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缓过神,顺势抓住了花千的小手。花千下意识地往外抽了两下,沈白却大喝一声:“疼,好疼。”
然后抓的更紧。
花千垂着眼帘没有再说话,就这样扶着他进了房。刚把他放在踏上,小碧就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待看到沈白那****的上身和两只紧握的手时,想说的话立马卡在了喉咙里,瞪着眼睛惊讶不已,好半天才吱唔道:“你们……你们这是……”
花千不敢去看小碧,尴尬地抽出被沈白抓着的小手,连忙站起身,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慌张,轻声问道:“小碧慌慌张张的有何事?”
小碧张着嘴巴看了一眼沈白,立马缓过神来回道:“方才我去江公子住房拿给他换洗的衣衫,他却不在房里。小姐,是不是江公子又丢下你跑了。”
闻言,花千无奈扬了扬眉,什么叫又丢下她跑了,这话未免有损她的颜面。
她淡淡道:“不必慌张,想是出去散散心,我过会出去找找,你去把夫子叫来。”
“是,小姐。”小碧看了一眼面颊有些绯红的花千躬身退出了房。
小碧走后花千为沈白倒了一杯茶,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扔给他,交代道:“这是止痛的,先把他吃了,等下夫子来了让帮你包扎的时候别叫的那么夸张,旁人听了还以为宰猪的呢!”
“花姑娘不为我包扎?”沈白立马揪住花千的衣衫急声喊道。
花千无奈甩开他的手,“你就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江湖中为何那么多人尊你为大侠,竟还有那么多人仰慕你,定是他们的眼睛都瞎了。”
这话委实又难听了些,没有办法,这是花千的真心话,话一说出去,无论他什么感受也不能收回去,除非他是个聋子没有听到。
孰料,沈白还当真像没听到一般,温声道:“我知道了花姑娘,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别望了回来吃午饭。”
花千望他一眼,不知不觉嘴上扬起了一个弧度,心里忽然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春风掠过心头,那么温暖,又像是萌生了绿芽。不再久留,她拢拢衣袖出了房门。
花千一身白衣薄纱,扮了几日的男子待换上女儿装她却有些不自在。有些东西,你一直在用,突然有一天不再用了,过些时日再用时,若不是你感到亲切那就是你忘了那种感觉。迈着小碎步,不知不觉就到了凤阳湖的长桥上。
小风吹来,柳树在湖边荡漾,湖里的鸳鸯却已不在。远远就看到金灿灿的阳光下一位粉衣花旦站在戏台上莺莺唱戏。
满头珠光发饰,一脸粉黛佳人,一袭粉衣锦缎,这世间美人倾何许?又有几人知晓美人面下是一颗男儿之心?
她摇头微叹:江小诀啊江小诀!何时才能让你感受到什么是温暖?
两年前,花府。
大雪肆意翻飞,这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早更猛,即便花府大大小小的房屋都多贴了几层窗纸,依然挡不住冷冽寒风。只是半日,白雪就覆盖了整个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