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兹梅熙
空逝·镜站在公会的大门外,雪花吹落在他的肩上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推开大门。他走到科杰图面前“任务完成了。”科杰图从柜台里拿出来一个杯子用肤色的碎花布擦干净“阿空,来杯燃烧的火焰怎样。你一定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科杰图把调酒所需要的东西一一摆好,流畅的动作如水般倾泻而出,杯子在他手中翻转红色的水珠洒落在空中像是从天际坠落的火焰。
“科杰图大家怎么都不在公会?”空逝接过酒杯,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大厅“他们是去开派对了吗?”
科杰图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印章印在任务单上,他叹了口气“阿拉塔林要去日月城,你说怎么还会有人能安心留在公会。对了不包括拉瑟,拉瑟不是人,是疯子。”科杰图并不担心空逝·镜会生气虽然拉瑟是他的明恋对象但是科图拉相信事实不容扭曲。
空逝喝着酒找了个离科图拉近的位子坐了下来,顺手把黑色的斗篷挂在衣架“拉瑟是疯子,可是为什么她也不在公会里?”
科杰图把日历拿出来,一边说一边指着日期“今天是六月十三日,按照惯例拉瑟应该明天早上就回来了。”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连拉瑟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不在都不知道,就更加不可能知道她在哪了。你可以去问问会长如果是他一定会知道的,但是会长可不一定会告诉阿空你。”科杰图要不是因为猜拳输给了弗琳,才不会留在赫兹梅熙等空逝回来。他现在自然希望空逝能早点离开这样自己也能去看下阿拉塔林那家伙,说不定他还有什么遗言要跟他说。
“科杰图我去找会长了,你现在任务完成可以滚了。”空逝·镜一口把酒喝完,一边把空酒杯递给科杰图一边说。科杰图对着空逝献媚的笑笑“是爷,小的这就滚。”科杰图擦好酒杯放进柜子里,就跑了。
会长坐在桌子边,白色包装的书被捧在手上。“会长我回来了,现在可以进来吗?”空逝站在门口喊道。
“进来吧。”他把书合上,向门口喊道。空逝进来随手把门关上,找了个坐位坐下“阿拉塔林要去日月城,您为什么不阻拦他。”会长看着窗外的雪有些怀念“阿拉塔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一但下了决心就不会改变,就算你去阻止他又有什么用,他依旧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当年那个人也是,我无论阻止了他多少次他还是去了,他说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就算我怎么阻止他都没办法改变他追求自由的想法和决心。他不想一生活的那么窝囊,如果他不去的话会后悔一辈子,因为如果不去他觉得这一生连活都没活过。我相信阿拉塔林一定是想了很久才做了这个决定,毕竟他还有一个弟弟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的亲人。”会长转过头看着空逝,眼神中带着一抹悲伤。
“说明你真正的来意,别用阿拉塔林作借口,也别说来敬老的我不信。”会长再次打开书翻看起来,这一次看也不看空逝一眼,对别有用心的人根本就不需要摆什么好脸色。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我这一次来是想问一下拉瑟的事。”空逝挠了挠头因为心事被揭穿所以有些尴尬。
“不用问了拉瑟是去见一位故人,其他的你问我我也不会说的。好了你现在可以去找阿拉塔林了,去阿拉塔林家的传送阵法在出门直走300米向左的第三个房间,慢走不送,当然就算你让我送我也不会送的。”会长低头看着书,瞥都不瞥他一眼就下了驱逐令。空逝·镜没有办法只好走人,“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算了还是去看阿拉塔林比较重要。”
奥雯加雷
拉瑟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脖子上系着同色的领结,站立在墓前双手捧着白百合花束。这里是霏洛山脉中的一座雪山名叫奥雯加雷,很少有人会来这里。这里不像卡约加司雪山山脉那么有名海拔也不高,背面是大海没有人住在附近,离这最近的一户人家在霏洛山脉的令一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想欣赏夕阳西下时金光照印在大海和雪山上的光景,那么羯玲山无疑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偶尔还会有成群的海豚在海面上来回的跳跃。
拉瑟把花束放在墓前,藏在百合里的明信片从花里掉落出来。拉瑟席地而坐,拉瑟从怀里拿出一条发绳她把它挂在墓前的野花上。她盯着墓碑发呆过了许久才用有些泛白的嘴唇轻声说道:“生日快乐。”除了这一句生日快乐她根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有些记忆被一件件的回想起来,就像是布满灰尘的宝石被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它精致又美丽的花纹在这一刻重现于世。她把头埋在两腿之间,有些记忆回想起来让人悔恨但你无论如何都不愿忘记,拉瑟不知道要怎么办只能用双手把自己抱的更紧些。
她抬起头看着被挂在野花上的发绳,那条发绳很漂亮用肤色和湛蓝色绳子编织中间点缀着路边随处可见的小花。这让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家庭富裕可以让她买很多华丽漂亮的首饰,可是她从来都不戴。在打扮上她总是热衷于发型和发绳,每次她父亲出去她总是会求父亲给她带好看的发绳回来,她房间里的发绳没有几万也有上千……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半晚,太阳的光覆盖在海面和雪山上,有一道无形的线把大海和雪山分开。海面上偶尔有一两条小鱼游动,阳光落在它们身上令人想起美丽动人的传说。从这里看去向左的地方有一个用木板搭成的台子,看起来很平凡甚至有些简陋,上面只有一盏灯孤零零的放在那里。金色的光洒在灯上,看起来颇有一种如枯叶飘落的悲伤孤凛之感。
拉瑟闭上眼,似乎可以听到记忆中系在台子角边的铃铛声和……那个人的声音。
“利卡你看,我把铃铛系在台子的两个角上,这样每次有海风吹来都可以听到清脆的铃铛声,你说好不好。”
“好。”
“利卡,你这一脸嫌弃的是什么意思啊?利卡、利卡……”
拉瑟站起来转身离开,现在太阳已经落下山了,离这里最近的传送阵在霏洛山脉的令一头的那个村庄里。如果她再不走的话明天就赶不回赫兹梅熙了,走过浮台边她碰巧看到两个角……没有了,铃铛被海水冲走了只留下系铃铛的绳子……拉瑟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树林里。
风吹翻了明信片露出了如竹子般笔挺清秀的字迹:
2014年5月4日上午9时41分我来到了尼西国边缘的一个村子,这里的村民都很善良。今天是他们四年一度的祭祀日所以村子里非常热闹大家都穿上了家里最好的衣服,围绕着山顶上最大的一棵跳舞。
我在村子里找到了那个手很巧的老人向他要了一个根发绳作为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您会喜欢。
最后祝您生日快乐。
您永远的侍从利卡给雯立小姐您的信。
在多年之前无论这个被埋在地下的女孩怎么求她她都不愿意写一封这样独特的信给她,可是现在就算拉瑟想写这个女孩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