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只怪物在洞穴中发出嘶嘶的声响似乎是在交流什么。
我突然想起盗家经里面写的鲛人,盗家经里面对鲛人的描述是,人身鱼尾,分雌雄,吃鱼为生,鲛人也分种类,眼前的这些鲛人全身乌黑如炭,这类鲛人被称为黑鲛,一般生活在江河之中,这类黑鲛人和一般鲛人不一样,他们喜欢吃活人,那些打鱼的渔民往往是他们的目标。
这就是为什么这些鲛人咬了几口鱼就不吃的缘故。
我们几人推断这个洞穴里的地下河和地宫里面的那条护城河应该连在一起,如果想出去,我们必须随着这条地下河河往前游,才能到达地宫那条河,然后按原路返回。
可是这样就等于我们必须得干掉眼前的这些生物,虽然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黑鲛人,但是不干掉眼前这四只,我们连下水都不可能。
张大师望了身后那两个特战队员一眼:“打斗这种事情我们几个不擅长,这下就看你们两个了。”
两个特战队员点了点头,从腰上抽出一把锋利的野战刀,悄悄的靠近鲛人。
防止被尸蜂攻击,张大师在我们几个人的身上喷了雄黄酒,刚才我们离鲛人比较远,尸骨堆上的鱼腥味掩盖了我们几个身上的味道,但是随着两个特战队员的靠近,这雄黄酒的味道就被这四只鲛人闻了出来,常年生活在地底黑暗世界中的鲛人夜间视力特别好,当闻到那一股雄黄酒的味道转过身寻找味道的出处时,就看见靠在岩石边缓缓逼近它们的那两个特战队员。
其中一只鲛人张开嘴大叫一声,这声音仿佛是刀和铁锅在刮擦那么刺耳让人浑身不舒服。
四只鲛人尾巴用力一扫,竟然直接窜到两个特战队身边张口就准备咬。
两个特战队员当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急闪躲过了攻击,拿着野战刀的手就势朝其中一只鲛人狠狠的刺伤了一刀。
虽然这些鲛人被特战队员用刀又是刺又是割,可是这四只鲛人攻势却更加的凶猛,这些鲛人天生力气就很大,还有那条巨大尾巴一扫,就把一个特战队员给扫倒在地。看着一个特战队员被扫倒在地,这四只鲛人就集中跳到这个倒地特战队员的身上,对他进行撕咬。
倒地的特战队员就地一滚,不过一条大腿还是活生生被鲛人撕下一块肉来。
这些特战队员经过严苛的训练,虽然被咬下一块肉来,可倒地的特战队员却没有丝毫喊疼和退缩的意思。另一只脚狠狠的朝鲛人的脑袋就是一脚。
站在一旁看着的小舅突然冲上前,在靠近鲛人的地方猛的打开了手电筒。
长期在黑暗中生存的鲛人猛的被手电筒的光直射眼睛,顿时本能的用手遮住了脑袋,小舅另一只手挥起宝剑朝其中一只鲛人的脑袋就是狠狠的一刀。
鲛人的脑袋瞬间被砍掉,其他三只顿时感觉不妙,摆动尾巴想到跳进河里,两个特战队员找准了空隙,挥起野战刀朝其中两只的脑袋砍去。
这两只鲛人也应声倒下。眼看还有一只鲛人已经接近河面,只见其中一个特战队员反应迅速,的从鲛人脑袋上拔出野战刀,朝那只要逃走的鲛人飞去,特战队员不愧是特战队员,只见那只靠近湖面的鲛人被野战刀射中了脑袋倒在河边,血就势流进了河里。
“这些生物,如果登上报纸,绝对成了头条。”小舅望着那些虽然已经死亡,尾巴还在抽动的鲛人说道。
“这地下河有上有下,我们该往哪个方向游呢。”望着黑漆漆的河面我有些担心的问。
张大师望着河水的流向,闻了闻河水的味道说道:“我们跟着流水往下游就可以了。
给那位被鲛人撕下一块肉来的特战队员包扎了一下,我们几个把不能进水的东西装进包裹里,绑在脖子上,一手举起手电一手划着水,朝地下河下游的方向游去,好在我们是顺流,所以游的时候并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只要注意保护脖子上的包袱不被浸湿,还有那手电不沾水就没多大问题。
按照张大师所说,我们应该在骊山底下的溶洞里,所以离皇陵并不远。
游了一阵之后,我们发现这水流的速度变的快了起来,这和地宫里那条护陵河平静的水面不符啊。
正当我们几个怀疑张大师判断的时候,远处传来一身流水击打岩石的声响,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在我们前面出现了一个三米多高的地下瀑布。
“小心了。”张大师大喊一声,随后我们五个人全部被冲下瀑布,沉到了瀑布底下,手电筒沾了水之后立刻就灭了。挂在我脖子上的包裹吸了水之后变得异常沉重。
