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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Y

言志

[明]唐寅

不炼金丹不坐禅,不为商贾不耕田。

闲来写就青山卖,不使人间造孽钱。

【注释】金丹:古代道士用黄金炼成金液,用丹砂炼成所谓的“仙丹”,以为人吃了可以长生不老。坐禅:佛教徒坐着静心养息的一种修炼功夫。贾:商人。

【大意】我不迷信佛道,不经商,不务农。闲暇时画山画水,靠卖画为生,这样的生活,胜过盘剥穷人,乞求富人。

[宋]王安石

处处定知秋后别,年年长向社前逢。

行藏似欲追时节,岂是人间不见容?

【注释】行藏:指出处或行止。时节:时令、季节。

【大意】燕子不论在哪一处,不管在哪一年,都是春社时来,秋社时去。它们好像是在赶时节、追时令,生怕过了时间,这难道是因为它们不被人间容纳吗?

燕子矶口占

[明]史可法

来家不面母,咫尺犹千里。

矶头洒清泪,滴滴沉江底。

【注释】口占:随口吟出。咫尺:比喻相距很近。

【大意】回到家乡,但没有见到母亲的面。虽然我和母亲相距很近,却又好像远隔千里。母亲啊,儿子多么想念您,但我只能站在燕子矶头望着您住的地方流泪,让滴滴泪水无声地沉到了长江里。

杨柳

[金]元好问

杨柳青青沟水流,莺儿调舌弄娇柔。

桃花记得题诗客,斜倚春风笑不休。

【注释】调舌:耍嘴皮子。

【大意】杨柳青青,沟水潺潺地流淌,黄莺卖弄着娇美的歌喉。桃花依旧记得当年题诗的客人,靠着春风,笑个不停。

夜读番禺集书其尾

[清]龚自珍

奇士不可杀,杀之成天神。

奇文不可读,读之伤天民。

【注释】番禺集:指明朝遗民屈大均的诗集。天民:指不在位的先知先觉者。

【大意】天底下真正的奇士和壮士是不可杀的,杀了只能使他们名扬天下,成为受人敬拜的天神。吟咏被杀壮士的雄奇文章也不可读,读了会使忧国忧民的先觉者,伤心万分。

夜发分宁寄杜涧叟

[宋]黄庭坚

阳关一曲水东流,灯火旌阳一钓舟。

我自只如常日醉,满川风月替人愁。

【注释】阳关:指阳关曲。旌阳:指旌阳山。

【大意】一曲《阳关》随着流水向东流去,我伴着旌阳山的灯火坐在一艘渔船中。我只是像平常一样又醉了一场,而满江的风月似乎也在替人忧愁。

夜宿山寺

[唐]李白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注释】危:高。语:说话。

【大意】山顶寺庙的楼房,好像有上百尺高,在上面伸手仿佛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我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住在天上的仙人们。

夜望单飞雁

[南朝·梁]萧纲

天霜河白夜星稀,一雁声嘶何处归?

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

【注释】单飞雁:失群孤飞的雁。失:失散。

【大意】夜空中稀疏的星星和满天的霜气相映,呈现出一派凄凉景象。一只孤雁发出几声沙哑的鸣叫,使人备感孤寂。这只孤飞的大雁,如果早知道半路会与同伴失散,不如当初就单独飞行,那或许不会感到如此孤单。

夜雨寄北

[唐]李商隐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注释】巴山:今四川、陕西交界处的大巴山。

【大意】你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现在也不知道。秋天的夜里,大巴山上下了很大的雨,门口池塘里水都涨满了,就像我思乡的情绪。什么时候我回到家里,一定和你一起坐在西窗下,一边剪烛花,一边告诉你今夜我对你像满池秋雨一样的思念之情。

夜坐向晓

[清]文廷式

遥夜苦难明,他洲日方午。

一闻翰音啼,吾岂愁风雨。

【注释】遥夜:长夜,暗指中国社会像处在长夜之中,不见光明。翰音:指鸡鸣,参用《诗经·郑风·风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之意。

【大意】长夜漫漫,难见光明,让我痛苦。大洋彼岸的国家国力强盛,如日中天。一旦雄鸡高唱,天下皆白,我何愁风雨如晦、日月无光?

