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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卢某

我先回到荼园。

组员即刻上来将我围成一圈。

“威廉,结果如何?”

“我们是否成功?”

“千万是好消息。”

我躺到椅子上去:“先给我一杯水。”

不知谁倒了杯冰红茶来,我一饮而尽。

“究竟怎么样?”阿曼达问我。

“等。”我摊摊手。

“等?”鲍比问,“等多久?”

我摇摇头:“不清楚。”

“总之,今日开始你们得日日盯着邮箱看。”我说。

众人应诺。

“就知道成功的路上布满荆棘。”鲍比感叹。

“咦,颦颦呢?颦颦去了哪里?”阿曼达环顾四周。

“卢一初要与她单独会面。”我如实告知。

“和她?”阿曼达不可思议,“谈什么?”

我耸耸肩:“谁知道。”

“好了,都快些工作。”我命令。

大家各就各位。

不知道那个卢一初与颦颦聊了多久?总之,颦颦没有再来单位,傍晚还来条短信要我自己解决晚餐。

我回到公寓,煮了份速食面,滚了一只鸡蛋下去填饱肚子。

之后,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看报纸。

零点,准时爬床睡觉。

可颦颦还未回来。

我关灯,合上眼皮,怎么办?睡不着,丁点儿也睡不着。

她去了哪里?还和卢一初在一起?做什么?

如此,诸多问题。

我终于忍不住爬起来,找来手机准备拨号,客厅有开门声响起,随后灯也亮了起来。

我起身开门出去。

“还没睡?”颦颦一脸倦容地朝我招呼。

“口渴,找水喝。”我才不要让她知道,自己为了她夜不能寐。

“哦。”颦颦换上拖鞋,走到厨房去。

“你一直与卢一初在一起?”我跟了上去。

颦颦倒了温水来喝。

“嗯,瑾还要派工作人员到候选酒店逐一试住,所以结果还得等一些日子。”

颦颦答非所问。

“你们一个晚上就说了这些?”鬼才相信。

“一起吃了个饭,聊了些家常。”

“聊家常?呵,听上去你们已认识了很久的样子。”

“卢一初是我学长,我们曾念同一所高中。”

我惊。

颦颦在西雅图说过关于她高中时代的故事。

“他是你初恋?”我想起了她的故事,脱口问。

“初恋?”颦颦笑了笑,“感觉像是独一无二的样子。”

颦颦没有正面回答我。

“好了,明早要工作,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颦颦竟然用手捏了捏我脸颊,“晚安。”

她伸着懒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而我也笃信那位卢一初就是那段故事的男主角。

颦颦的初恋回来了。

第二天,他还订了空运来的铃兰快递到刘明颦手里。

“谁?真的是卢一初?你与卢一初是校友?”阿曼达一手抱着铃兰,一手拿着卡片神魂颠倒。

“不是红玫瑰,你兴奋什么?即便是玫瑰,也不是赠予你的,你起劲什么?”鲍比在一旁冷冷。

“你以为送女生就只有玫瑰?”阿曼达讪笑,“你晓得野姜花、风信子、薰衣草否?”

“还有郁金香。”颦颦微微笑。

我望她一眼。

“好男不与女斗。”鲍比低头工作。

“瞧,见争不赢,又来这句。”阿曼达悻悻。

“还给你,颦颦。”阿曼达将铃兰交回颦颦。

“送你。”颦颦笑。

“送我?真的?”阿曼达雀跃。

“惜花人去花无主,我不太喜欢铃兰。”

阿曼达猛点头。

开怀停止,大伙儿又开始埋头工作。

我用内网联系鲍比。

“鲍比,你长袖善舞。”

“有事情求我?”

“聪明如你。”

“哈哈!说。”

“替我查一下卢一初。”

“那些简历还不够?”

“我要更多的信息,比如他的私生活。”

“想知道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他跟几个女明星闹过绯闻?”

