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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三十一

“程副省长,事情就是这样,与维拉的合作肯定是不行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几条路,一是另找合作伙伴,但现在根本不适宜,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要价太高,甚至是趁火打劫,我们要不答应,他们也不着急,就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这条路不通;那么自己干吧,不说其他,单这人手问题就没法解决,既要懂行又能说西班牙语的,全省能有几个?所以这也不行。唯一的出路,就是卖船。这是于成龙他们的建议,公司董事会是赞成的。”吉景贤坐在程铭森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说道。

“搞项目搞到要卖船,”程铭森摇了摇头,“说吧,有什么根据?”

“讲到这个,我的心情也不好受。简单地说,这个项目最值钱的就数公司旗下的这八条船了。几年下来,船只虽然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八条船最大的卖点就是它具备的捕鱼许可证。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秘鲁政府在秘鲁渔业工会的压力下,今后对外国渔船是不会再批出新的捕鱼证了。因此,对外国投资者而言,我们那些船就不无吸引力。事实上,我们也是在一家智利渔业公司有这个收购意向后才下了这个决心的,人家找上门与我们上门求人家,有着本质的区别,完全可以引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如果成功,这应该是目前条件下最好的出路了,搞得好,赚点钱也是可能的。”

“维拉呢?维拉就那么老实地看我们行事?”

“维拉集团内外交困风雨飘摇,自己的鱼粉厂、电视台麻烦事已经自顾不暇,相对而言,这八条船是中方的,他考虑问题的重点绝不在这儿。再说发生此事的原因他们比谁都清楚,责任不在中方嘛。”

“这么说只有卖船这条路了?”

“这是个断臂的决定,是目前权衡再三最上策的办法。”

“每条船准备卖多少钱?”

“开价二百万,底价一百万,视情况再做小幅度调整。”

“美金?”

“美金。”

“壮士断臂是为了更大的胜利,你们的断臂是为了保本,目前情况下能够不亏就是胜利,是这样的吗?”

“是。如果计划实现,加上以前我们在鱼粉贸易上赚的一些钱,在省城购置的一些房地产,这样加加减减,希望可以打平。”

“老吉啊,既然这是公司董事会的决定,那就执行吧,我只能在这儿祝你们成功。”

吉景贤前脚才走,齐秘书就在后头说开了:“天底下像您这样当省长的可能不多,怎么连一家企业卖不卖船都要省长您拍板?这样要他们干什么?”

程铭森苦笑道:“我做过向裕公司的董事长,这个项目又是我推荐的,合资各方我都熟悉,又带队到南美实地考察过,他们当然习惯来找我汇报,背地里恐怕在为自己找托词也说不定,这是省长定的,很好推嘛。我不怕这些,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今后有人要骂,就骂我程某人好了。”

程铭森发现自己一口气竟对自己的秘书说了这么多的话,有点抬高了对方的身份,便有点尴尬,因此借喝茶掩饰。齐秘书见了,赶紧将杯子斟满递上。程铭森喝了茶润了润喉咙,这才半睁着眼睛道:“还有事吗?”

“老板,康文彬又来了,想见见您。”

“他还敢来,他给我惹的麻烦还少吗?不见!”

“其实,见见也无妨,听听他到底怎么说,没有害处。如今他像只丧家犬,啥也没了,你不稳住他,万一他在外面胡咬乱叫,造成更大的麻烦,岂不更糟?”

“我还怕他胡咬乱叫?”

“俗话说,狗急了还会跳墙呢。”

“那你去安排吧,就今晚,地点定了通知我。”程铭森犹豫了一下说道。

康文彬的商业嗅觉是灵敏的。当他从西瓦尔处得知维拉出逃厄瓜多尔,中方在种种不利的情况下,有意将旗下的八条渔船出售给智利财团的消息后,马上通过种种关系,查到了这家智利公司的名称、背景。他意识到这也许就是自己最后唯一的机会了,如能使这次谈判破裂,中方走投无路,自己就有可能东山再起,出面收拾这个残局;退一步说,自己就是无法东山再起,倘能打乱中方的如意算盘,也算是为自己出了口恶气,报了一箭之仇。

