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十个小时的车程,我是累的腰酸背疼、饿得两眼发花,但是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教皇到底出了什么事,感觉越来越不妙,所以我根本来不及休息,一下火车就直奔出口,一出车站就往停车场打出租。
突然,我感觉有人靠近我,一个转身,那个人一愣,随即欢呼道:“老花,真的是你?”
我一看,旋即也很高兴地道:“象牙?你舍得回来了?”
象牙,人如其名,高高大大,白白胖胖,活像一根白白的大象牙,据说这个“象牙”的由来,还是有一个典故的。我们读初中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同学人挺漂亮,不过性格嘛——说得客气一点是活泼外向、打抱不平,说得真是一点呢就是个性冲动、顽劣难驯了,这还好,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这个姑奶奶特别自恋,每每惹得班上男生抓狂,直呼怎么会有如此自恋狂?
这姑奶奶和象牙是同桌,有一次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转头就对象牙说:“你又在骂我对不对?”
象牙这个人平时是对女生比较客气的那种,不过这次可能是前一晚打牌输了钱,心情不爽,也活该这个女生倒霉,他冷冷哼了一声道:“骂你?哥哥我宁愿去骂一头老母猪。”
女生想来对自己相貌极为自负,平时虽然自恋一点儿,但是绝对没有人敢当面得罪这下吃了个大跟头,俏脸刷白,正待发作,不知这时那位仁兄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顿时包括象牙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大家都看着象牙,象牙郁闷不已,这么多人暗恋你哥哥我?这个女生看着象牙,突然“扑哧”一笑:“象牙?哈哈哈,象牙?”可不是?看人家个子高高,白白胖胖,不正是活脱脱的一根大象牙么?大家会心一笑,接着正是敲定,象牙就成了我这个哥们的正式外号,我们就老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满不在乎地反驳道:“那你象嘴里吐出狗牙看看。”
象牙初中毕业后就上“妓院”——技术学院去了,后来就南下工作去了,说起来我们将近三年不见面了,想不到在这儿碰上了。
象牙也是很高兴,道:“饿了吧!走,哥哥我请客!”说着就来扯我。
我苦笑道:“下次吧!我现在赶着回家呢,月王告诉我,教皇出事儿了,我得赶紧回家看看。”
“教皇?”象牙诧异地道,“教皇出什么事儿了?”
我就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月王在电话了也没有说明白,反正现在就是急着回家。
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象牙一听,点头道:“得!我们就先回家吧!”
说着我们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车上我问他怎么在这个热死个人的天气回来了,他就说是来出差的,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在这个鸟不下蛋,乌龟不上岸的破破烂烂的穷乡僻壤出个鸟的差?他就说:“现在一下子也说不清楚,而且这件事可能还得靠各位弟兄们帮个忙才能顺利完成呢。”
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我的心情很沉重,象牙看来也是满腹心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家了,然后各自回家放行李。
跟爸妈打个招呼,我放下行李后顾不得吃饭,顺手拿了两块西瓜便啃便往教皇家走去,在路上我就碰到了杠子跟月王,他们显然没料到我来得如此之快,也是一愣,三个人就边走边说,我就问教皇是怎么回事儿,两个人都叹了口气,直到我急的快跳脚了月王才说道:“在半个月前,我们这儿又发生了一起车祸,救护人员在车祸现场发现了昏倒在地上的教皇,不过教皇看起来并不像是出了车祸的人,因为他离现场足有十来米,”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最离奇的是,他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车祸后的样子,没有血迹,连玻璃渣都没半点,他穿戴整齐,就像是,就像是在路上睡熟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想到,靠!这教皇也太牛了吧,平时嗜睡如命也就罢了,这次太出格了,玩笑开大了。
月王大概知道我在想什么,看了我一眼道:“他是昏睡过去了,而后送到医院检查发现他全身上下没有半点伤口,内脏也没有受半点损伤,各项机能也还正常,只是昏迷不醒,急的他家人如热锅蚂蚁,两天后,他终于醒了,可是这时他已经不会开口说话了,而且眼神完全呆滞了,对身周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感觉,整天只是呆呆地坐着站着,就像,就像活死人。”
我脑中一下子转不过弯来,知道月王说完了好久才逐渐理解了,怎么会这样?不受半点损伤,说明不是车祸人员,那为什么会这样?我又问道:“那检查了脑袋没有,说不定…”
“他们后来也对脑部进行了全方位细致的扫描,发现完全正常。”月王道,看得出他也很苦恼。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种症状似乎在哪儿看到过,起码看到过类似的症状,一下子却完全回忆不起来,月王狠狠地骂了一声道:“简直就是个傻子了,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我啊了一声,想起来了,这种症状我曾经在一本心理学书上看到过,这种病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但我记得这是由于发生的那件事太过突然,且情况的诡异复杂程度完全超出一个人的承受和理解能力,这个人很可能他的大脑思维就停在了那一瞬间,简而言之就是吓傻了,这种傻是彻彻底底的傻,即便日后能够复原,但是之前的这一段记忆肯定会被大脑有意无意地封闭了起来,也就是失忆,想到这儿我不觉毛骨悚然,到底教皇经历什么可怕的事儿可以将他吓傻。
他们不知道我啊什么,就看向我,我就将我的理解说了出来,月王若有所思,杠子却是难以理解,*了句三字经就道:“什么叫做一个人的思维完全定在那一刻?*!”
