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收拾好包袱,写下了两封信,一封交给小环,如果她愿意留在王府,就继续留着。如果愿意回到将军府也随她。另一封给南宫轩的信,信中诉说了我心里的绝望,也写下对他的祝福。既然他给不了我要的幸福,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我推开后院的门向外走去,我告诉自己不能回头,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收紧了肩上的包袱,踏出了王府的大门。
我来到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跟上次一样,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将军府我回不去,相国府我也不想去。任何有熟人的地方,我都不能去。我躲在城门附近的墙角,只等着天一亮就出城门。幸亏现在是夏天,夜里的风吹在身上也不冷。我坐在地上想事情,我现在怀有孩子,不能够只为自己打算,想到以后孩子的吃穿用度,我得赶紧找个工作。
我不知道自己在墙角蹲了多长时间,天已经蒙蒙亮了。城门的守卫已经开了城门,我站起来揉揉酸痛的脚,一步一步向城门走去。直到穿过了城门,我的心才放下来。
出了城门我沿着小路走,也是为了避免南宫轩出来寻找。我一直走直到脚痛的走不了了,我靠着一棵树坐下来,脱掉袜子,脚已经起了一个大水泡。我靠在树上休息,取出了随身带的水壶喝了一口。早晨的树林空气很新鲜,山上也没有人,只有传来几声鸟叫声和虫叫声。我重新穿上袜子继续赶路,走出了树林是一条羊肠小道,我不知道通往哪里,也没有人可以让我问路。
这时身后响起一声声的马叫声,好像有很多人骑着马过来。我沿着路边走给他们让路。可是那些骑马的人在我眼前停了下来,扬起一阵儿尘土。我用袖子挡住脸,只听得有人说:“这么大清早居然可以碰见一个这么一个大美人。”我放下衣袖看着那一帮人,心里暗道不好,今天出门忘了换上男装了。其他的人听着也起哄:“是啊,马大哥。咱们寨主至今没娶媳妇,把这个小娘们带回去,没准寨主一高兴还能重赏我们。”我强壮镇静说:“你们别乱来,我的夫君去找水了,马上就回来。”领头的土匪看了身后的一帮人说:“你们信吗?”身后的人异口同声说:“我们不信。”带头的说:“我也不信。”带头的土匪骑着马围着我转,突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拉上了马,他用手围住我小声威胁我:“你千万不要动,掉下去可是会粉身碎骨。”我停止了挣扎,嘴上却不停止叫骂。土匪看见我喋喋不休地骂他,干脆一个手刀砍晕了我。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躺在一个全是木头搭建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就是一张铺着兽皮的躺椅。我站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翻看桌上的书,刚打开。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醒了。”我回过头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书生般模样的男人,手里端着一些饭菜。我问道:“你就是山中的寨主?”书生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问道:“难道不像吗?”我说:“我以为山中的土匪个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狂,像你这样,我真没有想到。”
书生说:“我自我介绍一下,这里是清风寨,我是寨主风楼玉清,刚才是我的兄弟们鲁莽,掳了姑娘来,还请姑娘见谅。”我奇怪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落草为寇。楼玉清看见我不说话又说:“姑娘一定奇怪为什么在下会是寨主,其实说来惭愧,只因家父是这山中的前寨主,寨中很多人都是跟着先父出生入死的兄弟。先父过世后,只留下我一个儿子,我被逼上了寨主的位置,我想解散兄弟们,可是兄弟们除了山寨无处可去。”说完看着我盯着他,楼玉清腼腆地说:“姑娘不要见笑,初次见到姑娘就说了这么多,还请姑娘不要烦恼在下。”我说:“不会,你肯跟我说这么多,我也很高兴。”
楼玉清又说:“刚才看见姑娘一直没有醒,在下自作主张请了大夫给姑娘诊治,大夫说姑娘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独自出现在清风寨附近?”我神色暗淡,低着头没说话。楼玉清连忙劝道:“姑娘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来先吃点饭。”我走过去默默吃着饭,饭后我说:“寨主,我有件事想求你。”楼玉清说:“姑娘有话尽管说。”我说:“我和夫君闹了一些矛盾,离开了家,你能不能让我先留在清风寨,等孩子一出生我就走。”楼玉清连忙摆手:“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千万不要说求。”我感激地看着他:“如此一来多谢寨主。”楼玉清微微一笑。
南宫轩那边发现我不见已经是天亮了,他对着所有的府里人发了好大一通火。然后派出三批人马寻找我的下落,可是人海茫茫,他根本无从寻找。
我以寨主的妹妹的身份住下了,别看这楼玉清在我面前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是对着清风寨的一干兄弟确实威严十足,寨中兄弟见到他对我爱护有加,谁都不敢反对,只是从脸上可以看出来很失望,他们一开始可是想让我当寨主夫人的。听到我怀有身孕更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