我的求生本能让我解开了脖子上的包裹挣扎着想要冲出水面,不过巨大的瀑布又把我打到水底,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我感觉身体慢慢的不听使唤,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渐渐沉入河底,我想自己就快要死了。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有人来救我了?被点燃希望的我猛的在水底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一头长发的生物在我面前几寸的地方瞪大一只血淋淋的眼睛盯着我。
“林萧,醒醒,林萧……”我听到了小舅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我睁开眼睛,小舅松了口气:“你小子万一死了,我可没办法向你父母交代,现在醒过来就好。”
我缓了缓神,站了起来,自己正站在洞穴瀑布附近的一块平地上。
因为手电已经不能用了特战队员用带来的备用荧光棒在照明。
小舅和张大师还有那两个特战队员,正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安静的休息。
这地下河在瀑布的下方分成了左右两条分流,张大师望着这两条分流不知道该顺着哪条分流前进。
“张大师能判断,往哪个方向吗?”在一旁的小舅问。
张大师有些为难的说道:“难啊,河水如果是经过墓穴流出来的,那水多多少少会占上一些尸味。所以只要分辨水中是否有尸味就可以知道墓室的方向,但是在这里分成了两个支流,我刚才闻过,两条支流都没有尸味,这证明我们还在墓的上游方向。”
“就没有其他方法了吗?”小舅问。
“有是有,不过……”说完张大师看了我一眼。
“说吧,张大师,需要我怎么做。”站在一旁的我说道。
“一碗童子血。”张大师打量了我一下:“就怕你现在身体虚弱,再放血会撑不住。”
确实,被小舅从水底救起来的我现在脚还站不太稳。头一直嗡嗡作响,再放个一碗血那我还真不一定能撑得住,可是不这么做,在这里也等于等死。
“好吧,反正困在这里也是等死,何不再搏一把。”我把刀递给张大师说道:“割吧。”
张大师丝毫没客气照着我的手臂就是一刀,血顿时哗的流了出来,只见张大师拿过拿个已经空了的雄黄酒罐接住了我的血,因为失血的缘故,我的脸顿时变得煞白煞白的,活像个鬼一般。好不容易接满了一罐的血,我全身无力的瘫坐在石头上。
小舅帮我包扎住了伤口问:“张大师,这童子血还能寻墓的方向吗?”
张大师笑了笑:“你们这些教授不懂,这童子血可是至阳之物,阴阳本是相辅相成,这和磁铁一个原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墓属于属于至阴之地,所以会吸收至阳之物,这童子血这么好的东西,它们怎么会不要。”
“它们”小舅一愣:“你说的它们,是……”
张大师并没有解释它们是指什么,不过大家也猜到几分所谓它们是些什么东西。整个皇陵从我们进入到现在无不透着一丝古怪,稀奇古怪的生物,稀奇古怪的事情。想要完全解释几乎不可能,眼下只要能出去比什么都好。
张大师把血倒进地下河中,只见血在河中凝成一团并没有消散,接着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一般朝右边那条支流流去。
“我们朝这边走吧。”张大师跳进右边的地下河中。
“大家得快点,这童子血可不单单能找墓穴的位置,还能引来许多不干净的东西的。”张大师叮嘱了一下。
想起刚才半梦半醒中看到的那只血淋淋的眼睛,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
小舅带着我跳进河中,然后朝张大师带领的方向游着。
河水时而急时而缓,正当我们开始怀疑张大师的判断的时候,空间变的宽广起来,随后我们看到了用砖堆砌的河道。
“终于找到出口了,谢天谢地。”小舅拖着一脸憔悴的我,缓缓的朝河道岸边游去。
正当我们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因为腿部受伤而游得比较缓慢的那位特战队员猛的被某种东西拽下了河底。他手中的荧光棒也随即沉入河底,透着那点光线,我们能看见把特战队员拽入河底是一团黑黑的东西。
“你们快上来。”已经上岸的张大师急忙喊道。
小舅拖着我游得并不快,只见在那位特战队员消失的地方那团黑黑的东西突然浮出水面,朝我们飞速游来。
“法克,到底是什么东西!”小舅大骂一声拖着我没命的朝岸边游。
眼看就要追上了,张大师想起酒罐里还有一点童子血,于是打开盖子,朝那东西的方向扔了过去。
只见那团东西猛的从水面上跃了起来接住了那酒罐,我们这才算是看到它的模样。
这是一具被长发掩盖住脸的女尸,穿着一身惨白的长衫,飘水面,发出咯吱咯吱怪异的声响,你能看到它的长发接住了盛有童子血的酒馆,然后伸出一条几尺长的舌头把酒罐里的血舔的干干净净。