为了这个目的,他再一次踏足程铭森的门槛。

站在程铭森面前的康文彬,双肩低垂,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铭森兄,”此番见面,为了套近乎,康文彬一改过去的规矩,以兄弟相称,他十分痛心地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从您还是一个小科长的时候我们就是好朋友了。谢谢您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虽然我已经离开了金富公司,但仍然处处关心它,金富走到今天这个局面,实在令人痛心。自古内斗必然引来外祟,多次诤言,反受污蔑,说我如何觊觎八条渔船,说我是个贪婪无比作恶多端的阴谋家,如今事情真相已经清楚,却未见有片言澄清,令人情何以堪!什么叫过河抽板,卸磨杀驴?什么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就是活生生的一幕,实在令人扼腕。本已不想再过问此事,但数年心血,毁于一旦,金钱损失加上白干,我可以不计,但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实在令人不忿。”

程铭森有些不耐烦,他摆了摆手说道:“今日之果,昨日之因,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谁我还不清楚?什么情何以堪,你当我是刚出道出来混没见识的毛头小孩?算了,咱们还是省点心说点实在的吧。”

“古人那句词怎么说来着?‘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这话说的是古人,也是说今人,说的就是我!”康文彬一句感慨才刚说完,程铭森即大声地说道:“你等等,你真把自己当什么啦?还‘倚飞何重’,觉得自己委屈?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一手造成的,怨不得别人,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我这人啊,客观地说长于谋事,拙于谋身,因此才有今天这样的结局,但要我现在推枰认输是不可能的,既上人家的当,也实在于心不甘,吞不下这颗苦果。”

“苦不苦的,你一再对我说这些顶什么用?想你文彬兄殚精竭虑,算无遗策,一个经验如此老到的人,怎么会阴沟里翻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当初我给你提供了那么好的机会,那么好的平台,你怎么就不懂珍惜?跟吉景贤、于成龙他们干不说,还把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马仔也‘清理’掉了,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连我都寒心。你说你这样做不落个四面楚歌、众叛亲离的结局那才怪呢!做人这样失败,事业还能成功?我看是咎由自取,冤什么冤,叫什么叫?”

“可你要知道,他吉景贤对外投降,公开矛盾,依靠维拉才有今天这样的狼狈局面,如今厝火积薪,走投无路,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今天的乱象,根源在他,错不在我,是谁咎由自取?是谁罪有应得?是他吉景贤,不是我康文彬。”

“他有他的问题,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总有一天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但你要还是这个态度,咱们趁早别谈。”

“我这个态度怎么啦?心里的委屈连在你这个老朋友面前也不能说说?官做得越大,人味儿越少。”康文彬的声音愈来愈小,一张脸皱得跟橘子皮一样,说完,坐了下来,衔杯在手,一副愤愤不平之态。

“你怎么就这样明于事而暗于理呢?理不明,又如何知人善任?我问你,维拉是谁找来的?又是谁向我们报告他人品怎样怎样,实力如何如何,与你是几十年的肝胆朋友。我就不明白啊,怎么你的肝胆朋友最后也跟你干起来啦?而且还干得那么狠?告诉你,如今维拉出事,你首先就有失察的责任,说你咎由自取,冤枉你了吗?”

“好好,不冤枉,骂得好!咱们是见一回,骂一回,我今天又是讨骂来的。”康文彬又渐渐地激动起来。

“骂你?揍你的心思我都有了!”

“我可是鸡肋,不足以安尊拳!”

“你,你顶得好啊!算了,我这又是何苦呢?”程铭森仰头叹了口气,慢慢地踱到金鱼缸面前,指着里面那些慢悠悠游动的鱼儿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金鱼看上去傻乎乎的?”

康文彬还在激动不已,一时转不过神来,直愣愣地道:“我怎么知道?”

“因为它们脑瓜子进水啦,亏你还是搞水产的,你的脑子是不是也进水啦?是海水还是淡水?”程铭森不无揶揄地说道。

“你脑子才进水呢。”等明白话里的意思后,康文彬有些气急败坏。

程铭森斜瞥了一眼康文彬,忽然发现对方老了许多,头顶上的“地中海”如今已变成了“太平洋”,印堂发暗,愁眉深锁,与镜子里自己发亮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觉得自己不能再一任嘴上痛快,嬉笑怒骂地把人家奚落得过了头,那样反倒显得自己没有分寸,颇有幸灾乐祸之嫌,毕竟对方也是一位有身份爱面子的人,而且曾经帮助过自己,交情匪浅,自不待言,再说,谁都有走麦城的时候啊。这样一想,他内心顿时软了下来。

“文彬兄,你一直不愿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我行我素,刚愎自用,才败得这样惨。崇祯皇帝最后吊死在一棵树上,临死却在说‘君非亡国之君,臣是亡国之臣’,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这点你和他一个熊样,也是我最不满意你的地方。我是恨铁不成钢啊,话说得重了一点,但是用心良苦,为了你好,希望你不要介意。说吧,我能帮你什么?”

