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忆
一群低矮的房子错落的排列在一起,布满小碎石头的路,被几辆来来往往的摩托车一开过就弥漫着灰尘,孩子们的笑声飘散在这贫穷的地方,阳光猛烈的照在路上,一股闷热让人感到不舒服,空气中的味道浮着些许酸臭味,这就是市区中心的贫民区。
社会底层里那些为了吃上一口饭而努力生存的人,都居住在这破落而又肮脏的地方,在城市中央只有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处…
妈妈,你别走,别走。。你不能丢下我!我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换不来母亲那狠硬的心,决意离开的母亲已经不会再回头看我一眼,而是冷漠的提着一个行李袋,头也不回的坐上了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一辆汽车,摇下车窗,妈妈对着站在车外面的我说:“记住,好好活着,就当妈妈死了”,说完,汽车缓缓的开出了这个仿佛被人们抛弃的地方!
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走,你带我一起走吧,妈妈…大大的眼睛空洞的望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声音哑了,可是以前最疼爱自己的妈妈却头也不回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哭累了,不顾周围邻居的围观,抬起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走进那间不足15平方的房子,用铁皮盖住的房顶被太阳烤得发出异常的热气,邻居门就像看完一场戏剧一样,无声的慢慢散开,只剩下空气里还是弥漫着灰尘的路…
低矮昏暗的屋子里,飘散着一股让人反胃的酒气,一个男人醉得像死了一样躺在简陋的床上呼呼大睡。
无里的靠着坐在小凳子,她已经没有眼泪了,看着自己的爸爸,无奈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为什么做人如此累,为什么不能让生活更幸福一点,她无声的哭泣…
爸爸,你已经毁了我们的家了,你知道吗,妈妈已经走了,你知道不知道,除了酒,你连家人都不要了吗?爸爸…你醒一醒啊,妈妈走了,妈妈再也不会回来了!
呜…呜…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放声哭起来,她哭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贫穷让她的家已经摇摇欲坠,自从爸爸开始酗酒以后,这个家就像大海里的孤舟,就等着一个大浪来把我们击沉,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她不恨妈妈,就算她抛弃了我,但是妈妈还是心里那个疼爱自己,不管多么贫穷,她总会把菜里唯一那点肉夹给她吃,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不应该和我们一起过贫穷的日子,妈妈…好好活着!这是对妈妈最后的祝福,也是阮萌菲最后一次叫出妈妈这两个字!
都是爸爸没用,爸爸没出息,赚不了钱,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酒醒以后的爸爸在我面前痛哭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的泪水,爸爸在我的脑海里一直是一个中厚老实的男人,如果他没染上酗酒的恶习,他是可以算个好爸爸的。
小菲,明天起爸爸一定把酒戒了,找一份工作,我们父女好好生活,一起等你妈回来,你妈一定会回来的,她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父女的,我一定会把酒戒了的…父亲呆滞的眼睛,嘴巴喃喃的重复着这几句话,阮萌菲勺了一碗粥递到他面前,说是粥,其实更像粥水,只是里面还隐约可以看见一些米粒,家里可以吃的食物已经没了,妈妈在的时候会跟人家拿点手工回来做,偶尔补贴家用,自从爸爸酗酒以后,他就丢了工作,现在妈妈不在了,我只能靠自己了!
在隔壁的婆婆借了两个地瓜!这就是她和爸爸今天的晚饭,妈妈不在了,她就要承担起这个家,无论爸爸能不能戒酒,但是他始终是自己的爸爸,她不能看着他就这样生活,拖欠学校的学费,让我已经不能把最后一学期的高中念完,虽然很遗憾,但是现实总是让人必须低头不是吗。
她长大了,可以找份工作,然后养活自己和爸爸,也许爸爸说得对,有一天妈妈真的会回来的…
清晨,一丝阳光透进这间狭窄的房子,看着家里唯一一张像样的书桌,那是妈妈用50元在二手店给我买回来的,上面放着一棵我最喜欢的风信子,这是去年寒假阮萌菲在花店做兼职的时候,老板娘送的!
只在冬天绽放的风信子,此刻只有稀疏的几片叶子…看似普通再不过的风信子,它也在努力的生存,努力的呼吸着阳光,以储备在冬天有足够的力量来绽放最美丽的花…
这是第一天没有妈妈的日子,阮萌菲穿戴完毕,用最后一点米煮了一点粥,放在桌上,这是爸爸的早餐!