月王苦笑,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头上有一块纱布,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是前几天骑自行车的时候为了让道,摔的,说完又苦笑不已,我心头大震,月王的车技我们是知道的,完全可以骑车捡起地上的硬币,只不过是让道而已就摔倒了,着实难以置信,接着又想到我自己,更是心下惶惶不安,想来想还是将自己在广西的车祸说了出来,这下轮到月王脸色刷白了,连杠子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显出了不安。
我们都感觉到,这不可能是一个巧合,哪有这么巧的?想到这儿三人都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可能要出大事。不过,又隐隐觉得不对,杠子就道:“******,别他娘的疑神疑鬼的,老子就是不信了,不是还有我一点儿皮都没破么?”
对呀!我也知道哪儿不对劲儿了,如果说那天的四人都有麻烦,那为什么杠子屁事都没有?但是要说是巧合,打死我都难以相信,如果这么巧的事也可以发生,我买彩票早就中了好几个五百万了。
三个人一下子又茫然若失了,这种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杠子嘿嘿冷笑道:“老子偏不信,别自己吓自己了,******同志不是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么?瞎猜有个鸟用?”
我们边走边说,也没注意就走到了拐弯处,更没注意就在杠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一辆越野车打横里冲来,一下子我脑中一蒙,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只感觉有人扯了我一把我就往后便倒去,只是毫厘之差,避开了越野车,我甚至可以感受到越野车带起的劲风刮得我脸上生疼。
事情还没完,杠子是我们三人最靠近马路的,我一倒地,就看到越野车一个转弯往他撞过去,他的反应比我快了不知多少,就见到他在地上一个翻滚,几乎就贴着车身滚来开去,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停了下来,杠子也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我和月王死里逃生,慢慢站起来,我这是半个多月第二次遇上这么惊险刺激的事儿了,心里一个劲儿问候车主的老妈,月王脸色惨白、嘴角呢南,隐约听到是:“不会这么神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儿,赶忙往杠子走过去,就怕他出了什么事儿,走了两步就见到杠子*了几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来不像受伤,像是愤怒。
看他这个精神头儿我也就放心了。三人狼狈是狼狈,但是好歹没有受伤,杠子向我们递了几个恶狠狠的眼色,我们就知道这小子又耍横了,接着由他在前,我和月王在后,三人成锥形慢慢靠近越野车,管他是人是鬼,抑或是什么别的玩意儿,先揪你出来再说。
越野车停下后没有丝毫动静,三人想到之前经历的各种场景,尤其是我想到教皇是经历及其诡异的事情才变成那样的,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但是又有一丝兴奋,我想了看看到底搞什么玩意儿。
一时之间,除了我们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一点儿声音,本来艳阳高照,这时气氛却显得有点儿阴深深的,我只感觉背脊不大对劲儿。
就在最前头的杠子离驾驶座不到五米时,让人及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车门慢慢地打开,怪物没有出现,而是出来一个穿运动装、戴着茶色眼镜的不折不扣的美女,冲我们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