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怀里的人已恢复平静,译翰楠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这个动作对此刻的他来说,得多难才抬起手,他多怕她拒绝!
感觉脸上的温热,她僵硬着不动,让他的大手温暖她的脸,在此刻,她与刚才那个疯狂的阮萌菲完全不同,乖巧的让人感到恐惧!
拿出手机,译翰楠叫了房间服务,过了不久,服务所送来了一些餐点!
“乖,好好吃点东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轻缓的走到她身边,极尽温柔的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无神的坐在沙发上,苍白的模样让他焦急!
“我不饿,不想吃!”看也不看他一眼,她还是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看着空空的手,他的心里也空空如也,感到一丝说不出的苦涩在自己心里慢慢扩大,到嘴边的话像把利剑,艰难的吞进自己的喉咙!
无奈的起身,站在原地看她那无助的模样,他更加懊恼的走回餐桌,自己吃了起来,说是吃,也就随便吃了几口,然后丢下叉子,继续坐在餐椅上沉默着,客厅里,两人各占一角,各自揣怀心思沉默着!
“我想回去,可以吗?”纤细的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一缕缕发丝在她的手里边一圈圈难解的死结,平静的语气,没有太多情绪声音有些沙哑!
“嗯、、、”听到她的话,译翰楠只是静静的回答,并没有任何话想继续说,他知道,即使说了,只是增添彼此之间更多的疏远!
“为什么要瞒着我!”阮萌菲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像每个人一样,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面对亲人的死亡,何况是突如其来的知道这个消息,无论是谁的错,现在已不重要,都不重要!
还是沉默,她的问题确实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想你难过,瞒着你,只是一时的想法,我没想伤害你!”他深深体会她的痛苦,他自己的父亲去世时,他的悲伤并没有显露太多,知道她与自己的不同,彼此冷静下来的谈话,对他来说,是今天最平静的时刻!
“我应该谢谢你吗,呵、、、我真的不懂你,强迫我却又为我着想,究竟那个是真的你,译翰楠?”愤愤的看着坐在另一边的男人,这个男人究竟那一面才是真的!
“呵、、、你不需要懂!”每次说出的话总是和心里想反,译翰楠此刻的心里,却浮现那个已离去的女人,曾经她也对他说过相同的话!
“菲菲,这么久以来,难道你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好吗?”像是要她承认过去的一切都不是他做出来的假象,除了在她父亲这件事上,这么久以来,他确实已经慢慢把她放进心里,只是她却不知!
“是吗?你对我好,是谁动手打了我,是谁强要了我,是谁不顾我的哀求囚禁我,是谁是谁!”阮萌菲声音尖锐的指控着他,尽管他也对自己好过,可那些在不久前还伤痕累累的回忆,此刻全部一股脑的涌出来,让她再次激动甚至失控!
“够了!今晚我给你时间冷静,我对你好,你就该认了,要是再提起,我不会再对你客气!”译翰楠也无法听着她那激烈的指控,丢下狠话,甩门而出!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而去,阮萌菲颓废的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
“为什么我们会相遇,既然相遇了,为什么是这样的开始,你究竟什么时候才放手!”喃喃自语,没人告诉她,她应该如何去做,想起第一次面对他,在那时,她已经失去挣扎的勇气了,不是吗!
一室安静,留给她一身寒冷,夏末的深夜,还是让人感到刺骨的寒风,秋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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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我的心好痛好痛!”抽泣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白牡心在每次难过伤心时,想到的就是那个守护自己多年,爱着自己的男人,符旭!
“牡心,回来吧,别执着了好吗?”听着电话的符旭,手已紧紧握成拳,他恨自己此刻并不是在心爱的女人身边!
“不、、、他在这里,我不回,我不回!”白牡心独自在房间里渡步,接近疯狂的嘶喊声,冲着电话里喊!
“牡心,你醒一醒,他根本就不爱你!”符旭的话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在白牡心的那已破碎的心再割上一下,直至血流满地!
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的白牡心没有听完电话,气愤的把手机扔在地上,她终究无法接受真正的答案!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疯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疯狂的尖叫,只有这样做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痛苦与无助!
“阮萌菲,我恨你,我恨你,我绝不会放过你,绝对不会、、、哈哈哈!”一个女人在已经崩溃的世界里,只有仇恨能使她清醒,白牡心就处在这样一个状态,不给自己留后路,只要她得不到的,她统统都要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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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里另外开了一套房,无论如何,他必须逃离有她在的那个房间,他无法再控制自己就这样杯她指控,他怕自己失控,他怕自己对她下手,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同样的房间设计,只是这次是他单独承受所有的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不去想却偏偏想得更厉害,脑海里是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哭声,所有的一切都跟随着他!
慢慢让自己的情绪安静下来,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美国那边的电话!
“怎么样了,手术顺利吗?”着急的想知道文姨的情况,语气里的焦急任谁都能听出!
“译、、、译先生,刚才医生出来了,说手术不是很顺利,所以、、、手术还在继续!”女人惧怕的语气,断断续续的,大气不敢出一下!
“你说什么,什么手术不顺利,出什么问题了?”译翰楠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怒问着电话那边的女人,本以为文姨的手术结束后,他准备带她从意大利飞美国探望文姨,却没料到只是几天时间,所有的计划一扫而空,全部失控!
