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桂嬷嬷走了之后,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外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莫宸漓静静地躺在稻草上,思量许久,她缓缓直起身子,尽量减小自己的幅度不去撕裂伤口。
她深邃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围,只有头顶木屋顶上有一个窗口可以出去。可,怎么上去?
对了,莫宸漓脑中灵光一现,刚刚的鞭子还在啊。她站起身子,弯腰捡起鞭子,用力向上一扔,幸运的是,鞭子轻巧的绕住了一根木头。
莫宸漓拉了拉手上的鞭子,看来不够牢固,她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莫宸漓将细长的鞭子在手中缠绕了几圈,接着,不管身上的伤口就拼命往上爬。
常年的艰苦特训让她的意志也更加坚定,即使身处逆境,她也具备将它克服的能力。所以这一点小伤对她来说没什么。
很快莫宸漓便爬到了窗口的一旁,或许是身上分散的伤口带给她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再加上她的伤口开始发炎了,这让她不禁有些晕眩。
莫宸漓扶着柱子,晃了晃脑袋,稳住身子,一口气翻出去。
她对周围一切的事物都比较陌生,不知道该往哪走。只是凭着自己的意愿往前。
前面闪着微微的火光,莫宸漓紧紧的靠在一旁的围墙上屏住呼吸。
看到三个巡逻的将士从自己面前走过,莫宸漓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情急之下她只能转身走向各个宫殿之间的小路。
小路尽头,是一个有些竹林的园子,借着两个灯笼发出的微光可以依稀看到上面写着‘丝竹园’。
看样子,应该不是皇室大官的地方。
毫不犹豫地,她翻身上了围墙,刻意地控制了脚步声。
莫宸漓粗粗地观察了一下院子,正中间的房间还有着亮光。
脚尖轻点,她无声地落在窗外。
莫宸漓悄悄地打量这里,准备先找个藏身之所处理伤口,却在经过中间的屋子时,隐约听到几句话“主子,您作为质子,在西武被欺压这么多年,如今已有多人相助,为何不”
“谁在外面?”只听见一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
莫宸漓咬了咬牙,准备跃上屋顶。
谁知还没动身,一股凌冽的掌风从屋内冲向自己,莫宸漓踉跄地躲开,却忽然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嘶,头好晕。
屋内的人一听到动静,马上出来查看。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这里偷听?”“偷听?可笑”莫宸漓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虽说自己不小心听到了别人的秘密,但也落不到偷听的地步,要听,我也是正大光明的听。
“你”走出来的男子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朝莫宸漓劈下来。莫宸漓握紧拳头,他敢打,她就敢还手。
“残言,别多事。”屋内又传来了刚刚清冷的嗓音。好似隔绝了世俗,却又带着空灵的触觉。
只见刚刚准备打人的男子,马上放下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莫宸漓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外。
一袭白衣,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乌黑长发简单的束起,静静地立在门前。好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不是很大,却恰好把他的容颜遮起来。
莫宸漓竟一时看呆了。特么的,逆天啊
“你刚刚听到了什么?”清冷的声音在扇子后响起。
“质子,有人帮忙。”莫宸漓强迫自己花痴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淡淡地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听到了,就没什么必要隐瞒,反正她也没多大兴趣。
不过现在看来,那个质子想必就是他了。还真是不一样。
隐藏在扇子后的纳兰殇微挑了挑细长的眉毛,没想到这个女人那么坦然,偷听别人讲话,还这么无所谓的。
透过扇子的凤眸打量起了她,一共四个字,一身狼狈。生动的双眸被她微低头压了下去。
妖冶的凤眸眯了眯,这个女人,不简单。
“残言,带她去白凤那里上药。”纳兰殇淡然丢下这句话便走回了屋里。
即使她不一样又如何,他倒要看看她能怎么样。
“主人,可是”残言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他回头恨恨地瞪了莫宸漓一眼。
莫宸漓耸了耸肩,装作无辜。眼底却闪过了一丝深沉。这个男的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