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霸道的,想要她的全部,便不容她心里有别的男人的存在。但他对她又是爱怜无比的,因为怜惜不会勉强她,他等待着她一点点地接受自己这个傻子,让她心甘情愿地爱上自己,故而才借此试试她,没想到,竟是有着意外的收获和悎。
听着她的私语,林黛玉,何苦清高孤傲,如今却因自己的误会局促不安,而向自己解释了半天,那番解释无异于一生一世的表白和誓言!
想到方才她想为自己生个小墨儿的羞涩,她那样一个连被亲一下都动辄脸红的人,想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心内做过多少挣扎才出口的呢!
凤墨心内不觉再也抑制不住,喘息渐粗,看着她动人的睡颜,真恨不得此刻便要了她!
一个怎么够,起码得生几个,凤墨心里不甘心地想着,吻着她红润的唇瓣,辗转不舍!
他清楚地明白,这种事于黛玉来讲是太强她所难了,所以,唯有借一个合适的时机,自己主动。
想到此,凤墨长眸微眯,脸上溢出一抹迷人的笑意,心头涌起一股热流,拥着黛玉沉沉睡去!
翌日,黛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凤墨的臂弯里,扭过头看去,此刻,凤墨正睁着一双清亮的黑瞳,含笑看着自己。
看情形怕是早已醒来了吧,见凤墨傻痴痴地看着自己,脸色轻松明朗。黛玉想到昨晚的事,心里不确定凤墨是否忘记了昨日的不快了。
于是嫣然一笑,试探着唤着他:“墨儿!醒这么早啊。”
见凤墨满面春风,眼含笑意,一张俊脸生动之极,黛玉暗道,这张脸可真是颠倒众生,不愧是茜香第一美男子!
凤墨心情大好地道:“娘子,快起床吧,外面天都亮了!”
黛玉复打量了他半天,凤墨眨眨黑瞳,状似不解地问:“娘子,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着淘气地抹了一把脸。
黛玉不觉好笑:“没有,墨儿的脸很干净,只是,昨天的事?”
一面仍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凤墨却疑惑道:“昨天什么事啊,我不记得了!”
口气轻松愉快,似乎昨日的不快根本没有发生过一般,黛玉心里也顿时一宽,见他神情自然,不象是装的,心里也不由被感染。
看来真是个孩子,生气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一面暗笑自己昨夜还费力地向他解释了半天,口干舌燥的,早知他忘性如此大,何必费此口舌呢。一面想着一面忙侍候他起床穿衣。
茜香气候湿润,草木的凋零倒是比别地略有推迟,此时虽已交暮秋,仍是秋花静娴,草木苍翠,这种天气于黛玉却是非常适宜的,她本自怯寒,怕冷风吹,寒冷的天气对她来说是最难熬的。
王府的西南,是一片枫林,此时经了霜的红叶越显风致,色彩斑斓,如锦赛霞,将这一份秋意渲染得更加淋漓尽致。
这一片迷人的景色让黛玉着迷目眩,故每日里颇为留连,闲时便带着紫鹃几个来此赏玩。穿梭于枫林间,头上枫荫像一片红艳艳金灿灿的明霞一般,呼吸着枫叶发出来的淡淡的清香,看着阳光被枫叶滤过的光斑在她的脸上活泼地跳跃着,凤墨心里不觉溢满柔情。
枫林如画,而黛玉,恰如画中最美的仙子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转眼已是十月初二,是凤墨的生日,早在几天前宫里太后和皇上派人送来了礼物,虽凤墨是个痴傻王爷,又是个闲职王爷,但因是太后喜爱的孙子,皇室宗亲们仍陆续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总管明珠和长史丁奉率人每日里迎来送往,将所收礼物登记造册,呈给黛玉和凤墨过目,又忙着摆宴席招待各位来客,因凤墨的特殊情况,故来客很少女眷,不过倒让黛玉省了心,不必出面应酬那些女眷了。
对这些礼物,黛玉和凤墨也并不太有兴趣,先还一一过目,后来便命明珠二人列个名单,不再亲视。至于那些宾客,作为寿星的凤墨却并不出场,一切均由明珠丁奉二人代为应酬。
令黛玉奇怪的是,生日这一天,本该是最热闹的日子,逍遥王府却府门紧闭,府内亦是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不仅没有生日该有的热闹和喜庆,亦不招行诸位亲族,倒比平时更见冷清。
就连凤墨本人也一反常态,也未表示出半点开心,反而有点怏怏不乐的样子,神情间甚至有些萎靡不振,整个人看上去蔫蔫的,一早起来连早膳也未用,更没和黛玉打招呼,便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黛玉听太后讲过凤墨的情形,便将明珠唤了来,问道:“明叔,王爷的生日,每年府里难道也是这般的冷清,连桌酒席也不摆吗,这哪象是庆生啊,我看墨儿似乎不太高兴,这是怎么回事啊?”本该热闹开心的日子,竟然如此冷清。
见黛玉不解的样子,明珠叹道:“王爷的生日,府里年年如此。俗话说儿的生日便是母亲的受难日,因为,当年王爷的生母雪妃娘娘,生下王爷后便大出血而亡,这件事情对皇上打击很大,王爷自出生便没有见过自己亲生娘亲的面。小时候,每逢他的生日,宫里的皇上和太后也是尽量地淡化,不过是为他煮碗寿面应个景而已。自他懂事起,更是如此,不仅不庆生,而且他还给自己订下了规定,生日这天禁食一天,以慰亡母在天之灵!虽然王爷现在脑子不如以前聪慧,可是这个规矩他却一直坚持着!”说着,脸上现出不忍和同情的神色,心里亦是忧戚不已。
哦!