“译先生,这个是医生说的,我、、、”唯恐再被骂,女人连话都说不出了,只能听着电话里译翰楠那愤怒的呼吸声,隔着电话,她都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怒气离她不远了!
“我明天亲自过去!”二话不说,直接挂下电话,电话那边的女人,还杯吓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好长时间合不上,他说要亲自过来,这下死定了,估计这饭碗要丢了!
“凯民,你给我找文姨之前住院的主治医生,明天让他到美国,告诉他,一切费用我出!”焦急的走来走去,没有一刻安静得下来,文姨这次的手术至关重要,如果连美国的医生都没办法,那还有那个医生可以,想的这里,译翰楠只能把国内的医生一道给请到美国,无论如何,他不能就这样让文姨离开,她就像自己的母亲,小时,自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带进疯人院,直到母亲死亡,他是最后一个得知,这成了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决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是,主公,我会安排的!”凯民一身西装,坐在办公室里严肃的审阅着公司里的资料,同样的没有任何情绪,挂下电话,动作敏捷的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眼看着窗户外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满身疲倦的译翰楠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眼小歇,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已经无法能掌握了!
就着衣服整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天空外的灰亮色告诉她,糟糕的一天过去了,新的一天来到了,一晚上,当她独自面对满室寂静,她感到心里空荡荡的,在那就的时间回忆过去的一切,从母亲离去,再是遇见他,每一个细节都让她泪流不止,说不难过那是假,整整一晚,泪流光了,再难过,也哭不出任何眼泪,只剩下酸涩的眼睛!
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即使想睡,却睡不了,一闭上眼睛,就是他的脸,父亲的脸,母亲的脸,无法控制的思绪全部涌上脑袋,甩了甩头,抱着被子,让自己躲进黑暗,被子隐约还有属于他的味道,深深呼吸,心里的空虚更加强烈!
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房间服务生敲门,译翰楠才起身开门,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10点多,想了想,还是回到原来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没带出来,也不能就这样飞美国!
打开门,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把客厅照得明亮,地上一片狼藉说明了昨天那场激烈的争吵,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陶瓷碎片,走进房间,只见床上的人儿睡得很沉,译翰楠漠然的看着阮萌菲那熟睡的脸,转身放轻动作,拿出衣服走进了浴室!
虽然在梦里,却还是被关门声惊醒,直到天亮才睡去的阮萌菲紧张的坐了起来,刚才的关门声是真实的,说明他回来了,探头看了看浴室的门,人影在里面晃动,拉过被子包住自己,坐在床上让自己清醒一会,随即下了床,走到厨房倒了杯水,昨天一天已让她的喉咙干涩得难受!
从浴室出来的译翰楠看到已空了的床,腰间只围了条毛巾,这才迟疑着走出房间寻找那个娇小的身影,闪过厨房的门看到了站在里面的人,头发有些散乱,却难掩她的气质!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不想回头,背后一股越来越压迫的感觉袭击着她,随即一双大手紧紧的从背后抱住她,清新的味道是他刚淋浴完的味道,很好闻,相比自己,还是昨天的一身衣服,有些狼狈,想要挣扎开身后的男人,却动也动不了,只能任他紧紧抱住她,与她如此亲密的分享这个明媚的早晨!
“收拾一下,下午我们去美国!”译翰楠抱着怀里的人,满足的感觉让他不想放手!
“美国,你答应我回国的,为什么又变成去美国!”听到他的话,阮萌菲又被激怒,从昨天她无时无刻不在想马上飞回去,见见自己的父亲,以为今天可以走,却被告知要去美国!
“我不去,我要回国,我要见我父亲!”激烈的挣扎开,转身朝译翰楠大喊出她的不满,刚好点的喉咙,又再次火烧般的疼痛!
“嘘嘘、、、我们先去美国,过两天就回去,好吗!”译翰楠听着她嘶哑的声音,即心疼又无奈,大步上前,再次抱住她,制止她过于激动!
“为什么要过两天,为什么!我想见我爸爸、、、呜呜!”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放声痛哭,趴在他怀里,任泪水流淌在他光裸的胸膛上!
“菲菲,文姨的手术并不顺利,所以我得飞去美国,我想带你一起去!”感觉到她的泪,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哭泣,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发泄出来!
“文姨、、、文姨怎么了!”听到他的话,眼角还挂着泪,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话让她震惊了!
“我也不清楚,但是手术不顺利,所以、、、”同样夹杂着悲伤,译翰楠没想到在她的目光下,自己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哽咽了,突如其来的情绪,让这个总是把一切都当无所谓的男人,也感伤了!
看着她,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已无法掌控自己的心,这个女人已让他沉沦,他既然在她面前露出了自己脆弱的那一面,这是他以往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会出现的!
“你是说,文姨会死是吗!是不是、、、”文姨,那个在自己最难过最悲伤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待她犹如自己的女儿,文姨是她和他之间彼此相同的牵连!
“嗯,有一半的可能!”感觉到她的颤抖,此刻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想带她一起去美国,这个决定看来是对的,有她的陪伴,最坏的事,他也可以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国外的医生比国内的好吗?”紧咬着下唇,让自己麻痹,所有糟糕的事情总是在同一时间发生,她真的感觉自己的心脏无法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