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好疼……”肖掬月只顾着跺脚抬腿，那又麻又痒的感觉让她难受极了。
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他的手便抚上她的大腿，一下下按摩，缓解她的症状。“额，疼……季总，轻点儿……”肖掬月一下下抽气，尽管季总已经很小心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娇喘的。
季宇凡觉得四周好像又多了些眼神，很不自然，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啊！季总，不要……不要……好痛……”肖掬月毫无顾忌地尖叫，连忙躲闪着逃离了他的魔掌。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脚下还有些不适，但似乎好了许多。
“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吧，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季宇凡看着她还有些颠簸走路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不，季总，我和你一起去。”
“就在那里，喏，你看，我做什么你都能看到的。”季宇凡继续说服她。
“好了好了，我的腿好了，不麻了。走吧！”率先抢着拐上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往前走。那双不争气的腿还扭来扭去差点儿崴了脚。
季宇凡摇头，心中却是喜滋滋的。他没想到这样的一次阴差阳错，竟然让她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沉闷已久的心也开始渐渐轻松起来。
果然，飞纽约的航班今天全部停航了。
肖掬月看着季总紧锁的眉头，问道：“季总，很棘手的事情吗？”
他那么急着要赶回去，一定是很着急的事情。
季宇凡思索了下，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样吧，去北京，坐直达的飞机。”
“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到机票了，季总，你有办法吗？”肖掬月看向那改签的队伍排到了门口。
“没关系，可以的。我打个电话。”
季宇凡没有避讳掬月，只是开口便是冷硬的话：“陌城飞纽约的航班全部停航了。要想我今天就过去，马上想办法！半个小时我要弄到票！”
对方大呼小叫地喊：“老大！开什么玩笑？老大……老大？”
季宇凡挂了电话，看着瞪着圆溜溜的眼看着他的妹妹。
之前面部生硬的表情立刻变得慈眉善目的。
“怎么了？”
“季总，你在给谁打电话？”
她从来不会过问他跟谁在一起，和谁谈生意，甚至季总身边都有哪些朋友她都不知道。
她忽然想起什么，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冲他一笑，说道：“季总，能不能把你的几个好朋友的电话号码写给我？”
“恩？”他不动声色地看她，是做什么？
“我想，如果以后要是哪天突然找不到你了，是不是可以给他们打电话。”她太害怕事前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不知道应该找谁，哪怕是一通电话，都不知道。
季宇凡合上她的本子，将她拥进怀里，沉声说道：“对不起，季总让你受惊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掬月，咱俩好好的，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是季总错了，季总不该对你……”
肖掬月倏地就用手指点住了他的唇，阻止道：“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
她的原谅让季宇凡动容。他觉得没有什么比掬月能够原谅她，更让他觉得欣慰的事情。
“季总，我们以后好好的。”
季宇凡笑开了，亲吻了掬月的额头。
手机响了，告知他可以搭最近的一个航班飞北京了，然后再直飞纽约。
季宇凡便拥着掬月的肩头，到自动取票机前取票。
“季总？”
“嗯？”
“你为什么能这么快就买到票？”
“哦，安排了人想了办法。”
肖掬月要过安检了，她回头看了看适才那个位置的仍旧沉浸在悲痛中的那几个人，心中一阵怜悯。试想，自己刚刚是多么痛苦，便可以想象他们的心情。
“怎么了？”季宇凡见她停下了脚步在张望着什么。
“哦，没什么。”肖掬月连忙拉上季总的手，十指相握。季总在身边真好。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好像经历了生死离别一般。
她突然有种认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珍贵。什么是非对错，什么伦理道德，都不如生命来得真实。当生命不在的时候，你的所有坚守都像是一纸空文，那么苍白，那么矫情，甚至可笑。
从今天开始，她，肖掬月，要做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做自己爱做的事，不压抑，不隐藏。
她想要依靠的男人是季总，想要爱的男人也是季总。但是，即便如此，她依然要义无反顾。因为，她不想失去他，一刻都不想！无论将来他娶谁，无论将来他和谁在一起。她宁愿做他的影子，只要他还在，只要她还可以像这样拉着他的手，偎依在他的身旁……
季宇凡看着倚在自己身旁睡得沉沉的掬月，不由得莞尔。她的睡容真的很恬静。
刚刚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他才找回六年前的那种心慌，那种担忧，那种恐惧……
她哭得撕心裂肺，他急得更甚。
虽然，自己在上飞机之前，一直保持着镇定，安慰掬月，给她笑容，让她从适才的痛苦中走出来，平复情绪。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听说飞机失事的消息的时候，有多么后怕。
他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和掬月一同乘上那个航班。否则……他不敢想象。如果是自己遇难，那么掬月以后该怎么办？要怎么生活？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亲人！
而如果受伤的是掬月，那么……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倘若她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掬月了。如果真的，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起码，掬月要好好活着。
睡梦中的肖掬月呢喃着“季总，季总”，季宇凡将她身上的毯子拉了拉，又把胳膊放低了些，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看着她白皙的脸庞，季宇凡为之动容。她比他的生命更甚，现在他是一刻也不能离开她了。
到肯尼迪机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季宇凡带着掬月很快便回到了之前的住所，时间紧急，他必须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他和掬月刚到家，集团高层也集体来到他的住所。集团高层本来就已经等在儒商集团大厦，但是因为季宇凡的缘故，他们接到他的命令，便在午夜赶来这里。
肖掬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西装革履的人出现在自己家里，他们大多是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男的多，女的少。其间，也有一些东方面孔。他们对季总都是毕恭毕敬的，见到她，也都丝毫没有好奇。也许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
肖掬月微笑着冲着大家点头，这些人也都都很和气，出于礼貌跟她点头微笑。
季宇凡跟一个个子稍矮的东方男人交代了几句，便带着掬月上了楼，进到她的卧室。
“季总？他们是？”肖掬月这才问出自己的疑惑。据她分析，应该是季总公司的人。不过，看起来队伍好庞大，而且都很德高望重位高权重的样子。
“哦，公司的人，有个会比较急，你先休息。”季宇凡笑着看着她，丝毫没有看出比较急的样子。
“是吗？那你快去吧。去晚了，让大家等多不好。”肖掬月虽然这样说着，可是还是很诧异，既然是公司的会议，怎么跑到他们的家里来了？而且，那些个人似乎对季总非常敬重，有些甚至是年长的老者。
“不急。你先去洗澡，我陪你，等你睡着，我再下楼。”季宇凡不疾不徐地说道，坐在床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好像这个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没有那么一群人在等。
“这怎么行？人家会着急的。再说现在是中午，我在飞机上不是也睡了。”要不是飞机晚点儿，可能他们也不用等。季总一定是算好了时间，让他们过来的。可是，没想到，飞机晚了一个小时。
“飞机上哪里是睡觉的地方。快去，我等你。”季宇凡铁了心的，就是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