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宇凡一把便将她拥在了怀中，激动得手臂都有些颤抖：“掬月，你终于醒了，终于可以说话了！季总，好担心！季总真的要疯了！”
季总？他是她的季总？肖掬月竟然有些失望，她以为他会是她的男朋友之类的。原来是她的季总。
她微笑着用双臂拥着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说道：“让季总担心了，我很好。”
季宇凡松开她，激动万分地说道：“今天，如果检查一切正常的话，我们今天就回家！”
“哦。”
肖掬月顿觉温暖，醒来看到到处都是白色的，心里还真的是有些恐慌。
可是……
“哦，那个，季总？”她问得吞吞吐吐。
“嗯？”季宇凡暖暖地笑，看着她，等她说。
“那个……我……我想知道，我……是谁？”肖掬月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尴尬地问。那个无辜的样子，让季宇凡顿时浑身僵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不知道你是谁？”季宇凡的脑袋嗡的一声，怎么？她失忆了吗？
“医生！医生！”他连忙喊到，那个主治医生原本检查完掬月的情况已经出去了，听到走廊里季宇凡的喊声，连忙赶了过来。
跟随他而来的还有两个医生。他们给掬月做了一番检查。还是很正常。
后来，医生们只能说这种情况考虑脑外伤引起失忆可能，注意休息，清淡饮食，应用营养脑细胞药物治疗如脑复康清脑颗粒等。必要时考虑高压氧。应该是可以恢复的。
“要多久才能恢复？”
一位医生实话实说：“如果是脑震荡引起的失意会很快就好了……而她呢，不排除是脑干损伤引起的，所以很麻烦。建议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一个月，也可能会永远都不能恢复的。”
另一位医生补充道：“但是也不能绝对的，病情不一样，损伤程度也不一样，恢复的程度就有差别的。”
“那怎么可能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季宇凡以为她是选择性失忆，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出车祸的，这个有可能的。可是，怎么能连他都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呢？
先前那位医生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前段日子香港明报就报道过，香港的一位青年因为8年前一场交通意外，夺去了19年记忆，令他由会考30分的名校高材生，变成连也串不到的失忆青年。他回流香港被迫放弃读医志愿，幸获破格入读岭大重新适应校园，终克服读书和背诵书本的压力，大学毕业之余，更获中大取录成法学博士生。像他这种情况就是连同知识技能一同丧失。你妹妹的情况到底是属于哪一种，还需要我们跟踪观察分析。不过，恢复的希望是很大的。要多让她到熟悉的环境去，可能对她的记忆有帮助。”
季宇凡闷闷地载着掬月回家。尽管她的失忆让他很受打击，但是只要她醒来了，他还是欣喜若狂的。
开车的时候，他会察觉她时不时偷看他的侧脸。
之前他们同乘一辆车子的时候，她也这样子做过。但是之前，他都会酷酷的，让自己更加帅气一些，会瞟到她脸上羞涩的晕红，他也会很开心。但是这次，他只觉得她是在观察他，想要从记忆中搜寻到什么，却总是摇头，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她真行！季宇凡为之气结。她竟然连他都能忘记！
是自己这么多天没有清理胡茬，整个脸上青蒿蒿的，她认不出来了？
“到了。”季宇凡说道，像是带她第一次来到这里一般。
“哦。”肖掬月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便下了车。
好美的地方！她四下里看了看，这栋别墅真的很别致，庭前假山花园的，很是清新。
“进来吧。”季宇凡伸手要拉她的手，肖掬月没看到，好奇地走向门口，竟然就那么硬生生地忽略了他伸过来的手。
那双眼里闪着错愕，季宇凡有些尴尬，连忙也跟了过去。
“有印象吗？”
肖掬月淡淡地摇了摇头：“抱歉！”
“没关系。”只要你醒了，比什么都好。他之前可是不敢奢望的。
带着她进入家门，在玄关处，他将她的拖鞋拿出来，递给她。
“穿上吧，这是你的拖鞋。”
肖掬月低头看着拖鞋上有两只弯月亮，旁边星星点点，很是可爱，却又略显幼稚。呵呵，这是她的拖鞋吗？真是不敢恭维。
“呃，那个，季总？”惊觉自己怎么就叫得那么顺口。
“嗯？”
“我是叫肖掬月吗？我们姓季？”
季宇凡愣愣地看着她，淡淡回应：“肖，小月肖，我们姓肖。你叫肖掬月，笑容可掬的掬，月亮的月。”
“哦。谢谢！”肖掬月柔声笑。
他的脸色微恙：“这有什么可谢的！你从来不会跟我说谢谢！”
“啊？”她好生尴尬，心中很想知道为什么。
往前一走，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的背，鼻头好疼，连忙捂住，瞪着无辜的眼看着突然停下来的他。
“想知道为什么吗？”
她点头。
“因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他好想说你是我的女人，但是不想吓到她。
“哦。”她再次点头。她怎么看季总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呢？哪里怪，她也说不上来。
总之，这个家，这个男人让她十分的好奇。她竟然有这样一个高大英俊的亲哥，呵呵，还真是幸运。
去了洗手间，她才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的容貌。好像是在醒来时就想到过的一张脸孔。不是美艳的类型，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眼睛也不大，巴掌大的脸，长发披肩，看起来还挺舒服的。可是，在看到季总的时候，她还是幻想过自己的容貌有多么出众，现在看来，呵呵，倒还是这样子比较舒服。
“这是你的房间。”季宇凡推开她的卧室的门，介绍着。
“哦？我一个人住？”她的问话，让季宇凡眯起了眼睛，她是什么意思？难道……
“不是，我是说，我一个人住可惜了，床蛮大的。”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应该有两米多的大床。女孩的床也需要那么大吗？她长得也不算高的。
他有些无法回答。要告诉她，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算了，还是先不要刺激她比较好。
“你原本就喜欢大床，来中国之前，我们在美国住过六年，也都是睡的大床。”季宇凡解释着。没有什么比“你以前”“你原本”这样的词汇要管用。
“哦，这样呀。那个，季总……”她突然又问，“我以前是叫你哥，还是季总？还是什么别的，比如名字？”
季宇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以前叫我……亲爱的。”
“啊？”她惊诧，但见到他促狭的目光时，便知道他是在捉弄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那白眼翻得好自然，都吓了她一跳。她以前就这样不尊重季总吗？
“开玩笑，你以前叫我哥，生气了也直呼我的名字……季宇凡！”
“呵呵。”肖掬月笑。
虽然得知自己失忆了。但是她竟然不似刚醒来时的慌张。好像在季总身边就是很踏实的样子。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好奇，但是却都很喜欢，不排斥。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住吗？爸爸妈妈呢？”肖掬月天真地问。
季宇凡的嘴角扯了扯：“你先休息下，我去叫外卖，一会儿边吃边聊，我告诉你全部你想知道的。”
“外卖？”肖掬月纳闷，“为什么要叫外卖？我们之前一直吃外卖吗？”
季宇凡一愣，如实回答：“不是，之前……都是你在做，我……不太会。”
看他有些窘迫的样子，肖掬月一笑，他这么帅气的样子还真是养眼。她以前每天都是这样对着他的脸，那不是很幸福吗？
“那我就去做吧。脑子坏掉了，手不还是好的吗？家里都有什么食材？”
季宇凡一听，也跟着兴奋起来，他们有多久没在家里开火了。家里也没剩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