“要是你能弄到‘他的初夜何时?爱不爱拍艳照?’这类的讯息,我也欢迎。”

鲍比在屏幕前笑起来。

“呆子,又在发癫了。”阿曼达无语地望他一眼。

“嘘……”我继续敲打键盘。

“你也被那束铃兰刺激到了?”鲍比回复。

“你会帮我对不对?”

“等我消息。”

我发个拱手礼。

鲍比的能力一向不容小觑。

翌日他即弄来关于卢一初近一个G的数据信息。

午歇,我与鲍比一起坐在露台观看,一顶硕大的遮阳伞,两杯美式咖啡。

“卢一初是黄金游艇协会的会员,”鲍比在一边解释,“他自己有几艘游艇。他也爱跑车,最喜阿斯顿马丁,听说有一辆ONE-77。你晓得的,那辆车,全球限量77辆。”

“他极少传绯闻,目前仅公开承认过一个明星恋人李宝,但与她的恋爱也只有三个月而已。”

“谁?”我问。

“李宝,哦,你应该不太清楚,内地小花旦,拍过几部偶像剧后声名鹊起,不过……”鲍比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李宝与卢一初分手后,曾找过杂志社爆料,卖了许多隐私与相片给他们,比如自己与卢一初何时确定关系,何时是他们的第一夜,等等。很可惜,文章最终没能发表。”

“因为卢一初?”

“是,卢一初压了下去。但是至此后,李宝的星途亦一蹶不振,终淡出人们视野,反倒是卢一初周周上男装杂志。”

“李宝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与人分手再正常不过。”

“听说是为了报复卢一初单方面宣布分手。”

啊!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我险些吓出一身汗来。

“你晓得她现在在哪里?”鲍比神道道地望着我。

“谁?李宝?”

鲍比点点头。

“她就住在荼园。”鲍比对我说。

“什么?”我吃惊,“她都不拍电影、电视剧,身上又无代言,广告商亦不会找她,她待在这里?难道日日赊账?”

“他又有了新男友。”鲍比替我解惑,“那个男人是某财阀,年龄足可做她姥爷。”

呵,原来是金屋藏娇。

阿曼达与颦颦用完午餐也回来。

“咦,两人在这里聊些什么?”阿曼达笑着问。

我速速关闭浏览窗口。

“看韩剧。”我说。

“太稀奇了,男生也看韩剧?”阿曼达嘲笑,“看什么?”

“《妻子的诱惑》。”我答。

“《来自星星的你》。”鲍比答。

我与鲍比对望。

阿曼达笑出声:“好了,好了,与我们无关。”

她携着颦颦进办公室。

我与鲍比松一口气。

休息结束,我们入内工作。

快递员又捧了一束铃兰过来。

“请问,哪位是刘明颦小姐?”

颦颦走上前去签收。

她的手机也在此刻响起,颦颦接听。

“谢谢你的花。”

是卢一初。

“什么吃饭……今晚……不好意思,今晚要加……哦,那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赴约。”

颦颦挂上电话,出一口浊气。

她的初恋恐怕要约她一同晚餐。

果真,颦颦用内网发条消息过来:“我有事,晚餐自行解决。”

我回:“OK。”

我给鲍比发私信过去。

“能弄份全部住客的名单过来否?”

“当然,客房部艾丽已成为我的粉丝。”鲍比得意扬扬。

“太好了。”

“你要去找李宝?”

“勿妄加揣摩上司的心意。”

鲍比发个闭嘴的表情。

我笑。

下班,卢一初竟驾着他的阿斯顿马丁登门造访,我们在门口撞见。

颦颦诧异:“你怎么来了?”

那个卢一初倒是一副自然而然的模样:“特地来接你下班啊。”

得瑟!

“你好,卢先生。”我不得不微笑寒暄,与他礼貌握手。

“你好,威廉。”他倒知道我是谁。

“我已订好了饭店,我们走吧。”他即刻又面向颦颦。

颦颦看了看我,征求似的问我:“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

卢一初拉着颦颦上车。

我想起梁山伯对祝英台讲:“贤妹,如今你已是马家的人了。”

颦颦,如今你的初恋来接你走了。

我看着阿斯顿马丁绝尘而去。

“你就舍得放她走?”