原来如此,黛玉心内有些震撼,为凤墨母子的遭遇,更为凤墨的孝心,难怪呢,这种事情确实令人难以释怀起来,每逢此日,或许便触动心肠,哪个也没有心情。
水眸一闪,有些担心地道:“一整天不进食,会不会饿坏了!”
凤墨虽然痴傻,竟是至真至孝,想到凤墨此举,黛玉心里有些担心又有丝疼惜。
看着黛玉的忧虑,明珠道:“王爷的性子很执拗,只怕劝不动,况且他自己也坚持了多年了,估计轻易不好改变!毕竟也这是他的一片孝心。”
黛玉点点头,微一沉吟,摆手令明珠退下。生日不庆生,也能够理解,只是凤墨的坚持,未免有些胶柱鼓瑟了,虽是对母亲的一片慰藉,只是这样做赦免对自己太残忍了些,情理上虽说得通,但总有些令人不忍,黛玉一时陷入了沉思中。
自己是墨儿的妻子,该送给他什么礼物呢?
黛玉蹙眉沉吟,凤墨什么也不缺,不过是份心意罢了,自己虽说能赋诗填词,亦能操琴做画,但这些对于凤墨来想应该不太现实,他未必能懂得,因而也不见得会喜欢。
怎么表达这份心意呢,黛玉左思右想,一时有些犯难。
正想着,梅竹二人悄然进来,见她秀眉紧蹙作沉思状,笑道:“王妃,这么入神,在想什么呢?”
黛玉笑道:“你们在府里久了,知道王爷喜欢什么吗?”
心思机敏的梅一听,便知黛玉想送凤墨礼物,眨眨灵活的眸子,笑问道:“今儿是王爷的生日,王妃是不是想你送什么礼物,王爷会喜欢?”
黛玉微微一笑,点心承认:“是啊,一时想不出来送他什么好呢,正好你们来了,你们在府里是老人了,自然知道王爷的喜好,所以我问问你们!”
梅见黛玉对王爷一片真情,不觉欣慰,歪着头想了想道:“要说东西,王府里什么都有,王爷可是什么也不缺,他只是爱玩,别的倒不甚在意!”
玩?那什么是好玩的东西呢?
黛玉更想不出来了,竹轻笑道:“王妃有这份心意,估计王爷就很知足开心了,不过是应个景,要依奴婢想啊,只要是王妃送的,随便送什么都好!”
黛玉微微一笑,仍自沉吟,显然对二人的回答不甚满意。
梅杏眸转了转,她们知道凤墨真实的情形,于是便出主意道:“王妃,我看你会抚琴,要是王妃为王爷抚上一曲,或许王爷会开心得紧呢!”
黛玉闻言,不觉疑惑道:“不会吧,墨儿那样子,他怎么会喜欢听琴声呢,我看他连坐都坐不住,这抚琴要焚香沐浴,听琴也是得正襟端坐的,方不负这清雅的琴声!给你们王爷抚琴,他能坐得去听得进去吗,那岂不是对。”
刚想说对牛弹琴,觉得不妥,一面微微摇摇头。
梅竹二人对视一下,会心地一笑,但也不再勉强!
一时想不出头绪来,黛玉便笑笑:“你俩有没有见着王爷?”
梅挑眉道:“早起便没见着,不过每年这个时候,王爷必会在书房待上一天,想必今年也不例外罢!”
黛玉点点头,或许,凤墨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罢,只是如今自己是他的妻子了,任由他一个人孤单地待着,总觉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