“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有了。”康文彬的心里觉得好受点,重新回到过去的称谓,诚恳地说,“程副省长,我行事鲁莽,办事不周,很让朋友们失望,但我绝无二心。”

“行了,别扯得太远了,倒像我跟你是同谋似的。你是饱读诗书的,当然知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个道理。谁让我这个人这么念旧呢。我现在说帮你,是真心的,无非是想拉你一把,你若依然故我,再作冯妇,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康文彬急忙点头称是:“这话说得透彻。相交满天下,知音能几人?您就放心吧!”他又是感激,又是指天抢地地发誓一通,这才道出自己真正关心的问题:“程副省长,我听说那些船必须卖?”

“消息蛮灵通的嘛?听谁说的?”

“我在秘鲁经营不下十年,打听这种消息还不是小菜一碟?这么说,必须卖?”

“必须卖,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

“那,卖价是多少?”康文彬问道,一双眼睛“轱碌碌”地不停转动。

“你问这干什么?”程铭森警觉地问。

“你放心,船是你们的,都在你们的名下,即使卖了船,我也得不到半个子儿,你知道,我已放弃金富公司的所有股份。”

“金富一屁股债,你跑得倒挺快,专在这些事情上聪明过头了。”

“我还有聪明的时候?说实话,我是真关心金富的,生怕在卖价上公司吃了亏,听听我的意见总没有坏处吧?再说了,也不要老是把我做事的动机都想得那么坏,在你眼中我真成那样了?”康文彬巧舌如簧,表情是那样真诚,哄得程铭森云里雾里地信以为真。

“这底价是我们谈判的底线,当然是绝密的,每船报价两百万美元,底价在一百万左右,必要的话,还可以再降些。你说是高了,还是低了?”

“船是二手船,卖不到这个价,但对外国财团来说,这些手续完备的渔船能在秘鲁海域合法地捕鱼,就物有所值,今后秘鲁政府是不会再有类似的做法啦。”

“这些我知道,我是问这报价是高了还是低了?”

“还可以再高些。”康文彬煞有介事地说。

“哦,是吗?哦,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事吗?”程铭森有点不解地问。

“事肯定有,但不在这一刻。不过,你的这份情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可跟你约法三章,你不能在这上头做文章,给我制造新的麻烦,否则,八辈子的交情也没有得讲,你记住了?”

“你还是不放心我?”

“你能让我放心吗?”

“别把我想得那么坏,咱们可是在一条河里洗过澡,谁没见过谁的东西?好了,告辞了。”

康文彬达到目的后,临走时撂下这句狠话,让程铭森坐卧不安,他想起十几年前自己与康文彬交往的往事,一起寻花问柳,一起私底下做生意,分过钱……他开始后悔今天与康文彬见面,既见了面,又说了那么多的话,自己才是脑瓜子进水,脑神经出毛病了呢。

探得机密的康文彬,目的达到,心中自然光风霁月,步履橐橐,再无蝎蝎螫螫之态,只差不能当场就闹一嗓子二黄。

从省城回来后,康文彬稍事休息,就买了机票,飞往智利首都圣地亚哥。

赛萨尔很不情愿地依约来到智利。之所以不情愿,那是因为他对康文彬的为人没有好感,对康在电话里邀请自己到圣地亚哥说有重要问题相商,犹豫不决。康文彬只好一再保证,会给赛萨尔一个惊喜,一定不虚此行。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将信将疑,最后请示了父亲。老维拉盘算了半天,还是决定让赛萨尔走一遭,说不定真有意外收获,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每一个可能的机会都应尽量地加以把握。

赛萨尔于是动身到了圣地亚哥。两人在酒店里一碰面,康文彬像老朋友一样迎上来,又是问候又是拥抱,似乎忘记了过去的仇恨。这样热闹一阵,赛萨尔面带微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康文彬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我问你,听秘鲁的朋友告诉我,你介绍智利的一家财团购买于成龙的八条船,可有这事?”

