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元初寒睁大眼睛,下一刻竖起大拇指,“厉害。”
孟柒什么都没说,似乎接受了元初寒的称赞。
男人脱下了衣服和裤子,除却靴子还挂在脚上,他几乎全裸。
展开卷镇,元初寒手法极快的取针打穴,寻找穴位十分快,旁边孟柒也不由得认真起来。
中年男人发出轻哼,他握了握手掌,觉得手脚有力气了。
“郑大夫打穴如此精准,前所未见。”孟柒说话,而且还是一句夸奖。
元初寒笑笑,“多谢夸奖。”
孟柒看着她,面容虽清冷,可是有些东西,是用眼神传达的。作为同行,对对方的专业给予了肯定。
一个下午,丰芷爵和陈郡主俩人都累的不行,疲乏之意已经挂在脸上了。
“看病的人真多呀。”陈郡主晃动着手臂,看她的动作,完全随心所欲的样子。
丰芷爵坐在椅子上喝茶,也不由得点头同意。
“傍晚了,咱们可以下班了。”看着外面已经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元初寒叹了一口气,终于完事儿了。
“这一天这么快就过去了,从来不知,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站起身,丰芷爵叹道,小小年纪,几分忧愁。
元初寒看着他,心里几分同情,生在帝王家,没办法的事儿。
“咱们回去吧。”也该回去了。
“恭送公子。”元初寒假意的曲了曲膝盖,笑容满面。
丰芷爵看着她微笑,随后离开。
陈郡主挥挥手也快步跟上,那模样有几分像跟屁虫。
孟柒最后冲着元初寒颌首,然后走出济世堂的大门。
顾逸笙弓着身子,梓旭则已经一百度弯腰了。
“行了,都走了。”看他们俩一眼,元初寒捶了捶自己肩膀,这一天下来她也很累。
梓旭一屁股坐在地上,顾逸笙站直身体,“这皇上看起来很平易近人。”
“没错,是个好孩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拿起茶盏猛灌几口。
“梓旭,收拾收拾药柜,将药材都挑拣出来。”顾逸笙着手收拾地面,一边吩咐梓旭。
药柜上,许多药材都混在了一起,这都是陈郡主干的好事儿。她抓的药材不是多就是少,抓多了就随手扔在柜台上,导致现在柜台像被打劫了一样。
“你们慢慢收拾吧,我走了。”起身离开济世堂,夕阳暖融融的,尽管空气有些凉了,但仍旧很舒适。
在街上走了一段路,之后拐进巷子里,兜兜转转,最后回了王府。
今儿郑王没出去,这几天帝都的朝臣一个接一个的请他,他忙得很。
虽然不想赴约,可是为了体现出他与任何人都没有私交,每个人请他他都得去。大家都一样,也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今天人很多?瞧把我家元宝累的。”瞧着元初寒出现在眼前,郑王立即起身迎过来。哄孩子似的搂着她肩膀拍拍,一边让她坐下。
“别提了,今儿小皇上去了。”接过香附递过来的茶,元初寒一边叹道。
“原来如此。”郑王在旁边坐下,恍然。
“小皇上,陈郡主,还有那个北方的神医孟柒。一大堆人在医馆里,小小的医馆都要被挤爆了。”其实就算人再多,他们三个人分工明确也不会很累。他们都是生手,所以反倒给弄得手忙脚乱。
“皇上没看出什么吧?”郑王觉得,丰芷爵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当然没有。他只是个孩子,和其他人可不一样。”元初寒老神在在,听得郑王也笑起来。
“与皇上相比,我的元宝的确是个大人了。”如此说,很明显在他眼里元初寒还是孩子。
无奈,元初寒点点头承认,她是孩子。
郑王在,丰离都会陪同他用饭,作为女婿来说,他做的很好。
这几天不间断的赴约,郑王也有些疲乏,喝了一杯酒吃了些饭菜,之后就先离开去休息了。
元初寒看着他的背影,最后叹了口气,他年纪愈大,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想什么呢?”她叹气叹的如此大声,丰离想忽视也难。
元初寒转过头看着他,“我家老头身体越来越差了,记得我还没来郴州的时候他还能提起一桶水呢。现在,走动走动就疲乏的想睡觉。”
“你没有给他瞧瞧么?”她就是大夫,诚如郑王那时所说,有她在,最不怕的就是生病了。
“瞧了,没办法,就是年纪大了。”人老了,身体机能都开始衰退,这是自然规律,任何草药都治不好。
丰离没有言语,只是给她夹菜。
“今天小皇上去济世堂了,如你所说,带着陈郡主,还有那个孟柒。陈郡主看起来很喜欢皇上啊,一直跟在他屁股后头。”一边说今天的事儿,元初寒一边往嘴里塞食物。
“有心计。”丰离闻言,淡淡的说了一句。
扬眉,元初寒盯着他无波澜的脸,“你说陈郡主啊,我觉得还行啊。”不像是很有心计的样子。
丰离薄唇微扬,他没有解释,但是否是说陈郡主,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个孟柒很不凡的样子,他擅长的居然是毒术,有时间我得向他请教请教了。”毕竟她不擅长,还得向专业人士讨教。
“先不要着急,过于急躁,有可能掉入他人的陷阱。”丰离则不急,这么多年,他也很想解了身体里的余毒。但是,绝对不能着急。
看着他,元初寒慢慢的点头,他说的对。
“今晚我家老头在,你还打算霸占我的卧室?”这几天郑王被请走,晚上都不回来,丰离就堂而皇之的住在她的卧室里。而她则被驱赶到了阁楼,连一句反抗都不能说。
放下玉箸,丰离悠然的拿起茶盏喝茶,“你想让本王住在外面?”
“大哥,你的王府那么多房间,干嘛非得抢我的卧室,你很变态。”无语,以为郑王在他能收敛收敛的,结果可想而知,他就不知收敛是什么意思。
丰离不理会,似乎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