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法国餐厅,装修高雅轻优,位于市中心的位置,两层楼的餐厅,坐在里面并不感到吵闹,相对的非常安静,餐厅中央有个演奏台,上面有一架钢琴,一个女孩坐在上面弹着钢琴,餐厅里不时由远到近都是钢琴声的回荡,美食配美音,让人胃口也好了很多,就单单为这宁静休闲的气氛,也值得停留更久!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译翰楠头低头看着菜单,说出的话却是对着阮萌菲,菜单里有英文和法文,阮萌菲看得有些为难,她从小读的学校都是打工人家那些孩子读的学校,哪里有学什么英语,看到菜单,一堆蝌蚪文,让她想起第一次和他去吃日本料理的情景,那时也是和今天这样,她就像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来人,和这些上流地方完全不相衬,倒是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幅休闲气派的,在任何场合他都显得如此从容自在,这就是从小生活在有钱人家的习惯了吧!餐厅里不时有一些单身女人向俩人投来目光,“我们在家里吃就可以了...”阮萌菲低声的说出口,这样的场合让她如坐针毡,“家里?”译翰楠听到她的话,嘴角的笑加大的,突然觉的自己的心情很好,这个女人的话真是让他从心里感到温暖,家这个字,他在心里不是一直有个问号吗?他的家在童年早就被毁了,“你不是很想离开那个“家”的吗?怎么,这会出来了又想回去!”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把她手中的菜单拿开,然后微笑着转向服务,这服务员也是正宗的外国人,一头金发的女人,站在餐桌边,被译翰楠的气度绅士迷得不知东西南北,这东方男人还有长得这么帅的,她来这个国家还是第一次看见,那西方人开放的性格,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直对译翰楠发出情诱的信息!
“呵!Deux biftecks、、、Thankyou”接受到女服务员坦荡荡的眼神,译翰楠笑了笑,毫不奢侈的把笑容给了外国女孩,然后用极其好听的声音点了两份牛排,分别用了法语和英语,阮萌菲看到两人之间的眼神,立即低下了头,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除了晚上睡觉抱着她,其它事情他从没对她做过,看这情景,这男人在女人群里是挺吃香的,除了她,也许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所以才没有被他的外表迷惑吧!
“喂,你想什么,低着头,是不敢看我,还是不想看到我?”一味的沉淀在自己的思想里,被男人的声音唤回,“哦,没,我只是在想、、、想事情!”每次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就是没办法与他对视,他总是让她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我想去看看文姨,可以吗?”既然已经出来了,她也想顺路去医院探望文姨!好几天没看到文姨,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
“嗯!吃完我带你去,”他没有拒绝她,也不忍拒绝她,每次和她在一起,她很少主动要求他,总是顺从着他,虽然没有告诉她文姨的病情,不过隐瞒也不是长时间的事,不如早点让她知道,“过段时间,我会送文姨去国外,”没有考虑的,话就对着她说了出来,“文姨的病是脑瘤!”一句像玩笑一般的话,就这样丢到她耳边,她微张开着嘴,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译翰楠,想在他的脸上搜索到确定这句话不是玩笑的表情,男人只是很淡的,给了她一个微笑,手却下意识的放到桌面上,拉起她放在桌上的手,他的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像是给自己也给她一个安心的解释!“是真的,已经半年了,”她回了下神,眼睛里腾起了一层雾气,她不敢动,就怕一动,眼泪就会掉下来!“傻瓜,没事的,到国外做手术,成功的几率很高!”他没想到她会这个样子,以往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轻佻高傲,走在路上看到个乞丐都要暗笑嘲弄一番,也许吧,越是高贵的女人,心里越是看不起人,跟了他译翰楠,个个更是把自己的身份抬得如公主一般,只有她,这么久以来,对他的一切都是那么抗拒,不屑,如今,为了一个文姨,她都难过成这样,这个女人,当真是如此善良呢?还是可以假装出来,她档案里写的资料,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贪钱的女人,那丽宫这个地方,为什么她又愿意在那里上班!
看着阮萌菲,译翰楠心里出现的疑问很多,自己是单纯的看上了她,还是在那天看了她的档案以后,心里的声音让他接近她,她的母亲和那个女人是否同一个人,而这么久以来,她每次只说到她的父亲,却没说到她的母亲!
“Deux demander d'utiliser lentement!”女服务员把牛排放到餐桌上,甜美的声音对译翰楠说着,微笑着退下!“菲菲,你的母亲呢?”等到服务员离开,他试探性的开口,“我妈妈?”她很意外他会突然问到自己的母亲,这个问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如何回答,但她不想开口对他说,她无法对这个男人说出心里那些痛苦的记忆,她无法也不想,这些属于她的难过,只有懂她的,会怜惜她的人,她才会告诉,对于他,他没这个资格知道,“我不想谈论我妈妈,我饿了!”她无视他一瞬间有些错愕的表情,拿起刀叉,眼睛看着那美味的牛排,她真的饿了吗,还是在逃避这一切,逃避对面男人炙热的眼神,逃避母亲离开的事实,逃避现在目前的这些,或者等到某一天,他让她自由了,他还会想起今天和她一起的情景吗?而他呢,还会想起曾经对她有过的温柔和残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