“有,确实是我介绍的。智利这家公司的总裁是我在美国读书时的同学,目前谈判进展情况很好。”

“怪不得你说英语带有明显的美国口音,”康文彬笑道,“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为了赚佣金?秘鲁政府让你们两家停止合作,你不仅没意见,还反过来帮他们的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康先生,我们秘鲁有句老话,叫‘做生意,打墙不如修路’,打堵墙,把咱们隔了;修条路,让咱们通了。再说我并不认为在这件事情上纯粹是帮忙这样简单。你知道,跟政府对抗肯定是死路一条。双方再为此打上一场官司,时间金钱不计,谁都不是赢家。至于我帮中国人卖船,我并不白做,我和他们签了独家鱼粉代理协议,今后金富公司不打鱼啦,专做鱼粉贸易,中国每年要从秘鲁进口的鱼粉在四十万到六十万吨,这你比我清楚,你说这块蛋糕有多大?我这样讲你可就明白了?”

康文彬哈哈一笑:“你们上了他们的当了,我最了解于这个人,他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你同他合作,只有死路一条。”

“是吗?跟你合作就能走上光明大道?”赛萨尔不以为然地说。

“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我需要找一个独具慧眼的人。”

“看什么?”

“钱,一笔不小的钱。”

“能不能说点让人听得懂的话?”

“我这就告诉你,我已经掌握了他们卖船的底牌,可以阻止他们这场交易。于成龙他们必须卖船,而且势在必行。智利人想以最小的代价购得这批船,就得花钱向我买情报。当然,我更希望他们的交易成不了,这样他们会成为无头苍蝇,乱飞乱撞之后,又会飞回原地。飞回原地,那就是死路一条。这样的局面一经出现,事情必将闹大,那边的高层就会有人出来说话啦,届时,于成龙他们通通都得给我滚蛋,回过头来还得请我出来收拾这个残局,因为我最熟悉,没人比我更加内行。”

这下轮到赛萨尔哈哈大笑了:“就凭你?连秘鲁都进不去的人来秘鲁收拾残局?天方夜谭!”

康文彬却一点也不计较赛萨尔的态度,他胸有成竹地说:“朋友,中国的船我都有办法让它们合法地进入秘鲁海域捕鱼,我本人进入秘鲁,你说有多难?区区一件小事,就会把我难倒?这也太小看我康某人了吧。”

赛萨尔点点头:“这我相信。那你说的底牌是什么?我怎么知道那是真的?”

“底牌是什么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康文彬有意吊吊对方的胃口,“至于真假,这么跟你说吧,我在秘鲁可以和你们的总统吃饭,在中国,在于成龙所在的那个省,我就不能单独地与他们的省长吃吃饭聊聊天?”

“可你说了半天,还没有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呢?怎么样才能走上你说的光明大道?”赛萨尔还是将信将疑,语带调侃。

“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运用你的影响力,阻止这场交易,这是最好的结局。阻止不了,就让智利人付钱向我买情报,我绝不亏待你。”

“就这些?”

“暂时先这样,接下来当然还有文章要做。”

赛萨尔两眼盯着康文彬,就这么盯了十来秒,直盯得康文彬有些不自然起来:“看什么看?我脸上有字吗?”

赛萨尔这才慢吞吞地说道:“到现在我才明白你为什么一再失败的原因。你们中国人做生意不是常有一句老话,叫和气生财吗?这还是于告诉我的,我觉得很有道理,可你跟他完全不一样。你总是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招数,不按常理出牌,不讲游戏规则,你今天可以这样对待于,明天同样可以这样对待我。为什么不呢?凭这些东西就可以把我引向光明大道?真是痴人说梦,说梦还有个梦影子呢,你却连影子都没有,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看我今天把那么多重要的事情放在一边,跑来这儿听你胡言乱语,我才是真的疯了呢。”

赛萨尔边说边起身,康文彬急忙阻止道:“有不同意见大家可以慢慢商量嘛。”

“我现在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你千里迢迢跑来智利的原因了,今天就好比是发薪日,想得到好处,就必须过来,可惜的是,对你来说它永远延期,因为你已经出局了,变得一无是处,终究会被人遗忘在某个可怜的角落里唉声叹气。”

“别逼我,别自以为是,赛萨尔,你是了不起的白人,但也许是地球上最了不得的蠢猪。”康文彬终于忍不住反唇相讥。

“是吗?我无所谓。”赛萨尔耸了耸肩膀,“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忙了。恕我直言,你也省点工夫,从香港到智利,一张机票要不少钱呢,要是钱太多,时间用不完,我建议你去干点更有意义的事。那些船真是些美人,但那是人家的,与你无关,你就别再惦记了好吗?再见!”

“等等,请再等一下,你起码要把你的智利朋友介绍给我。”康文彬大声地说道。

赛萨尔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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