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希望阅览这片国家的河山,从西北直抵新疆,路上自不必说,艰辛在所难免,失落和开心都是转瞬即逝。行了两月有余,终于看到广袤的草原,扑鼻的清新,满眼的绿使他瞬间手足失措。这就是传说中的草原。天是那么低,地是那么广,仿佛天堂般的环宇间,是雪花般的牛羊。云很低,压着的山顶好像要把天捅破。马儿蹄儿想要跑上云霄,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
李白的心第一次沸腾了,他呐喊,希望天宫的人可以知道他的存在,他奔跑,好像腾云般的轻巧自如。挥舞着手里的宝剑,这一刻,他发现可真真的存在于人世间。鼎足于天地间。最后扑倒在草地上,看着眼前划过的云,远处即可见的雪山,他轻轻地闭上了双眼。胜似人间在九天,天宫如语在耳畔。
傍晚时分,李白找了一家蒙古包,主人叫扎古列,女主人叫嘎斯幔,通过一段交流,主人高兴地安排了这位难得不速之客。晚饭时分,扎古列问李白,兄台怎么不远千里来到我们这个大草原?李白于是将心中对生活的苦闷和自己或梦或幻的经历像其一一道来。扎古列仔细的听着,时而紧皱眉头,时而若有所思。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有这般的抱负和胸襟,也对他所描述的经历感到惊讶不已。不觉得也陷入了对自己人生和生活的思考。
第二天,一早,西边的太阳像火一样通透这大地。草儿在一样的休憩后显得格外精神。热腾腾的羊奶和手抓羊肉端到了桌前,李白和扎古列端坐几前,噶斯曼为他俩忙碌着这美味的早餐。饭中,扎古列说:”小老弟,今天大哥带你去骑马吧,顺便看看我们这样的大草原,还有那延绵不绝的天山,我们的守护神。“李白兴奋的说:”好。“
李白选了一批青棕色的马,这匹马头尾越有一丈,高过李白头顶,四蹄粗健有力,两鬓修长,宛若驹中之龙。李白纵身骑在其上。只见这匹马前蹄朝天,一声嘶鸣,大有龙吟虎啸之风。凛凛生威。扎古列告诉李白,这匹马是他所见过的最好的马,他给它取名叫龙驹,在这片草原上,每次骑上它,就像风驰电掣一般,山远由近,也就是猝尔之间。只听一声鞭响,李白即飞奔而去。扎古列紧追其后,一直呼喊李白,慢点,小心点。李白早已飞奔而去。
风里夹着草和天山的气息,干净而清爽,有一种灵魂在天际间游荡的感觉。无所以顾暇而无所暇,无所以追求而无所求。这一刻,李白的灵魂第一次被放空。没有纸醉金迷的混沌,没有人间抱负和世事的苦恼。好像万物都与自己存在,自己又存在于万物之间。于是一种在耳畔的风的呼啸声中,李白大声呼:”驾鹤西行来,随梦东行去。不醉不归人,客从主人身。一反如常态,似佛端坐身。本有佛陀意,包容人世心。心随佛意动,身在尘世沦。寄身于沧海,修心于芸芸。“那一刻,也只有那一刻,李白觉得自己已不再是自己,蚍蜉人生,顿悟中的一点点。
马儿终也跑累了,李白从马上滚落下来,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油然而生,仰望着这片天高云地的世界,仰天大笑。笑万物之静,笑自己渺小于人生。哒哒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嘶鸣,扎古列终于跟了上来。嘎斯列从马上片腿下来,盘坐在李白的身边。看向李白看向的天空。说:”想看什么?“李白说”再看自己,看天上是不是也有一个自己看着我?我不甘人世间的富贵,也不甘于自己的平庸,我时常想,是我的平庸致使我不得富贵,进而促使我的平庸,还是我的处境致使我的平庸而越发使我局促不安。“扎古列指向天边的天山,说”从我懂事那天起,我阿爸就告诉我那就是我们的命,我们的神,我时常想,神是什么,神就是我们内心的寄托,就是生活的依靠,是一种力量,而这种力量不是它给予我们的,而是我们给予它的,经过世世代代,这种力量成为了一种反馈,一种指引,世上无论是富贵还是平庸,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既然有神的指引,神即愿望,即美好,凡所万物,都向好使然。如果我们心里对自己有了一个主,一个平庸的主,富贵中的躯体也是承载着一颗平庸的灵魂。“李白静静的听着,心里默默的想我的主为何物,又在何方?
扎古列说:“你想不想去看看天山?”李白一怔“天山?”扎古列继续说:“是啊天山。我从来没有真正的站在天山脚下,又没有真正的离开过天山脚下。在这片大草原上,在可以看到天山的地方,在可以看到那皑皑白雪的地方。我们都觉得自己在天山的怀抱里,内心有着牵挂,自己也有依靠。我们对天山是敬畏的,也是崇拜的,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接近它,又不敢轻易的靠近它,远了它是我们的天山,近了也许它就仅仅是一座山。”李白沉思了很久,说:“也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像天山一样,那个时候我再陪你走进它。”
扎古列带礼拜顺便去了附近的几家蒙古包,主人看到扎古列和这个外乡男子,倒是好好的款待和询问了一番。李白也在这里第一次尝到了牧民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