我回头,是阿曼达站在我身后。

“什么?”我问。

“撑吧,你。”阿曼达笑眯眯,戴上太阳镜往停车场走。

我不作声,静静转身向客房部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古恒是。

我敲响了李宝的门。

李宝在里头呼喊:“等等。”

不久,她满心欢喜地开了门,很可惜,我不是她要迎接的对象。

“你是谁?”李宝立刻板起脸来。

“我是……”

“又是哪个杂志社的?”未等我说话,李宝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我说得再多也没用,反正你们的文章都见不了光。”

“李小姐,万事没有绝对。”我将计就计。

李宝居然放我进去:“给你10分钟,我要行价的两倍。”

我应一声,跟着进去,关门。

李宝穿着丝质长袍,黑色的内衣与底裤清晰可见,很奇怪在她姣好的身材上,这幅光景倒有些艺术。

她替自己点上香烟,身子埋进沙发里:“想知道什么?”

我到她的对面坐下。

我们中间茶几的花瓶里,插着一束铃兰。

“李小姐也喜欢铃兰?”我问她。

“是。”李宝开始吞云吐雾。

“李小姐如何与卢先生相识?”

“一场慈善会,他来捐款,我来献唱,晚餐后,一起跳舞,就这样认识了。”她又捧起面前的红酒喝,没有上妆,整张脸惨白到不行。

“你们一见钟情?”

“算是。”

“接着就约会?”

“是。”

“你们的恋情听说就继续了三个月。”

李宝凄凄笑:“是……”

“因为聚少离多?”

“呵,哪里来这么多借口,就因为他不爱我了。”

是一个聪慧伶俐的女子。

“之前是卢先生先追求的你吗?”

“那时我在剧组拍戏,他一束一束鲜花送过来。”

与颦颦一样。

“是铃兰?”我问。

“不,是玫瑰。”李宝将杯中红酒饮尽,“随后他又买游艇给我。”

“你被这些打动了?”

“不,因为他带我去见了他女儿。”

“女儿?”我着实惊一下,“卢一初有女儿?”

“已7岁,是他大学女友所生,如今由他父母抚养。”

“李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跑得远远,谁要做别人晚娘。”

“他对我坦诚相待,当时我认为他对自己毫无保留,全身心投入。”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开始了第一次争吵,之后第二次,第三次……他与名模上床,被我抓到,两个人大大方方在我面前换衣服,一点羞愧也无。”李宝眼里已泛起了泪花。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有日喝得醉醺醺,对我拳打脚踢一顿,日后清早,即刻订了999朵红玫瑰谢罪。”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前一天还买了条钻石项链给我,后一天便上媒体说明自己与李宝已毫无瓜葛。呵呵,你说好不好笑?”李宝掩面,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我无法再开口,递张纸巾给她。

“谢谢。”李宝转过头去擦拭。

她是个好强的女子,哭泣不愿教人看见。

“好了,10分钟到了,你走吧。”李宝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我。

我准备取出现钞。

“不要给钱了,反正卢一初铁定不会让你的文章发表。”

“李小姐,”我站起来,“卢先生有女儿这件事情,我不会写进文章里。”

李宝转过身,感激地看着我。

如我所料,她对卢一初始终念念不忘。卢一初有私生女这件事,她或许守口如瓶到现在,所以在外头半点风声也没有。很多时候,李宝仍在替卢一初着想。

我告辞。

“哦,对了,”我转身问她,“铃兰的花语是什么?”

“把幸福找回来。”李宝答。

“好的,谢谢。”

我轻轻开门出去,又轻轻掩上房门。

李宝继续在房里等着某人的到来。

是她的情郎,抑或卢一初?

