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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长社激战(求推荐收藏)

第二日大军全部五更造饭,黎明出发向长社县城赶去。

大军一路急行,第二天终于才赶到了长社。此时的长社县城破旧不堪,城中许多人已经逃命而去,留下的除了一些留恋故地不愿离开的外,就剩下一些地主豪强,这些人因为在当地素有名望,家中宾客、死士上千,黄巾军也对其一向客气,作为拉拢的对象。

看着旌旗飘展,官军终于到来,一些父老乡绅尽皆出来迎接,有些父老直接跪拜倒地,痛哭不停。

黄巾军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城中学多人都受到侵害,为此非常仇视。此刻官军到来,终于盼来了希望。皇甫嵩接见了城中士绅,安慰百姓,然后征用民夫紧固城墙,又派出斥候查看黄巾军的动静,然后一万多大军在城中安营扎寨。

卫宁所部被安排在北门处驻扎,也方便守卫北门。卫宁骑马绕着长社城转了一圈,不由得有些灰心,此城连护城河都没有,一旦黄巾军来攻进,只能死守。

别人守卫的城门卫宁不好多说什么,可是自己的确不敢马虎。于是卫宁下令手下找来工具一边砍伐临近处的树木,一边下令在城门外面挖掘战壕。

第二日下午就接到斥候报告,说是有大量的黄巾军向长社而来。为了不引起城中百姓的恐慌,这个消息却是没有告诉城中的百姓。可是相瞒也瞒不住,就在当日晚上,波才率领大军到来,放眼看去,无边无际,全是额抹黄巾的太平道信徒。

夜色漆黑,即使也月亮也无济于事,只见远方到处都是火把,连绵数里,估计黄巾军不会少于十万,而城中守卒不过一万来人。

大战在即,最乱不过人心。

城中,皇甫嵩中军营帐。

皇甫嵩端坐上首,下面左右一次坐着个将校,此刻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出奇的诡异。卫宁暗暗观察了一眼身边诸人的神色,就见好几人面色苍白,没有丝毫的血色,那日向卫宁问话的李姓青年此刻更是战战瑟瑟,欲哭无泪。

片刻过后,就听见一人说道:“大人,我请求处置折冲校尉卫宁,若不是此人建议我等来此等,嫣会成为如下之势?”

随着此人说话,也有几人跟着附和。

卫宁心底冷笑一声,端坐在位置上,面不改色。

上首皇甫嵩那件跺了跺地面,冷声说道:“说够了没有,驻守长社之事是我等共同一定,难道诸位忘了?还有我记得前几天有人说黄巾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一千兵马就可以剿灭,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曾近说过这话的那人,此刻羞愧的将头埋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听见皇甫嵩再次说道:“黄巾军是乌合之众不假,不过奈何其人众多,我等出城激战,必将损兵折将。此时要做的就是坚守城池,以待时机。另外我已经向朝廷写了求援信,估计几天之后,朝廷必将派人前来援助,到时候我等和朱俊将军三军合击,必定重创黄巾。”

卫宁不知道援军之事是真是假,不过听说有援军来助,众人的脸色不由得好多了。接下来各自回营帐布置守城事宜。

晚上迷迷糊糊的睡去,天微亮,卫宁就起来了。来不及梳洗,卫宁上了城墙,向远处看去。

此刻整个城池都被围住了。近处、远处,官道、小道,城外的空地、远处的树林、田野上面全部都是穿着破旧,拿着五花八门武器的黄巾士卒。粗略一看,就知道不下数万。更远处似乎有更多的人,此刻看不清楚,密密麻麻就像蚂蚁一样。

虽说已经到了三月中旬,不过天气确实依旧微寒,卫宁站在城墙上面,吹着冷风,微微不自在。

卫宁不知道波才此刻在上面位置,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听说波才富足乡间,出行都是豪车,随从仆役几十人,门下宾客死士上千,如今聚众造反是为了什么?权利?环视对宗教的狂热?其实不然,估计对于波才这些富甲子弟来说,造反只是为自己谋利的手段而已。而那些黄巾军士卒呢?有对宗教的狂热因素,不过更多的还是对于生活的无奈,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连年遭难,不是瘟疫就是大旱或者蝗虫,在加上地方官员腐败,豪强仗势欺人,鱼肉百姓,不反都不行。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回头一看,就见戏志才走了上来。戏志才在城墙边看了一圈,随后说道:“贼兵虽多,却是没有丝毫纪律,不足为虑。就是波才的亲军究竟如何?”这也是卫宁想要问的问题。

看不见波才的位置也是无济于事,随后两人返回大营洗漱吃饭。

到了巳时,卫宁真在城墙上面巡视,就听见“通通通”的鼓声传来。卫宁抬头向远方看去,只见从官道远处出现了几千人的队伍,此刻这支队伍向着城门方向靠近,其他的黄巾军齐齐散开,卫宁心想,这估计就是波才那厮的亲军了。

这支队伍一直到距离城墙二里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卫宁更高望远,看的清清楚楚。这伙人大概三千人左右,颇有纪律,和其他的黄巾士卒泾渭分明。首先他们的武器不是农具,而是长矛、戟、弓弩尽皆配齐,再看这些人中间环绕着数百披挂盔甲的甲士和骑马而立的骑士。

鼓声再次响起,卫宁具看见哪些骑马的甲士向两旁散开,却是次序井然有条。接着从中间出来三两战车,两小一大,战车上面全部都是银色獠牙装的刀刃齿轮,冰冷狰狞,让人望而生寒。