小舅和我看到这一幕都吓得愣在水里。
“还在看什么赶紧上来!”在一旁的张大师提醒到。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双手抓住在岸上伸出手准备拉我们的张大师和还有一位特战队员。
这具女士很快就发现我们,立刻窜入水中。
小舅先上了岸,正当我们以为能摆脱掉这个家伙的时候,我的双腿猛的被它的长发给深深的缠住,那力气大的连在岸上分别拉着我双手的张大师和特种队员都被缓缓的往河里拽。
那女尸的长发像一条巨蟒一般盘着我的身体,然后整个身体缓缓的往我身上爬。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女尸身上的尸气,散发着一种常年腐烂的恶臭,没过多久它已经和我面对面了。
只见她那双黑洞洞没有眼珠的眼睛流着黑色的尸血。整张脸已经腐烂的露出了里面的发黄的肌肉,它张大嘴,一条巨大的舌头舔了舔我伤口上的血,然后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
“这游尸在这地宫吸收了太多的怨气力气太大了?”张大师喊道:“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这张大师口中的游尸体越缠越紧,正当,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从河面上闪过一道金光,一条巨大的金色巨蟒咬住了游尸的脑袋,随即游尸松开了我的身体,和这条金色巨蟒在河中打成一片。
我被拉上了河岸,在岸上我们惊讶的望着眼前金色巨蟒和僵尸大战的场面。
整个河面被搅得翻江倒海。
“我们赶紧走吧。”张大师喘了口气:“别管那么多了,这次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条金色巨蟒帮了我们一把,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我们沿着河岸往前跑,终于找到了来时的路,几个人娘娘腔腔的爬出盗洞,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地宫的外面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烈日当空,在盗洞口外,吴局长和罗教授正在搭建的帐篷里等着我们。
看着我们狼狈的样子,吴局长有些不解的问,你们怎么回事,让你们去探一下地宫里面的情况,怎么搞得好像是非洲难民一样。
小舅苦笑道:“这地下可比战乱的非洲恐怖多了。”
“其他人呢?”在一旁的罗教授看着我们四个人疑惑的问。
“全死了!”张大师喘着粗气:“吴局长,以后这种事情别来叫我了,我都差点死在里面。”
吴局长皱起了眉头:“里面真的如此凶险。”吴局长似乎知道一些事情轻声问张大师。
“你说呢,这回要不是这位小哥的血,我们估计都得死在里面。”张大师看了我一眼。突然发现我手臂上的黑线变的更加长了急忙拉起我的手臂按住我了的脉。
过了一会儿只见张大师放了我的手臂摇了摇头。
“尸邪入脉了!”张大师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小兄弟,你还有七天的寿命,赶紧安排后事吧。”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张大师你不是开玩笑吧!”小舅在一旁说道。
“张大师是张天师六十七代传人,不会和你们开这种玩笑。”在一旁的吴局长严肃的说道。
张天师原名张道陵是东汉年间天师道的创始人,而眼前这位张大师实名张天宗,乃张天师的六十七代传人,传说天师道的弟子自古就有降妖除魔之能,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位张大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难道就没有办法救他了吗?”小舅一脸哭腔的望着张大师:“他可是我妹妹的心头肉,林家三代单传啊,这不是让林家断了后吗。”
张大师摇了摇头:“你们中了尸气喝点雄黄酒或者喝点雄鸡血之类的就能逼出体内的尸气,但是尸邪比尸气毒上千倍,这应该是刚才那游尸舔了这小兄弟的伤口所致,现在是我也是回天乏术了,要不是小兄弟是童男的纯阳之身,别说是七天,不用三天就暴毙而亡,你们还是回去安排一下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