我宁愿相信是前者。

颦颦又与卢一初晚餐,而我又等她到半夜。

用完晚餐,我捧着笔记本躺到沙发上去看综艺节目,虽然笑岔了气,可仍旧觉得寂寞难挨,于是起身走到酒架跟前,替自己开了一瓶拉菲自斟自饮起来。

本希冀酒浇一片春愁,结果,酒入愁肠愁更愁。

我仍旧寂寞。

过零点,颦颦终于开门进来。

“你还没有睡?”颦颦疲惫不堪,惊讶地望着我。

“你还舍得回来?”我再也坐不住了,放下酒杯,直走到她面前去。

“什么?”颦颦蹙眉。

“你的初恋日日送你铃兰。”我提高了分贝,“你恐怕早已飞上天,漫步云端了,恨不能跟他双宿双栖,你还回来做什么?”

颦颦不说话。

“喂,那个人送你铃兰啊!你晓得铃兰的花语是什么吗?”

颦颦不作声。

“把幸福找回来,是把幸福找回来,”我干涩地笑几声,“怎样?有没有很感动?”

“你问问你自己,你初恋赠予你礼物时,是不是很感动?”颦颦被我惹恼了,提起嗓子冲我吼。

“废话!我要是女人,哪个男人开辆阿斯顿马丁天天追在我后头,日日提束铃兰在我屋门口苦等,我早就感激涕零,还管他是不是单身父亲,有没有私生女,是不是要让我去做晚娘!”

“你说什么!”颦颦脸色难看。

“呵,难道你真想过做人家晚娘?”

颦颦一巴掌掴上来,扇得我左半边脸火辣辣。

她哭着又跑出门去。

我双手掩面,深吁口长气。

余礼让,你怎么了?

余礼让,你疯了。

我抓起车钥匙追了出去。

可颦颦的雪佛莱早不在停车位。

我不知她的去向,只能开着奥迪满大街地乱窜。

颦颦不再接我电话,直接关机了事。

我联系了所有能联系到的人,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均未发现颦颦的踪影。

我只好丧气地回去。

回到公寓,已是凌晨两点,进厨房,替自己煮了一壶黑咖啡,坐于沙发,等到天亮。

可仍未等到刘明颦回家来。

清晨,我换上西服,驾车去荼园,一夜未眠,一路穷打哈欠。

到单位,停好车,匆匆来到办公室。

未见颦颦,心头又一阵失落。

我坐上座位,阿曼达敲门进来,递上请假条要我签字。

“阿曼达,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张假条属于刘明颦,她替颦颦过来请假,我想起昨晚一个接一个挂电话,不禁怒火中烧,“颦颦明明与你一起,昨晚你为何不接我电话?”

“哦,昨晚有人打过电话吗?”阿曼达轻笑,“如果是人打过来,我一定会接听。”

她在骂我,我当然听得出来。

“阿曼达,颦颦怎么样?”我语气软下来,好男不与女斗,况且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她半夜哭着过来找我,你说会怎么样?”

我心头又伤一阵。

“抱歉。”我说。

“这话对我说没用。”阿曼达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我面前,“自己跟颦颦去说。”

我感激地望着她。

“嗨,别高兴得太早,”阿曼达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个卢一初也一个电话、一个短信地进来,颦颦睡死了,是我接的电话,我也将我家的地址报上。”

“阿曼达。”我苦涩。

“不给你点威胁,怕你飞上天去。”阿曼达微微笑,“你与卢一初公平竞争,看谁最终赢得佳人归。”

阿曼达退出办公室。

我深呼吸。

这个阿曼达!

阿曼达刚出去,鲍比就推门进来。

“有一则劲爆消息。”鲍比坐到我面前。

“什么?”我疲倦,手指揉着睛明穴。

“明日娱乐版一定又是头条。”

“娱乐版日日不缺新闻。”

“这次是卢一初。”

“呵,不奇怪。”

“又有一嫩模控告他迷奸。”

“什么?”我愕然。

“又?”我咋舌。

“前面也有一个过气的女星找过杂志社爆料,但别人以为她想找些话题,所以也被卢一初轻而易举地压了下去。但这次不一样,这次听说还有酒店视频为证,怎样?有没有吓一跳?”鲍比朝我挑挑眉。

“谣言不可轻信。”我说。

“也不可能空穴来风。”

