我,你弄疼我的手了!”
“他是我的儿子呀,我不是说了吗,我约了姐妹打牌,你在这里陪他就可以了呀,他不也是你儿子吗!”揉着被译辉捉得通红的手,任雅不满的瞪了一眼译辉,转身走到病房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她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剧烈的哭闹着!
推开病房的门快步走了进去,任雅推开其中一个护士,抱过自己的儿子,从头到尾摸了摸看了看,确定自己的儿子身上没有出现伤痕,这才转头恶狠狠的瞪向两名护士!
“叫你们的院长来,看你们怎么干活的,没看到我儿子哭成这样吗,这是什么医院呢,怎么请你们这样的护士?要是把我儿子弄伤了,小心我老公绕不了你们!”任雅娇蛮无理的指着其中一个护士骂,被骂的护士红着眼眶跑出了病房!
“老公,我要你把这间医院买下来,你看她们这些护士是怎么对我们的儿子的!气死我了,也不看看我们的儿子哭成这样了!”
“你给我出来!”译辉走进病房就看到自己的妻子正蛮横的对护士发脾气,动不动抬出他这个老公来,动不动就把他这个老公的钱抬出来,就是巴不得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个有钱的老公!
“你做什么呀,你应该对护士生气呀,你干嘛对我生气!”踩着红色高跟鞋,任雅抱着儿子跟在译辉身后走出了病房!
一家三口站在走廊,小男孩紧紧的搂着妈妈的脖子,看着妈妈和爸爸,虽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交谈什么,但是此刻的他心里感到很高兴,因为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爸爸妈妈陪在他的身边,每次只要他生病,爸爸和妈妈就会陪着他!
“妈妈,我想要吃糖!”小小声对着妈妈的耳边说道,他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可以撒娇的,因为有爸爸在啊!
“不准吃,你看你,就是因为你平时吃太多糖,今天才会生病,你爸爸要是不陪你,妈妈就得在医院陪你!”任雅似乎没耐心好好对孩子说,而是语气凶狠的朝自己的儿子骂了几句!
小男孩被妈大声一吼,突然扁起了嘴放声大哭起来!
“啊、、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挣扎开母亲的怀抱,小男孩使劲的伸出双手想要到父亲的怀里!
“去去,整天就知道找你爸爸,早知道不生你了!哼!”任雅一下子把自己的儿子用力抛到译辉手里,让他接住自己的儿子,一脸生气的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
“任雅,今天在这里我不和你吵,但是我叫你来,是因为我有事问你!”译辉把小男孩抱在怀里,这是他的儿子,他一直以来疼着,爱着的儿子,现在却被医生一句话,让他的心差点跌到谷底!
“有事问我,什么事,你说吧,快点说完我还要去打麻将!”
完全不打理自己的儿子正用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委屈的看着自己,眼里还有大颗大颗的泪水在打转,任雅只是一心想着赶紧回去和好友回合,继续那未完的24圈麻将拼杀!
“你的血型是什么血型?”译辉的语气不算快,一字一字的从薄嘴问出,他希望站在自己眼前美丽的妻子,不会给自己一个绝望的答案!
“我的血型,我的血型是B型啊!怎么了,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你就问了这个问题把我叫到医院来吗!”没注意到译辉越来越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任雅只是把自己美丽的手指抬上放下,细心的看着自己的美丽的指甲,就怕被刮花了!
译辉二话不说,抱着儿子转身走进刚才的病房,把手里开始哭闹的儿子交给护士,径自走出了病房,朝着还站在走廊的妻子走去!
“你跟我来!”二话不说,拉着妻子来到走廊尽头一处偏静的角落!
“你干嘛,你今天怎么啦你!”角落散落着灰尘和一些蜘蛛网,看着这里明显没什么人会来到这里!
“你这个贱人!”译辉没理会妻子不满的抱怨,话刚出口,一个巴掌也打到妻子脸上!
“你!你打我,译辉,你这个混蛋,你凭什么打我,我是你老婆,你怎么能打我,呜呜!混蛋!”拳头一个接一个打在译辉身上,哭泣,吵闹,都无法把自己刚被打的委屈发泄出来!
“我打你,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知肚明!”一手就把妻子一双手捉住,毫不怜惜的一把推开妻子!
“我做了什么,你说,你说啊,你这个王八蛋!”任雅不死心的继续纠缠着译辉,她和他结婚这么久,他从来没这样对待过自己,以为自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会处处宠着自己,爱着自己,知道他在外面根本不止一个女人,原以为有了儿子做筹码,自己译夫人的地位永远的稳固下去了,可任雅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自己一次放纵,却给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埋下了如此大的毁灭!
“哈哈,我译辉真是有眼无珠,我当初怎么就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也许是心疼到无奈,也许是为自己曾经无知的错感到后悔,译辉此刻的脑袋完全空白一片,原来这么多年来,他只是帮人家养了一个挂名儿子,而他自己也当了几年的挂名父亲!
“辉,你说什么,我、、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许是被译辉的话吓到,也许是看到译辉那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透露出让她害怕的茫然,任雅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一种强烈不安感瞬间席卷了她!
“儿子,谁的儿子我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任雅,果然呀,女人心海底针,你既然能瞒着我这么多年!”译辉眼里露出阴狠眼神,让人恐惧的眼神直望进任雅眼里,怒视着任雅,让任雅从 背后打了一个冷颤!