卫宁双手做人字状放在眼睛上面这当太阳,再次看去,就见最后一辆大的战车上面,此刻站着一个男子,手握宝剑,看着远方的城墙。卫宁猜测此人估计就是黄巾渠帅波才了,果然,片刻过后,就看见有骑马或跑动的男子来来往往道此人面前,像是汇报还是请示什么,然后又各自回到自己营中。想来能对这么多人发号施令的只有波才无疑了。

再看波才站在战车之上,拨出宝剑,向前一挥,瞬间几十面大鼓同时敲响,“通通通”的声音传到城墙上面,沉闷的节奏让人心里生不出的恐惧。

卫宁看来一眼城楼中央,此刻皇甫嵩和一干将校早就赶到了城墙上面,观看敌军的阵势。卫宁走过去,就看见皇甫嵩此刻面色凝重,眯眼看着外面的贼兵。一干将校此刻都是面色各异,看来谁的心里也不好受。

不说这些,再看敌人阵仗。站在战车上面的波才忽然长剑想着上方一指,鼓声瞬间听了下来,场面安静的可怕。下一刻随着其长剑指向城池,环立在其左右的甲兵、骑士竟然全部举起武器,同声高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声音一喊起来,瞬间那些包围城池的士卒同时挥动手中各色的武器,一起嘶声狂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接近十万人的呐喊是怎么样的一种气势,而且是在鼓声停下极其安静后的瞬间,这股气势就像是一声暴雷击打在人心里面一样,让人心神震动,摇摇欲坠。

卫宁不是没有见过十几万人的呐喊,相反在部队中,阅军中见得多了,可那是自己的战友,自己的同胞在呐喊,那是一种对祖国强大的期望和兴奋,随之呐喊会让人精神振奋,兴高采烈。

可是如今的局面却恰恰相反,制造出这种恐怖气氛的人全部都是自己的敌人,一旦这些人攻进城来,估计城内众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要说别人,即使此刻,卫宁都被这种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惊的心跳剧烈,更何况那些胆小之人。那位李校尉此刻吓的跌倒在地上,好像瘫软一般,其他几个校尉也不怎么好看。

卫宁看了一眼一个站在皇甫嵩身边的乡绅,此刻双腿发软,摇摇欲倒。卫宁记得此人姓张,便说道:“张乡绅,麻烦你回去搜集一些草帽过来,或者是编制的斗笠也可以。”

那乡绅虽然疑惑不解,还是赶紧答应下来,迈着颤抖的小腿,疾步下去。此刻他却是一刻钟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看着卫宁吩咐乡绅去搜集草帽斗笠,一个校尉怪笑道:“折冲校尉,莫非你想扮作农民逃命不成?没有想到你却是个胆小如鼠的?”

其他几人也哈哈大笑,借以掩饰刚才的胆颤心惊。不过这些人的笑容却是一个比一个难看。唯有皇甫嵩看着卫宁,严重闪过意思赞赏。这波才也是颇知兵法的,也用鼓声和呐喊声营造出一种气氛,好叫人心惊胆裂。然后再接着阳光攻城,此刻的太阳照在城门上面,等一会儿到了正午,阳光必然刺眼,城上的守军战斗力必然下降,而波才的贼兵却是背朝着阳光,卫宁索来草帽和斗笠就是为了遮挡阳光,不管作用大小,用总比不用要强烈。

卫宁看了一眼皇甫嵩问道:“将军可要出城激战?”

皇甫嵩还没有说话,就听见一人大声说道:“将军不可,贼军如今先声夺人,士气正旺,安敢轻易出城,此去必将大败。一旦大败,我军心必将大乱,在我守城之心呀。”

卫宁笑道:“此话有理,不过正是如今贼军士气正旺才要攻之。欲守城,先守野。贼军虽然势大,不过能战者堪堪几千人而已,此次出击不为求胜,只为了掩杀对方士气。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打退了贼军的士气,势必不会再次对我城池虎视眈眈,我等在坚守城池,等待时机,如此大胜之期不远亦。”

不想那人继续说道:“贼兵气势正猖獗,怎么可以与其交锋?再者我兵卒少,贼兵却是多我十倍,一旦交战失利,我军心必将大乱,不可不可。”

卫宁知道此人说的有道理,不要说城外如今十倍于城中的贼军,就是那些围着城池的几万拿着锄头棍棒的农民也不是好对付的,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也要人,况且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此刻可是一个个虎视眈眈,欲知扁担也能打死人呀。一旦交战失利,的确对于军心民心都有很大影响和打击,可是为了自己下一步的安排卫宁必须这么做,当然扬名和练军也是一个目的。

看那将校还要说话,戏志才却是已经冲到前面说到:“如今贼兵围城,气势汹汹,焉能不战而灭自己志气长别人威风?此刻如是我军依旧坚守不战,城下的贼比必定以为我等怯懦,更长其威风。要是等会儿敌军开始攻击,十万人一波一波的上,就是耗也会将我们耗死。”

听了戏志才这话,也有点附和说道:“有道理,此话不错,那可是十万呀。”

卫宁继续说道:“如今我城中士卒一万人左右,我就是率领我部一千人全部战死,也与城中大军守城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反而可以激发他们视死如归的勇气。况且我此次出击,不想胜败,只是挫其士气罢了。”说着单膝跪地说道:“将军,请下令吧!”

皇甫嵩略微复杂的看了一眼卫宁说道:“劝学,如今是要挫其士气,不然我军心必将动摇,可是也没有到出城激战的地步,唉.”

卫宁起来,拔出腰刀,指着城外的敌军说道:“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说完再次单膝跪地说道:“将军,我之意你想必已经明白,请下令吧!”

皇甫嵩走过来将卫宁搀扶起来,眼角有些湿润,笑道:“劝学做个好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我不让劝学你死,我要你或者回来,你要记住,我在城楼上面亲自为你雷鼓。”

卫宁点了点头,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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