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大喊使得千金脚步一顿,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丞相王淄大步流星自前排站出,斥责千金道:“不过一介妇人,怎敢妄图踏上这大殿之上?难不成娘娘还想做牝鸡司晨之辈?纵使娘娘有此心,我王淄是第一个反对的!”
千金刚欲张口,哪知怀中的如意忽然脆生生叫了一句:“母后!”
群臣一静,就连千金也是一喜,随即将怀中的如意抱起掀起帘子慢步走下台阶对着众人道:“如丞相所言,千金确是个妇道人家,可奈何稚子年幼,千金不得不站出来为自己的孩子撑起一片天。丞相,都说为母则强,现今我儿临晔年幼,若是放任他自身在朝独自面临这些豺狼虎豹千金绝不放心,且不论这些,丞相是否又能保证不会有人利用临晔多生事端?”
千金一番咄咄逼人的话逼得王淄哑口无言,他也没那个胆子敢保证临晔稚子当政不受欺瞒,而今大局初定正是政局容易不稳的时候。这……
眼见丞相立定在那里默然无声,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沈老将军——沈琛之亲封的太上皇被楚离扶着在一边,便就此出声道:“今日本皇厚着脸皮上殿,有两件事是想向各位说明。既然大儿媳妇你先说了,那本皇便说上一说,”千金听到此眼底闪过一抹冷意,大儿媳妇?
“如今阿琛生死不明,且自古由妇孺掌权者皆为孤寡,可阿琛的父亲子弟皆在,哪里能由你一届妇孺由此登入大殿乱我朝纲?”
“哦?父亲以为如何?”千金扬起一抹微笑,淡然笑问。
“本皇以为,”沈老将军故意一顿,吊人胃口方才继续道:“如今应当由太子监国,本皇和阿琛亲弟从旁协助!”说完以后指着身旁的楚离,转身对着大臣大声说道,“这孩子,是本皇流落在外的骨血,如今是好不容易认了回来,只希望从此以后无病无灾,一生安宁,并于此向诸位说明。”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然先前沈琛之只临晔太子一子,本是铁上钉钉子的事,可现在忽然又多处一弟。自古弟承兄业的不乏少见,且稚子尚且年幼,大宋又与齐国两军对立,只怕……
不少朝臣自觉这皇家辛秘之事,他们不便插手,只静默在一边不说任何话。千金听完不为所动,将怀中的临晔放到地上,转身慢步朝楚离方向走去,明明看似悠闲,却带着吞天的气势让人不容忽视。
待千金走到跟前,盯着楚离的眼神不移,楚离也不知怎的忽然心里一颤,但也只站在那里面上不显,只听千金冷冷吐出几字反问:“就凭他?”
语言里很是不屑,似乎此人低贱入骨髓,就连看一眼也是浪费表情。
沈老将军面色一沉,道:“对,就凭他,你待如何?”话语间隐含威胁之意,似是话不投机下一刻随时可能锋芒而对!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门外高喝声响起:“皇帝陛下驾到——恭迎皇上圣驾。”
百官一听即刻福身跪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因千金执掌凤印算半个皇后又曾得沈琛之亲口所赐不必见礼,而沈老将军作为太上皇自是不必见礼,一时间大殿上还在站着的只有沈老将军和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