“辉,你说什么呢,我!我瞒你什么了,你说呀!”任雅从心里已经清楚明白,译辉所说的事指的是什么,但是几年她能够瞒过他,与他结婚,过上自己想过的奢侈生活,今日无论发生什么,她都要一口咬定,她没做过!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住自己和儿子的富足生活!
“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别我译辉碰你一下,你这肮脏的女人!”一脚踢开靠近自己的任雅,译辉毫不怜惜的转身离去!
走过病房时,自己一直疼在心里,捧在手上的儿子,此刻正在病房里哭闹,小手小脚使劲踢着护士,不让护士靠近打针,看到译辉的身影,小男孩的哭声夹杂着爸爸的呼叫声,却没有呼出译辉心里的过去的疼爱!
狠心的假装没听到,译辉脚步沉重的走出了医院,心里深处一声声回响着儿子呼唤着自己的,脚步听在了医院门口,想转身回到儿子身边,却再一次紧紧握住拳头,迫使自己继续迈开脚步前进!
“先生,要回家还是到堂口去?”司机坐在汽车前座,看到独身一人走出医院的译辉,他感到有些奇怪,只是没敢发问,换了平时,这小少爷一有事情,先生是肯定陪在身边的,这下看了看译辉的脸色,司机不敢再口!
“回家吧,我去拿些衣服!
语气里没有任何情绪,译辉此时脑袋里乱成一片,无法理清自己应该如何去做,应该如何处理,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同情别人的人,只是这次欺骗自己的人,却是自己身边一直以来最亲密的人,妻子是罪魁祸首,儿子和他都是无辜的,痛苦的选择让他陷入深深的沉默里!
“小姐,你再吃一点吧,你要是不吃,我们大哥等下会对我们生气的!”两名手下看着摆着桌子上的一大堆精致早点,严蓉仰躺着,却吃了一点点,两名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怕等下老大回来挨骂!
“呵!我吃不下了,你们为什么那么怕你们的大哥,既然是大哥,怎么会随便骂自己的弟弟呢?”
看着严蓉嘴边的微笑,两名手下却觉得自己等下又没好日子过了,只能老实的替严蓉解释清楚!
“小姐,他是我们的大哥,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大哥,他是我们堂口的老大,我们是他的手下!所以、、”看着严蓉睁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他们两人的话,无奈的摆了摆手,越解释越乱!
“你们是说,他是黑社会的老大,那位一直在这里照顾我的先生?”严蓉从两人的眼里听到话,简直认为是在听笑话,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在这个法制社会,难道真有电视里演的,报纸上报道的那些黑社会的人,而且还是一位老大,想起他照顾自己的时候,怎么想都不可能把他和黑社会的人联系在一起,长得那么好看,看起来就像有钱人家,黑社会,这简直和她开玩笑呀!
“是的,他是我们的老大,这个城市有一半是他的地盘,昨天是因为我们堂口出了事,老大带着我们几个赶回堂口,这才把你的车撞上了!”
两名手下其中一名看起来比较斯文的,还是如实的把事情告诉了严蓉,昨天的车就是他开的!
严蓉看着说话的手下之一,看到他的额头也贴着一些纱布,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那昨天我坐得车是什么车!”严蓉心里一闪,也许找到自己当时坐的车,问司机自己在那里上车,可能有机会找回自己的亲人!
“这个!昨天你坐的那辆的士司机当场死了!”
“你们说太多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两名手下立即转过身,看到是译辉,低下头,不敢直视一脸怒气的译辉!
“老大!”
“嗯,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们!”译辉手拿一个黑色行李袋,把行李袋随手一扔抛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是,老大!”两名手下松了一口气,脚步快速的离开病房!
严蓉看着译辉,想从他的口中听到他能带来关于自己身世的一些事情,可看着他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也没和她说一句话!
“那个,先生!你的朋友帮我打听到我的家人了吗?”严蓉并不想开口,只是忍不住,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但是一心在自己的思想里,译辉并没听到严蓉小声的话语,想起妻子对自己的一切作为,让他越发火大,从口袋里拿出烟,走到了阳台闷闷的抽着烟!
严蓉看着他走出阳台,以为他是对自己的问题感到反感,眼神紧张的一直注视着阳台处,好长时间才见译辉回到病房,刚走进来就看到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
“你没休息下吗?”让自己的表情没那么难看,他来到病床边,坐下去看着她,柔声说道!
“我不累,先生,你朋友有关于我家人的消息了吗?”趁着他终于注意到自己,严蓉赶紧问出自己心里最焦急的问题!
“还没有,应该没那么快,他们还在继续找,叫我译辉就可以了,不用叫我先生!”
从刚才和妻子的吵闹,到现在面对一个在自己面前温柔,病情让自己的心有着莫名颤动的女人,译辉试图让自己不去想早上和妻子儿子发生的一切,试图不去想,不去理清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身份,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好好的安静下来!
“哦,这样啊!”严蓉叹息了一声,她知道,即使问了,也不会有答案,虽然早已知道是这样,但是心里不免还是难受起来!
“听说昨天载我的的士司机死了,是吗?”严蓉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无法忆起家人,还是因为的士司机的死亡让自己难过,总之她感到自己的鼻头很酸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