一望二三里

[清]无名氏

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注释】烟村:冒着炊烟的村庄。八九十:泛指许多。

【大意】抬头远望,能看出二三里远去。不远处,只有四五户人家的小村庄里正升起袅袅炊烟。六七座漂亮的亭子矗立在山头,道路两旁开着各式各样的小野花。

易水歌

[战国]荆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注释】萧萧:刮风的声音。壮士:指荆轲自己。

【大意】风呼呼地刮着,易河里的水非常寒冷。我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

饮湖上,初晴后雨

[宋]苏轼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注释】饮湖上:在西湖上饮酒。潋滟:水波荡漾的样子。空蒙:烟雨迷蒙的样子。

【大意】晴朗的日子,水波荡漾的西湖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闪闪,十分美丽。天上忽然飘起蒙蒙细雨,眼前一片迷茫,青山忽隐忽现,非常好看。我想把西湖比喻成美女西施,不管是淡妆还是浓抹,都与她很吻合。

饮酒(其三)

[东晋]陶渊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注释】结庐:建造居室。人境:尘世。尔:如此,这样。真意:真趣。

【大意】我生活在尘世,周围没有车马的喧闹。只要精神超脱世俗,自然就会觉得周围寂静了。我随意采了菊花,抬起头就看到了南山。到了傍晚景致更好,鸟儿也成群结队地飞回来。看到此情此景,我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真趣,想要清楚地说出来,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饮酒(其五)

[东晋]陶渊明

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

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

连林人不觉,独树众乃奇。

提壶挂寒柯,远望时复为。

吾生梦幻间,何事绁尘羁。

【注释】没:淹没。殄:尽、绝。卓然:高高挺立的样子。连:紧密。柯:树枝。绁:拴、捆。

【大意】青松生长在东园,众多草木淹没了它的英姿。寒霜降临,众草凋零,而青松却傲然挺立。倘若青松蔚然成林,人们不会觉得它特别;一株青松卓然独立,这才显出它的与众不同。我提着酒壶,将它挂在松枝之上,一边远眺一边举杯畅饮。人生如同梦幻,何必要受尘世间俗事的束缚。

莺梭

[宋]刘克庄

掷柳迁乔太有情,交交时作弄机声。

洛阳三月花如锦,多少工夫织得成?

【注释】交交:鸟鸣声。

【大意】黄莺在树枝间来回穿梭,一会儿停在柳枝上,一会儿又飞到乔木上,似乎对林间的一切都充满了感情。它的鸣叫声就像织布机发出来的声音。三月的洛阳,繁花似锦。要知道,黄莺们费了多少工夫,才织成如此壮丽的锦绣春色啊。

咏鹅

[唐]骆宾王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注释】曲项:脖子弯曲着。拨:划动。

【大意】鹅呀鹅呀,弯着脖子,仰起头,对着天空唱着歌。它全身的羽毛雪白,浮在绿水上,红色的脚掌轻轻地划动着水波。

咏怀(其一)

[三国·魏]阮籍

夜中不能寐,起坐弹鸣琴。

薄帷鉴明月,清风吹我襟。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注释】鉴:明。孤鸿:失群的大雁。号:鸣叫。外野:野外。

【大意】半夜难以入睡,起床坐在琴前弹奏。明月照着窗纱,凉风吹动衣襟。孤雁在野外啼叫,飞鸟在北边的树林里悲鸣。我独自徘徊,看到的会是什么呢?忧国之情让我痛苦。

咏怀(其七)

[三国·魏]阮籍

独坐空堂上,谁可与欢者?

