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是多么独断骄傲的人,怎么能容许有人如此忤逆自己。他怒,一掌拍在桌上,将书房的金狮镇纸都拍碎了,从此之后,两人形同陌路,任温婉如何劝说,都不见和好。后来,在韩江知道韩陵跑去娱乐圈做歌手之后,觉得儿子去卖唱,让自己在别人丢尽了脸面,再三阻挠,于是两人关系越来越冷,他一气之下带着温婉移民美国,眼不见为净。
韩陵虽然和父亲关系不好,但是和母亲还是经常联络的。他和余景熙结婚的事情,温婉几次都想告诉韩江,可他一听到韩陵的名字就甩手走人,最后她只好放弃。直到几天前,余景熙的预产期快要到了,她在电话里威胁韩江要是不让她说完,两人就立马离婚,这才将事情说了清楚,韩江听后立刻从美国赶了来。
再气儿子,毕竟身体里也留着相同的血液,韩江看到现在如此成功的儿子,其实气早就消了,可是要他先低头,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只要硬着头皮一直装下去。如果不是这一次的事情,他们说不定这一辈子都要这样冷战下去。
手术室里,余景熙憋足了气,一旁的小护士一直鼓励着她,“用力!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吸气不变,吐出来的时候用嘴哈气!”
余景熙疼得脸都扭曲了,嘴里死死地咬着干净的布条,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坠下来,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难受过,如此疼痛过,真的是生不如死。身体里的骨头缝都像裂开了一般,骨头一根一根被人拆开,再也不是她的了。
小护士紧紧握着她的手,有力的话语在耳边一下一下,余景熙的瞳孔微微涣散放大,脑海里一阵一阵白光,她恍惚得分不清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可是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韩陵。
在痛得刻骨的时候,她可以连自己都忘记了,却将韩陵记得铭心。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每一道轮廓她都能在脑海里清晰地勾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