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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日记

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晚饭的点,魏子墨叫了苏儿一起吃晚饭,饭后散步的时候,魏子墨悄悄把挂坠攥在手里,紧张地手心冒汗,沿着操场跑道走的第三圈半的时候,魏子墨把挂坠拿出来送给苏儿,苏儿很开心,拿在手里仔细观看着,魏子墨问“你会戴吗?”“当然了。”苏儿不假思索。

苏儿渐渐发现想要和穆彦虹保持距离了,穆彦虹总是喜欢恶作剧,而且都是比较惹人讨厌恶作剧。朋友送给苏儿的摘抄本,有陈子琪和许湘的笔迹和署名,穆彦虹翻到之后把陈子琪和许湘写的东西全都涂得黑黑的,然后在另一个空白页写上自己的摘抄和名字,还画很多没什么欣赏价值的花草,还一字一顿地告诉苏儿,以后她的摘抄本上只能出现她穆彦虹的名字。苏儿对于这一点非常不喜欢,她对每个人都是真的好,但是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热爱自由的射手座特效在她的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如果是要说为了一个朋友失去别的所有的朋友和自由,苏儿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个朋友,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离开谁活不下去,特别是同性间的好朋友,其实和谁都一样,都是聊聊男生,聊聊明星和新款的衣服。

不过话虽这么说,苏儿的自由论是不包括一个人的,那人便是许湘,如果自由是世界必不可少的存在,那许湘就是苏儿的整个世界,许湘从来都不知道,苏儿从来都没有迟疑。

课间休息的时候,苏儿陪穆彦虹上厕所,回来的路上陈子琪很热情地跟苏儿打招呼,伸手去捏苏儿肉嘟嘟的脸,穆彦虹一路上都嘟囔着不开心,苏儿不想理。到了教室刚坐下,穆彦虹就拿着荧光记号笔在苏儿的胳膊上画乌龟,“你在干嘛?”苏儿厉声问道,“我在惩罚你,跟别的女生那么亲热。”穆彦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画。很多很多年以后,她们再也没有见过的以后,苏儿想起当年的画面,觉得很神奇,自己竟然没有分分钟暴走,只能怪高中的苏儿太过没有原则地忍让,谁知人心是最会得寸进尺,不容易满足的。柳文娟过来问苏儿数学证明题的时候,惊声问道“苏儿,你这里怎么有只乌龟?”苏儿小声说是穆彦虹画的,柳文娟立刻很生气地爆粗口“她丫的是不是有病啊,这东西很难洗的不知道吗?她这么喜欢画干嘛不去画自己啊?”幸亏穆彦虹当时去别的班找同学,不然可能会在柳文娟面前哭出来。柳文娟连题目也没问,就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盯着苏儿,然后转身回到自己座位。

穆彦虹虽然在苏儿面前很讨厌,但是在许湘面前却还是一个娇弱的小萝莉形象,许湘帮苏儿倒水,穆彦虹极其迅速地把自己没喝完的水倒在地上,水溅了苏儿一身,然后把杯子递给许湘,说自己快渴死了。穆彦虹问苏儿英语语法,苏儿很耐心地给她解释,她听完之后立刻给许湘讲解,苏儿这才知道刚刚自己去办公室找老师的时候,许湘回头没找到自己,穆彦虹自告奋勇地说自己也会做。苏儿真的觉得穆彦虹为什么这么两面派,在自己这里演着恶魔,在许湘那里演着天使。苏儿隐隐约约觉得穆彦虹喜欢许湘,因为最近越来越少听穆彦虹提起陆小周,而且穆彦虹给许湘讲解语法的时候两颊一片绯红,被苏儿看得真真切切的。

晚修之后,苏儿跟许湘抱怨穆彦虹充当了他俩之间的桥梁,明明苏儿自己就可以把语法给许湘降得很明白的,许湘听出苏儿语气里的不高兴,并没有十分坚定地站在苏儿这一边,只是说苏儿想得太多了,或许穆彦虹自己也想多学点呢。许湘是典型的天蝎,遇到事情总是先剖析理性的因素,分条分类地归纳,最后在结尾处轻描淡写地将感情一笔带过。苏儿听到许湘并没有安慰自己,反倒有点责怪自己想太多,就更加地不开心,一个人加快步伐,将许湘甩在身后,许湘跑几步追上苏儿,苏儿又继续加快脚步,又将许湘落在后面。苏儿其实要的很简单,她知道自己也有不对,但就是有小情绪的时候,希望许湘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而许湘却站在了中间偏左的位置,这反倒让苏儿有种许湘在护着穆彦虹的错觉。

一个月后,穆彦虹还是面对许湘就是微笑天使,面对苏儿就是恶作剧之魔,苏儿觉得不想这样让别人夹在自己和许湘中间,如果有人一定想要三人行,那自己就退出好了。于是中午的时候,苏儿没有午休,提笔给许湘写了封信:

“许湘,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发现穆彦虹和你比较近,我现在觉得不喜欢她的为人处世的方法,不想看到你和她有说有笑的样子,我知道好像也没什么权力要求你这么做,如果你觉得你做不到不和她说话,那就不要再和我说话了,我不想大家都很尴尬。”

若是苏儿仅仅是因为穆彦虹的两面派而疏远她,未免有点大题小做,事情源于一周前。许湘和穆彦虹都回家了,苏儿周末在教室做题,做累了的时候看到穆彦虹的课桌非常地乱,各种课本、笔迹、书签、笔和笔袋交织在一起,苏儿有种整理的强迫症,就像是初中的时候喜欢帮同桌邱章整理课桌一样。苏儿坐到穆彦虹的座位上,开始帮穆彦虹收拾课桌,左边放课本,右边放教辅,笔记立在中间的地带,笔塞到笔袋里,笔袋放到靠近最右的地方。苏儿随手拿起一个记事本,这个记事本和别的笔记不一样,粉红色的小熊和爱心,一看就是很小女生的东西,苏儿准备打开看一下是哪科的笔记,好确定放在哪个位置,一打开看到了许湘的名字,苏儿才反应过来是穆彦虹的日记本,苏儿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偷看别人的日记本,可是她的情感却让强迫她看下去。

穆彦虹在日记里说对苏儿从一开始的羡慕变成了渐渐的嫉妒,说苏儿从最初的非常呵护自己变得和自己有距离了,说自己好想在学习上超过苏儿,可是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她喜欢陆小周,陆小周却只对苏儿笑,苏儿还有许湘,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帝会如此地不公平,苏儿明明什么都有了,却还要疏远她,她明明一无所有,却还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这一切让她觉得非常崩溃,想要转学,可是却舍不得许湘,穆彦虹说自己真的喜欢上许湘了,非常非常喜欢,一天看不到他的笑都会觉得坐立不安,只要许湘对她笑,好像能给她无限的力量,这也变成了她继续留在启明的唯一的理由,而这个坚定的理由喜欢的却也是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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