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漓静静的在尚香阁睡了一晚,这其中没有一人来打扰。
第二天醒来,莫宸漓动了动身子,身上的疼痛相比昨天好的太多了,看一眼伤口,似乎都开始结疤了,这让她对昨天的白凤多了一分欣赏和好奇,在古代,这个女人的医术确实很高。
不过,她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这儿?
莫宸漓摇了摇头,不让自己想那么多,反正她也没打算在这里呆多久,到时候‘功成身退’,谁还管是干什么的。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看到床边有一套衣服,仔细一看,还真是够复杂的,古代人就是麻烦。
但是,她总不能不穿衣服吧,哎!
莫宸漓拿起淡蓝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她起身走向梳妆台,拿起一支鎏金龙纹银簪将头发随意的束起。
她准备先观察一下这里的情况再做定夺。
莫宸漓走出屋子,明媚温暖的阳光尽情铺撒在她清秀的脸颊上。她微微张开眼睛,抬头掩去夺目的阳光,张着黝黑的双眸留意着周围。
这个尚香阁布局大抵和她刚被带进来观察的差不多,只不过,沿着楼廊走到尽头,有着一片小池,池中有着一座亭子,上面放着一架古筝。支在四周薄纱般的帘子,使里面若隐若现,或虚或实,别有一番意境。
捺不住心里痒痒,莫宸漓脚步走向池中小亭。
莫宸漓虽在21世纪是一名隐形的杀手,隶属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组织。
但她在闲暇之余,却爱好弹古筝和唱歌,因为这都是她的母亲交给她的。而作为杀手,只是她放逐自己的一种方式,她仇恨的心能在杀人中得到慰藉。
要说原因的话,就是因为一个让她恨,让她爱,让她放不下的一个男人。
莫宸漓走进池中小亭,坐在前面的条凳上,白嫩修长的手指抚上细长的琴弦。
她静静地弹起了她和母亲共同合奏的《别亦难》,如今却只有她一人。
悠长、萧瑟的琴声响起,不禁让莫宸漓想起自己曾经荒唐而卑微的岁月,她也有求人的时候,也会尝到被人狠狠伤透心的感觉。
冰冷自嘲的弧度挂在莫宸漓的嘴边。
丝竹园内。
纳兰殇静卧在冰冷的寒玉床上,任寒气肆意包围在自己的身侧。他的身子因为某些原因异于常人,所以他不能躺在其他任何的地方睡眠。
他只有每天晚上和这张冰冷的床榻作伴,与寒冷为伍,和孤独为乐。
此刻,纳兰殇躺在寒玉床上小憩。细长的的睫毛有些颤动。
睁开双眼,稍稍泛着晶莹的浅棕色眼神戴上了些许戒备,显然,他听见了尚香阁的琴弦声。
这个院子是他作为银西质子被囚禁的地方,所以都是自己的人,或许慕容惟在他身边安插了些人,但这些人怎么可能闲着去弹古筝。
纳兰殇警觉地坐起身,披上外衣。
踏着轻快地步子穿梭在房檐之间。
他无声地落在池中小亭正对的房顶上。声音就是这里面的人弹的。
纳兰殇默默地坐在上面看着里面的人儿弹奏着古筝,淡漠的眸子没有起伏的看着这发生的事。
风儿似乎在和纱帘调皮的嬉戏,纱帘总是若有若无的被撩起,但始终没有露出里面人儿模样。
屋顶上的纳兰殇面无表情地跳下屋顶,漠然站在与小亭直通的鹅卵石路上。
亭内的莫宸漓忽然停止,她的附近有人,而且很近。
或许是天本就注定,一阵风袭来,纱帘霍然被掀起。
又或许是命本就如此,恰巧此时,莫宸漓悠然抬起的目光与纳兰殇淡漠的眼神交汇了。刹那间,两人的内心如同天勾地火般狠狠撞击。
莫宸漓被心中的感觉惊到,微微有些局促的站起身子,狼狈的移开自己的眼睛,眼睛不自在的往四周瞟。
好似是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飘渺虚无,却又近在眼前。
纳兰殇压了压刚才从心底散发的怪异感觉,眼神更加冰冷地看着她,他早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仅仅一个眼神交汇,便给了他影响,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有影响。
但是对他来说,直面,才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