出门临永路,不见行车马。

登高望九州,悠悠分旷野。

孤鸟西北飞,离兽东南下。

日暮思亲友,晤言用自写。

【注释】与:使。悠悠:远。晤:面对面。

【大意】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房子里,谁能与我谈笑,给我带来欢乐?出门是长长的路,却看不到车马行人。登高眺望九州,遥远得只看见一片旷野。孤单的鸟往西北飞,离群的兽朝东南走。天黑时思念亲友,也只能在心里和他们见面、交谈。

咏柳

[唐]贺知章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注释】碧玉:指柳叶如青绿色的玉片。丝绦:丝织的带子。

【大意】一株柳树的嫩叶呈现出碧玉般的绿色,垂下来的万条柳枝就像美丽的丝带飘来飘去。不知是谁把柳叶裁得那么细。啊,原来是二月的春风,它就像一把锋利的剪刀。

咏史

[汉]班固

三王德弥薄,惟后有肉刑。

太苍令有罪,就递长安城。

自恨身无子,困急独茕茕。

小女痛父言,死者不可生。

上书诣阙下,思古歌鸡鸣。

忧心摧折裂,晨风扬激声。

圣汉孝文帝,恻然感至情。

百男何愦愦,不如一缇萦。

【大意】三王治国的美德丧失殆尽,后代实行残酷的肉刑。太仓令淳于意被诬有罪,被押解到长安城。只悔恨没生儿子,危难时孤立无援。小女缇萦听了父亲的话心痛不已,因为人死了不能复生。她给汉文帝写信,心里盼望公鸡早早打鸣。见不到君王让她忧心如焚,每天凌晨她都抒发着悲情。汉文帝终于被感动。天下男儿为什么那么愚笨?竟比不上小女子缇萦。

咏史(其二)

[西晋]左思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宙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冯公岂不伟,白首不见招。

【注释】荫:遮盖。金:汉代金日家族。张:汉代张汤家族。冯公:即冯唐。

【大意】郁郁葱葱的涧底松,柔弱低垂的山上苗,用它只有一寸粗的枝干,遮盖着百尺大树。世袭贵族盘踞高位,英才屈居其下,地位权势决定了这种不平等,不是一朝一日形成的。金张两大世族凭着祖先功业,七代都有人做大官。而冯公这样的伟大人才,到老也未被重用。

咏史(其五)

[西晋]左思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

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

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

自非攀龙客,何为欻来游?

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

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

【注释】灵景:太阳。紫宫:汉宫殿名。蔼:多。攀龙客:攀附权贵的人。忽然。濯洗。

【大意】天空晴朗,阳光普照神州大地。皇宫里一排排高大建筑,飞檐呈云彩飞翔之势。巍峨的大门内,有众多的王侯。我不是攀附权贵之人,为何忽然来到这里?穿着粗布衣服远离宫门,大步追随隐士许由,我要到高山上振衣歌吟,到江河中清洗双脚。

游山西村

[宋]陆游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大意】请不要笑话农家腊月里酿造的酒不够清醇,丰收之年他们也有足够的鸡肉、猪肉款待客人。

翻过重重山峦,渡过道道河流,正担心无路可走,谁知前面柳绿花红处又出现了村庄。春社日越来越近了,箫鼓声也要响起来了,百姓们衣着朴素,说明此地古风尚存。往后有空我会趁着月明之夜前来,到时候会在深夜里打扰你们。

游太平山

[南朝·齐]孔稚珪

石险天貌分,林交日容缺。

阴涧落春荣,寒岩留夏雪。

【注释】石:山势。天貌:天空。容:阳光。落:迟开。荣:花朵。留:积,保持。

【大意】峻峭的山石直刺天空,仿佛将完整的天空割裂开来。山上林木郁郁葱葱,阳光难以透射进来。阴冷的山涧里,竟然还开着鲜艳的花朵,而背阴的岩石上居然还残留着如雪的霜花。

游园不值

[宋]叶绍翁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注释】不值:这里指没有遇到人。印:践踏。小扣:轻轻敲打。柴扉:简陋的门。

【大意】可能是怕我的木鞋齿踏坏园中的青苔,所以我轻轻地敲打柴门很久都没有人开门。但是满园的春色是关不住的,看,一枝红色的杏花从院墙里伸了出来。

游子吟

[唐]孟郊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注释】游子:指离家在外的儿子。意恐:担心。寸草:小草。三春晖:春天的阳光。

【大意】儿子要出远门了,妈妈为他缝制衣服,一针一线缝得细细密密,怕的是他一去几年迟迟不归。谁说小草能够报答春日阳光的温暖呢?慈母的深爱之情儿女们怎能回报得尽!

