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柴紫月经过一夜的交谈,他们儿子的名字是取好了,叫作楼浩宇,寓意胸怀犹如宇宙,浩瀚无穷。我们俩聚在一起说自家男人的坏话,直到聊到深夜我们才睡,可怜的楼玉清只好在客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起来,我看见楼玉清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自家儿子站在院子里。看见不到一个月的孩子,长得胖乎乎的。我忍不住上前逗逗:“臭臭,我是你姑姑哦。”楼玉清说:“紫烟,你们一晚上聊什么啦,紫月都不管孩子了。”我笑着说:“大哥,你还是不要细问的好,我怕你会受伤。”楼玉清苦着脸说:“紫烟,你说女人生了孩子怎么那么可怕。以前的她虽说性格直爽了一些,但是不会无理取闹,现在完全不是这样,一不顺心就砸东西,发起火来都拦不住。”我颇具同情地说:“大哥,这就是女人生完孩子的后遗症,你多理解一下吧,孩子大了就好了。”楼玉清还想说话,柴紫月从房间出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还没有开口,楼玉清就接过话茬说:“没什么,我在和紫烟说让她多住几天呢。”柴紫月说:“那是当然的,过几天就是我们儿子的满月了,紫烟当然得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对吧,紫烟。”我笑着回答:“那是自然,只是这次来的匆忙,没有给孩子带什么礼物,真是失礼了。”楼玉清说:“你这是什么话,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对吧,紫月。”楼玉清谄媚地看着柴紫月说。柴紫月哼了一声,从他怀里抱走儿子,边走边说:“看在紫烟的份上,给儿子取名字的事就饶了你,走了,浩宇,跟娘喝奶去。”楼玉清脸红了红对我说:“紫烟,你别见笑,她都让我惯坏了。走吧,我们去吃早饭。”
在曼陀国住了三天,终于到了浩宇满月的日子。我上街上给孩子买了一把金锁。柴紫月看着很奇怪,我向她解释:“这是以前传下来的风俗,送给孩子金锁,可保孩子长命,平安。”柴紫月摸着金锁感慨:“原来是这样,你们国家真好,还有这样的说法。那我可得给孩子天天戴着。”我说:“你喜欢就好。哦,对了。满月席是在晚上吧,白天我出去逛逛,一定赶在开席之前回来。”柴紫月说:“紫烟,用不用我派人保护你。”我说:“不用,这是你的国家,谁敢对我怎么样。你们忙你们的。”
走出皇宫,我发现这里的人穿着和鹤临国有很大的不同,男人头上戴着盘好的帽子,女人戴着面纱,不同的年龄的女人,面纱的颜色也不同。年轻女子的面纱多为淡色,粉红的,淡黄色,天蓝色。而年纪略大点的,戴的是深色的面纱。曼陀国的光照比较强,所以这里的人的肤色都接近小麦色,看起来很健康。大街上很热闹,小贩们叫卖着各种瓜果蔬菜,农副品。我走到一家卖首饰的地方,看到这家的首饰都很精致,多数是银打制的。女人的耳钉,项链,手链,镯子,发饰;也有孩子的首饰。我挑了一对镯子和项链,准备回国的时候送给琳琅,相信她一定会高兴。我掏出荷包正要付钱,一个人跑过来撞掉了我的荷包,我抬起头看向前面,发现人已经走远了。我弯腰捡荷包,但是先有一个人帮我捡了起来,我看着眼前的人很吃惊,当场就愣住了。世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人。眼前的是一个翩翩公子,他有一张和我现代男友一样的脸,不同的是眼前这个人的笑容看起来更温和。他把荷包递给我说:“姑娘,这是你掉的钱包。”我木然地接过荷包,随即脸色黑了下来,说了一句:“谢谢,告辞了。”这位公子站在原地,一脸的疑惑,看刚才那位姑娘的表情好像认识自己,好像自己得罪她了一样,可是自己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他想了半天想不通,于是晃晃脑袋干脆不想了。
我手里攥着荷包,快步向皇宫的方向走去,生怕那人会追上来。到了宫门口,侍卫向我行礼,我也没听见。走到院子的时候,正好碰见楼玉清在吩咐下人做事,看见阮紫烟慌慌张张地走进来,问道:“紫烟,你不是上街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哦,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间休息了。”楼玉清狐疑地看着阮紫烟慌张进屋的样子说:“发生什么事了,后面有谁追你啊?”我进了客房把门关上,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好不容易忘记了他带来的伤害,没想到却在这个国家碰见了和他相像的人。我之所以肯定刚才的那位公子不是我的前男友,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很坦荡,不会躲闪。这是在我前男友脸上看不到的表情。不管他是谁,已经打乱了我的心了。我深呼吸努力平复呼吸,告诉自己他不是那个人,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晚上满月席的时候,楼玉清派人来请我入席,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我往脸上了涂了点胭脂,看起来好多了。曼陀国的满月宴席和鹤临国的不同,国王和大臣们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看歌舞表演,每个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时候似乎没有君臣区别,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柴紫月抱着孩子,楼玉清陪在身边,接受大家的祝福。宴席的形式是每两人一桌,而我在这里没有熟人,只有我一人一桌,在现场气氛的影响下,我给自己倒了酒,这里的葡萄酒很好喝,不禁多喝了两杯。
柴紫月走到我这边的时候,她身边的人换成了另外一个人。柴紫月拉着他向我介绍:“紫月,这是我的表哥,特意赶来参加浩宇满月的,叫安逸尘,你们认识一下。我抬起头看着他们,透过醉眼迷离的眼睛,我还是认出了他,竟然是我在大街上碰到的那位公子,我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是安逸尘先开口了:“表妹,我们已经见过了,白天在街上。”柴紫月说:“既然都认识了,那表哥你们俩一桌吧,紫烟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你帮我招呼她。”说完,柴紫月就走开了。我有些不自然地站着,安逸尘说:“坐下吧,紫烟姑娘。”我默默地坐着,安逸尘又说:“听说紫烟姑娘来自鹤临国,那是个好地方,在下有机会也想去看看。”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这样啊。”安逸尘看着我表情很是怪异,又问:“紫烟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在下怎么觉得是我得罪了姑娘。”我急忙回答:“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安逸尘笑开了:“那是在下误会了姑娘。姑娘既然来到曼陀国,在下很乐意陪姑娘到处走走,看看我国的山川河流。”我说:“这多不好意思。”我嘴上拒绝,其实心里却在想,世上真有那么相像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安逸尘显然没听出我拒绝的意思,仍然再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去好不好?”我想看看这个安逸尘到底是什么人,于是答应了。安逸尘很高兴,给我们两都到了酒,然后举起杯说:“那在下借此酒欢迎姑娘来曼陀国做客。”说完一仰头干了,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整个宴席上,安逸尘给我讲了许多曼陀国的故事,我只是充当听众,偶尔插上一两句。说实在的出去这张相似的脸,安逸尘是一个可以相交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