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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源

灰雾始终笼罩这一片宁静的山谷,山谷两侧高耸的山脉,延绵不绝。其间古木参天,常年的浸染树的表皮也带着灰色,时不时传来两声嘹亮的长啸,穿过絮状的灰雾,潮湿的泥土呈黑褐色混杂着黄色的叶成了这山间唯一的底色。

在山谷的最低处有着一个小村庄,谁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怎样在常年无光的环境下生存,他们的发色都是银灰色,村里的人到了老年身上便会长出灰色的斑,手脚渐渐僵硬动弹不得,这时村里的人就会卷一张草席将将死之人送入深山之中,进行传承已久的林葬,到了这一代村里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的族长就要去世,但下一代的族长早在几年前失踪于茫茫山林中,只剩下一个儿子。

“赤刻,你…咳咳…一定…一定要守护好这个村子。”抓住少年衣襟的老人手干枯粗糙,呈现异样的银灰色,这是生命走向终结的钟声,说罢便带着遗憾死去,跪在身旁的少年忍住眼中的泪,哽咽着发出了嗯,旁边一个身材雄壮的汉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是安慰也是给予厚望的动作,少年的肩挺了挺,承担下了这沉重的愿望,一定会守护好的一定会,少年的心中坚定的想到。

老人的席子被几个村里强壮的人送入山林中,少年无法跟随,根据祖上的传统,直系亲属不得知道入葬地,为的是防止亲属舍不得死去的人再去看的行径发生。因为曾有人舍不得亲人的死去,入夜了,又偷跑去入葬地看最后一眼,回来后不过几天浑身便开始长老人才有的灰斑,最后痛苦死去。

白天,繁复的仪式结束,赤刻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但到了深夜,疲惫夹杂着哀痛使少年终于入睡,赤刻睡在床上,不停地翻动着身子,他梦到了父亲,父亲又在讲一个故事,是父亲少年时发生的,在山谷丛林的故事。

‘快…快跑”远处传来少年焦急的声音,树林里叶子的察察声逐渐变近,:”啊,赤冥,老子恨你”名为克罗斯的少年愤恨的叫到,说罢掉头就跑,树叶声越来越近,少年简直拼出了命在逃,体力渐渐不支,汗水甩过叶子飞去,最后终于看见一个堤坡,闪身跳了下去,又滚了好几个滚才停下,树叶的察察声终于停下了,克罗斯抬头发现没有东西在接近时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旁边的的树丛忽然窜出了一个少年,直接抱住了在地上喘气的少年,“幸好你没事克罗斯,如果你出事我会愧疚死的”

“赤冥,你要死别拽着老子,你知不知道那东西就快咬到老子屁股了!”说罢甩开赤冥的胳膊。

“那个。呵呵。那个不是没咬到吗。”赤冥摸了摸鼻尖。

“那你就让老子当诱饵,帮你偷那个屁蛇蛋,那如果咬到怎么办,啊,怎么办?”克罗斯真是受够了赤冥,从小到大自己陪着赤冥这个惹祸精干了不知多少坏事,但最让他痛恨的事是每次倒霉的总是他,明明出主意的是赤冥,首先行动的也是赤冥,但最后倒霉受伤的却是他,难道坏事也分长相,看着笑嘻嘻却一点儿歉意也没有的赤冥,少年抚额尽是无奈。

回去的路很潮湿,几乎走一步粘一脚泥,两个少年你推我搡走向回家的路

“喂,赤冥,把你那个蛋给我看看,就为了这个,老子差儿点丧命。”,克里斯伸手就要抢过赤冥手里的蛋。

“哎哎,干什么,好不容易拿回的蛋,让你小子拿上,不出一会儿,你就能给我把蛋黄玩出来。”

“切,就你那样,老子我还不屑呢,不过,我还没明白你要这蛋作什么,族长不是说了,谷里的东西必须等价交换,你这样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克里斯担心的说道。

“没事没事,你看,我偷拿的东西也不少了,也没出什么事儿,老祖宗就是麻烦,非得什么等价交换,这山谷这么大,拿点能怎么样,不过这蛇蛋真是个好东西,味道肯定不错,回去分你点儿。”说罢赤冥加快步伐向村子走去。

“喂,等等我赤冥”克里斯也紧追而去。

就在两个少年的身后,一双阴毒的双眼看着他们走去。

……

“赤冥,怎么回事,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了。”

“嘘,别说话,我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跟在我们后面”说罢,赤冥紧盯着四周。

“你别吓我呀,赤冥,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植物就是动物,难不成这还成精,会思考了。”克里斯躲在赤冥身后,惨兮兮的说道。

“你别拽着我了,一会儿万一真有什么,你抓着我,我还怎么干掉那家伙。”

赤冥慢慢的从脚踝边拿出他的武器,一把匕首,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突然从两人身后窜出一条黑影,匕首作挡,两人终于看清是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一条至少五米长的紫晶蟒,正张着毒牙,阴狠的看着他们。

“靠,这不是你偷了蛋的那条蛇吧”

“就是它,你站着干什么,过来帮我忙呀”

赤冥翻了个滚,拉开了于紫晶蟒的距离,紫晶蟒又冲向赤冥,缠在了赤冥身上,毒牙靠近赤冥的头,赤冥几乎看见毒液滴向他的脸了。

“克里斯,你再磨蹭,老子就真挂了。”

“好嘞,这就来。”克里斯手里拿着不知什么东西制成的细线,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一下将细线缠到蛇头上,手上使劲将蟒头割出一圈伤痕,蟒蛇挣扎开克里斯手中的细线,游向一边。

“靠,这蛇皮什么东西做的,连我的云蚕丝都割不破”

“小心,这东西不简单,能将我们困在这,至少有智慧了,不过,想斗过我们两,还没那么简单,一会儿我吸引那家伙的注意力,你趁机攻它七寸,我还不信有蛇不怕七寸那地方。”

“好,你也小心点。”

赤冥小步移到蛇的侧面,左手用一截树枝吸引蟒的注意力,右手拿匕首猛然冲向蟒蛇后方,制蛇先制头,赤冥上去就是一刀,结果匕首竟然被震开,只能用手抵住蛇头,于蛇翻滚在一起,一旁克里斯看到这景象急了,上去也扑在一起,就在两蛇一人扭成一团时,一声咯吱声响入他们耳中。

赤冥的衣襟渐渐润湿,透出一股子腥味,蛇蛋碎了,紫晶蟒的眼睛霎时变得赤红,力气陡然变大,一口咬向赤冥的头,这时克里斯扑向赤冥,肩膀顿时一片血红。

赤冥将克里斯的云蚕丝夺来,勒到蛇口处,直接将蛇嘴两颚破开,翻身捡起匕首直接將蛇头戳穿定在了地上。

“克…克里斯,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村子”赤冥将克里斯扶起,要把他背到背上。

“不…不用了,赤冥,我中了紫晶蟒的毒,马上就要死了。”

“不会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去,都怪我,都怪我非要什么蛇蛋,不然不会造成现在这种情况。”说罢,赤冥又要背起克里斯。

“停下,听我说,你会是一个好族长,连紫晶蟒你都可以杀死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族长的,呵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我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好…朋友。”

克里斯死了,赤冥将一切的罪责归于自己,终于,克里斯的林葬开始了,赤冥将克里斯的入葬地记下,他要去赔罪,纵使诅咒在他身上复发。

赤冥到了夜晚偷偷去了入葬地,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后来赤冥消失在谷林深处,临走,带走的只有云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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