有约

[宋]赵师秀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注释】家家雨:形容雨水多。

【大意】梅雨季节,雨下个不停,青草丛中、池塘里,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我约的朋友怎么还没有来呢?夜已过半,我百无聊赖地敲着棋子,直到灯花落尽。

雨中登岳阳楼望君山(其一)

[宋]黄庭坚

投荒万死鬓毛斑,生出瞿塘滟预关。

未到江南先一笑,岳阳楼上对君山。

【注释】投荒:被贬逐荒僻之地。生出:活着走出。

【大意】流放到边远之地,我经历了九死一生,如今活着走出瞿塘峡、滟预关,鬓毛已经发白。还没有到达江南,我站在岳阳楼上,对着君山,先笑了一笑。

雨中登岳阳楼望君山(其二)

[宋]黄庭坚

满川风雨独凭栏,绾结湘娥十二鬟。

可惜不当湖水面,银山堆里看青山。

【注释】银山:指波浪。青山:指君山。

【大意】面对着满江风雨,我独自倚靠着栏杆,君山的十二个小山峰像湘夫人挽起的十二个发髻。可惜我不能在湖上泛舟,去欣赏波浪中的君山。

狱中题壁

[清]谭嗣同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注释】张俭:东汉末年人,因宦官诬陷而被迫逃亡,凡他投宿,人们都乐于接待他。杜根:东汉人,上书要太后把政权还给皇帝,遭酷刑后出逃。

【大意】维新派反对慈禧的黑暗统治是正义的,康有为和梁启超的出逃是正确的,而且对事业有利。

我的脖子上横着大刀,但我依然仰天大笑,因为不管哪种选择都像昆仑山一样顶天立地。

寓意

[宋]晏殊

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几日寂寥伤酒后,一番萧索禁烟中。

鱼书欲寄何由达?

水远山长处处同。

【大意】坐在油壁香车中的漂亮姑娘再也看不到了,她就像那峡谷里的云朵一样飘忽不定。院子里的梨花沐浴在如水的月色之中,池塘边的柳絮在微风中飞舞。我连续几天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伤了身体,又恰逢寒食节,按照习俗人们不生烟火,让人感到周围的一切是那么萧瑟凄凉。写好的情书怎样才能寄到她手中呢?山高路远,恐怕难以送到。

元日

[宋]王安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注释】元日:阴历正月初一。屠苏:美酒名。

:形容太阳刚出的样子。

【大意】噼噼啪啪的爆竹声,送走了旧年,迎来了新年。人们饮美味的屠苏酒时,暖和的春风扑面而来,好不惬意。天刚亮时,家家户户都取下旧桃符,换上了新桃符。

元夕诗

[清]施闰章

燕台夜永鼓逢逢,蜡炬金樽烂漫红。

列第侯王灯市里,九衢士女月明中。

玉箫唱遍江南曲,火树能禁塞北风。

惟有清光无远近,他乡故国此宵同。

【注释】夜永:夜长。列第:住宅的等第。

【大意】元宵夜灯火辉煌,人们频频举杯,一派热闹景象。王公贵族、夫人小姐也纷纷走出宅第,来到喧嚷的灯市里,来到皎洁的月光下。歌曲声不断飘来,辉煌的灯光好像挡住了塞北的寒气。只有月光没有远近,故乡的元宵节应该也和京城一样吧。

元夕无月

[清]丘逢甲

满城灯市荡春烟,宝月沉沉隔海天。

看到六鳌仙有泪,神山沦没已三年。

【注释】元夕:农历正月十五。沦没:沦陷,指台湾被割让给日本。

【大意】满城的灯光在春天的烟雾里使人忧愁无比;海天之间,月色沉沉,不胜凄惋。祖国的大好河山沦陷于倭寇手中已有整整三年,即使仙人见了,也会潸然泪下。

月子弯弯照九州

宋朝民歌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家夫妇同罗帐,几个飘零在外头?

【注释】月子:月亮。九州:全中国。

【大意】弯弯的月亮照耀着九州大地,有多少家庭幸福欢乐,又有多少人家忧愁烦恼?有多少夫妻能够团圆,又有多少人背井离乡在外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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