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施博文伸手从挡风玻璃前面的工作台上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她。
接过水,辛蕾道了谢小饮一口。冰凉的水沿着喉咙咽下,流到肚子里,感觉很清爽。
“你跟徐家很熟么?”施博文问辛蕾。
“不熟,只认识言心和她哥哥。”
“徐言成?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辛蕾扭上盖子的手一顿,她转头看着施博文,发现他也正瞧着自己。
“你想问什么?”
施博文向来说话不是拐弯抹角,他把手从方向盘上收回,答:“你不觉得徐家在言心这件事上有所隐瞒吗?”
“什么意思?”
施博文伸手打开车里的音响,柔情似水的钢琴曲悦耳动听。钢琴曲渐渐掩盖了说话的内容,即使从车边路过也听不清车内两个人的交谈内容。
“言心死因你知道么?徐言成有没有跟你提过?”
当时只觉得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接受这个事实,辛蕾自然也就没问。
“我曾经找过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朋友,我想知道死因,可你猜他们怎么说?”
辛蕾一直盯着施博文说每一句,施博文对上她的视线,继续道:“他们说徐家不仅拒绝调查死因,还把所有相关的人都撤走了。”
“徐家那么大的家族再加上社会背景,出现这种事不愿公开是正常现象。”辛蕾说。
“可为什么会在言心死后徐家所有人忽然都搬去国外了,甚至连这边的生意都不要了?徐恒山那么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怎么会放弃上亿的生意?”
徐恒山对自己亲手打拼出来的商业战绩向来引以为傲,他曾经连几百万的小买卖都不放过要亲力亲为,更何况上亿元的丰厚盈利。
辛蕾听到施博文的这些分析,感觉一股凉意渐渐沿着脊椎缓缓往上爬。
“言心是他亲生女儿,虽然平时很少照顾,但毕竟血浓于水,他不会的。”
“他不会什么?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施博文一步步紧逼像要把辛蕾逼向死路,让她不得不正式面对问题。
一阵微风吹进车内,吹散了之前的烟草味,也让刚刚那口喝进体内的水变得更有凉意。
辛蕾觉得有点冷,她双手交握到一起,收回与施博文对视的目光。
“辛蕾,你怎么会突然想记起一切?你是不是也觉得有很多地方都很不对劲?”施博文身体微微靠近辛蕾,他看见她垂下的睫毛一直在颤抖,掩盖不住她眼睛中彷徨无助的神色。
“如果我说,你母亲也有很多事瞒着你呢?”
他身上香烟的味道通过呼吸传入到空气里,辛蕾闻到那股味道,一些凌乱的片段蓦地般闪进脑里。
她记起张桂兰知道徐言成来找她时的慌张,记起四年前她醒来时,张桂兰跟她说孟宇豪发生车祸的紧张。
现在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发现很多细节是她当时没有注意到的。
“你已经有结论了?”辛蕾问。
施博文轻笑,“我需要你的帮忙。”
“帮什么?”
紧抿住薄唇,施博文侧身面向辛蕾,盯着她的双眼,答:“帮我查出真相。”
“为什么?”
“因为你跟言心是好朋友,她很看重你。”
交叉而握的手松开,辛蕾再次迎上施博文的目光,发现他深邃的眼底渐渐涌上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