临出门前她叮嘱爸爸:你待在家里,我去外面找工作,还有,你别再喝酒了,知道吗?
晚上我会早点回来的!
恩,你去吧,我知道了,爸爸迟疑的回答着。
看着爸爸呆滞的神情,我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因为妈妈的离开,爸爸一夜没合眼,眼睛布满红血丝,加上长期喝酒,身体已经不比以前硬朗了,人啊,活一辈子也不知道活出什么来,看着爸爸这个样子,不知何时阮萌菲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
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她走出这间低矮的房子,走向隔壁李婆婆,让她中午照顾一下我的爸爸,如果我找到工作,晚上回来我会拿点钱给李婆婆,她也是苦命的一个老人家,每天就靠着捡点破烂度日!
一步步走在小碎石头上,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昨天妈妈就是在这条路离她而去,不回头的绝情丢下自己和爸爸!
咯咯的声音就像在安慰自己,向前走,只要一直向前走,生活总会改变!
黑色的意大利皮革沙发,坐着一个气势摄人的男人,深邃的眼,薄而长的嘴巴轻轻抿着,手指夹着一根快烧到尽头的烟,鹰一样的眼神在烟雾的迷拢中,发出锐利的目光,盯着前面的跪着地上的男人…
充满磁性的话从薄嘴说出来“谁让你来的”?好…不说是吗,凯民,“是,主公,拖到后门去,别留下手尾,别弄脏地板”…
男人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想不到,和兄弟打了一个赌,只要敢在罗撒宫赌场出千赢点钱,不被赌场的人发现他就可以赢得5万,现在回头想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不,楠哥,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没人派我来,是我自己一时贪钱,才敢在你这里出千,求求你了,放过我一次吧,我给你做牛做马,男人跪爬着扯住译翰楠的脚,死亡已经让他恐惧到全身发软,只想求得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啊…可怜的男人胸膛被狠狠的踢了一脚,随即被几个保镖拉了出去,只有越来越弱的惨叫声证明他在这里出现过!
整下自己的衣服,拍拍身上价值不霏的衣服,译翰楠旋身走出气派的办公室,五。6名保镖立即跟在身后走出去,一行人直接走下一楼大厅赌场,豪华的赌场人声鼎沸,时不时传来赌桌上的笑声,哀叹声…
当所有人被楼上下来的译翰楠吸引着。
“好帅,他就是人们说的那个黑道帅哥译翰楠,如果能做他的女人,死我也情愿,好酷哦…”几个女人轻声细语的说着,眼睛发出欲望的光。
无视他人的目光,对手下交代几句以后,译翰楠急步走出赌场,黑色的PORSCHE已经在门口等待!
“到丽宫去。”
“是,主公…”车子急速向前开去!后面陆续跟着两辆车!
走出这片被人们遗忘的贫民区,坐上公交车直接到市区中心,下了车以后,看着人来人往的市区,我一时茫然了,脚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对于她这种穷人家的孩子,市区中心的每个角落都是我们奢望的地方!
每个人快速的在面前走过,看着那些衣着鲜丽的女孩,再低头看看自己寒酸的衣服,这已经是她能找得出最好的衣服了。
天蓝色的短袖上衣,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再加一双浅灰色运动鞋,黑亮的头发束成马尾随意的放在后面,清新不失美丽,加上那张不施胭脂的美丽小脸,虽然比不上城市女孩的美丽妖娆,但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就像一道光自然的吸引了人们的眼光!
安静的车里,译翰楠翻看着这个月的一些帐单,名下的几间赌场和酒店这个月生意比上个月又增长了10%,薄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合上资料!目光望向车外。
身在黑帮里,就算用商业来掩盖,也褪不去身上背负的黑色翅膀,只有这一刻才感到些许放松…
当车等待红灯时,深邃的目光透过玻璃,看着路边那个散发着阳光的女孩,他的心突然一紧,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感到陌生,这个女孩…像天使!心里想着,不由得眯起双眼,就像捕捉猎物之前的暗号!
女孩慢慢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里…薄唇再次露出一抹微笑,车继续朝着市区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丽宫”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