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登位于法国西部,是通往巴黎的强固据点和法军阵线的枢纽所在地,所以这里成为了德国强势进攻的一个战场。
从今年二月初开始,德法俩国就在凡尔登投入了超过一百个师的兵力,按照当时国际上对正规军的标准,一个师就是一万多人,那一百个师也就是一百万人!
这是一场举世震惊被海内外称之为绞肉机的战役。
战争时间拖得越久,对法国就越紧迫,短短数月的时间俩国死伤人数超过三十万,让一向自喻自由民主的法国人民来说,这场战争不亚于亡国之战。可是无论是否是国家生死存亡,还是危危可及,都不能否定的是,法国军人损失惨重而导致的法国内部群众普遍希望停止继续招募青年士兵。
因为法国年轻男子所剩无几了!
法军在凡尔登要塞建造了无数堡垒和防御阵地,来巩固边界线的安危,如果被德军突破进来,攻占巴黎的话,那么法国真的就灭亡了。
在最后关头,法军统帅部任命第2集团军司令尼韦勒接过贝当为凡尔登前线指挥官,他调集了国家一切可以动用的部队,决心在凡尔登地区与德军决一死战。
也是因为这场战争是救国之战,法国高层下令让那些从遥远东方赶来的华工们,参与这场战争,来充当后勤工作,和战场运输工!
所有的华工被相互打散开来,在分配到各个阵地参加后勤工作。陈国士和陈有也和原本住在一起的人分开,和陌生的同胞一起,被分到沃堡。
沃堡是凡尔登前线一处重要堡垒。
此时沃堡内一群法国青年围坐在一起,吃着罐头蔬菜和之前在不远处森林里打到的野鸭群。
“温士顿你听说了么?今天有一批中国人来这。谢特,真搞不懂那些政客们是怎么想的,让那些黄皮猪来帮助我们打战,他们过来简直是在拖累我们!”塞西尔嘴里塞满了新鲜烤制的鸭肉,好长时间没有迟到新鲜的东西了,这会能弄到鸭子是幸运的,所以尽可能的多吃点。嘴巴东西太多,说话也是含含糊糊,让人听的不是太清楚。
温士顿从军装外兜里摸出一条灰色丝巾,擦了擦嘴巴,又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分散给同伴们后,就着火堆点着嘴上的烟,猛地吸了一口,享受烟草在肺里飘荡的那股愉悦感,最终长呼一口气吐了出来。
“塞西尔,不得不说你的消息很准,今天的确有一批中国人来我们这里,这事情还是我听中士说的。”温士顿叼着香烟,懒洋洋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说道。
“那群中国人来干嘛?梳着长辫子的女人!如果他们真是女人的话,那我还很乐意,双手欢迎的同时,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哈哈哈……”
温士顿闻言侧过头看去,是唐恩,这小子三句不离荤。温士顿站起身子,右手弹了弹烟灰,啪啪手道,“好了,不说这个话题了,中国人过来自然是帮助我们的,那群德国杂碎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我们需要一批生力军来鼓舞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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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辆运输华工的绿皮卡车正从法军大本营缓缓驶向沃堡,狭小的空间内挤满了人,细细数下,居然有三十多个,这些华工之中就有陈国士和陈有二人。
“哎,那个,大家伙都介绍下自己吧,俺是河南郑州的,叫张玉泉,今年四十喽。”安静燥热拥挤枯燥的车内,突然坐在最里面的一人率先开口打破平静。
一群素未相识的同胞聚在一起,只需有一个人带头,那么接下来就会热闹起来。
“我叫刘明光,二十,湖南长沙人。”
“呵呵,我叫张大胆,二十一,东北黑龙江人。”
“阿拉是上海人,张志杰是我的名字。”
“李冲,湖北人。”
陈有听到有人是湖北的,兴奋与李冲握了握手,说道,“我叫陈有也是湖北人,这位也是湖北的,叫陈国士。”
……
天南海北来的同胞们在法国相聚一堂,虽然现在坐着的地方比较狭小拥挤,但自大家伙相互介绍一遍后,这话闸子也就打开了,叽叽喳喳的开始闲聊起来。
“你们说我们这次来有没有危险啊!”
张玉泉的话一出,让原本热闹的车内再次安静下来,因为他们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来到战场上,刀剑无眼,指不定下一秒就会被流弹击中死去。
“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我们大家伙只要团结一致,尽量去躲避危险的地方,生存下来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而且之前不是有人和我们说了么,只需要搬搬军火干一些后勤的工作,想来危险应该不大。”刘明光扫视了一眼众人,见无人说话,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笑着说道。
随即刘明光又道,“不过我觉得我们这群人不能散开,如果过于分散的话,那就太危险了,不如我们内部举行一个投票,投选出一个领头者带领我们在战场上工作,有计划的行动和做事,总比我们满目的瞎转悠要好得多。”
张大胆点点头,很是赞同刘明光的话语,说道,“我们这里有四五十岁的,也有十几岁的,我觉得你说的很好,有了个领头的人,那样法国人分配给我们的工作,我们也就能够按照个人能力分配下去,就好比我自己,力气大,可以多搬点,那些力气小的也就可以少搬点。”
“那还等什么,我听周围的声音好像有动静,想来是快到沃堡了,赶紧投票吧。”张玉泉想着自己四十多岁了,在这群人里也是年龄最高的,想来这领头人的位置非自己莫属,赶紧开口道。
陈国士微眯着眼睛靠在车体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人的动作,聪明的他,自然明白刘明光提出的投票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那个张玉泉如此焦急的话语,恐怕也是想当一当。
他不在乎谁来当这个领头的人,只要能保护好大家,选谁都是一样的,毕竟身在海外,同胞互助是最基本的。
陈有也满不在乎的坐在那,撇过头看了眼陈国士后,也开始闭上眼假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