我沉默,鲍比说得有道理,李宝也说过卢一初醉后亦会对她拳打脚踢,什么事情均有可能发生。

“替我向人事部告假。”我坐不住了,抄起阿曼达留给我的钥匙起身就走。

“喂,你去哪里?”鲍比在我身后嚷嚷,我已没时间去顾及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此刻在我心里只有刘明颦。

我拨通阿曼达的电话,要到她家的地址,之后飞奔至停车场,开上我的奥迪便走。

仍是上班高峰,开五分钟停五分钟,好不容易出拥堵段,又是两辆车碰擦,车主下车来对骂,事故车横在路中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只能掉头换路走。

终于赶到公寓,停车,进电梯,开门进去,屋内空空荡荡,一束铃兰横在餐桌上。糟糕,我来迟一步。

我反身下楼,即刻拨号给鲍比。

“我要卢一初的住址,不,所有可能有他踪迹的地方。”我火急火燎地吼。

“嗨,嗨,你怎么了?”鲍比那头还不温不火地问。

“快给我。”我命令。

鲍比即刻挂断电话,发来地址,我又驾车赶过去。

好不容易到卢宅,却又被保安拦了下来。

“我要找卢一初。”我对他说。

“抱歉,我家先生不在家。”保安答。

“他去了哪里?”

“无可奉告。”

“我是便衣,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我们得到线报,有人要绑架卢先生。你最好告诉我他在哪里。你若配合,是个良好市民。你若不配合,卢先生有三长两短,我即刻逮你去警署。”我撒谎,甚至威逼利诱。

保安果然怀疑地打量着我。

“你是不是还想看证件?”我恼,“人命关天,若有闪失,你是否有能力担当?”

“卢先生在金山海滩,那里有他的私家游艇。”保安坦白。

我开上车子赶往金山海滩。

一路加足马力,到那里也已是午后。

烈阳高照,游客正躺在沙滩晒日光浴。

我跑到游艇区,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坐在附近。

“哪艘是卢一初的游艇?”我问他。

“谁?”工作人员一脸茫然,“哦,抱歉,今日是我第一天上班,您可以看看海面上的游艇,上头均有名字。”

我谢过,朝海面望去。

远远有几艘停在海面上歇息。

其中一艘印着“瑶”。

瑶,美玉也,与瑾、瑜同义。

我确定是它。

身边停着一辆摩托艇,又一个工作人员正在上头维护。

我跳上去:“我要到那里。”我指一指“瑶”的位置。

“先生,得先买票。”工作人员回答我。

我掏出几张大钞给他:“快些,这些钱都归你。”

那厮明白,接下钞票,即刻发动向前。

我们到达“瑶”。

“你在这里等我。”我说。

工作人员点点头。

我爬上游艇,甲板与驾驶室均无人。

我冲下二层房间,果然看见卢一初,他正俯身向下。我目光扫射下去,看到的是昏睡在沙发上面的刘明颦。

“你要做什么?”我一把将卢一初推到一边。

“嗨,我什么都没有做。”卢一初将双手竖在胸前,掌心面对我。

“卢先生,请自重。”我站到沙发前,与卢一初面对面。

“威尔逊先生,我只是给她盖条毛毯而已。”卢一初冲着我微笑,一副绅士的模样。

我转头看看酣睡着的刘明颦,身上确实盖着一条毛毯。

“还有,”卢一初严肃地说,“这是私家游艇,可我未曾邀请你上来。”

我不理他,横抱起颦颦准备走。

“威尔逊先生,颦颦是我邀请来的朋友。”卢一初拦在我跟前。

我看见他身后开着的红酒瓶,想起鲍比今早说过的新闻:“卢先生,你们的世界,颦颦过不来,也请你不要硬拉着她进去。”

“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卢一初幽幽地笑。

“你敢不敢让我去检验这瓶红酒?”我正颜厉色。

卢一初仍是笑:“你也信那些新闻?什么迷奸?”

我不答话。

“呵,娱乐圈日日不缺烂新闻。”卢一初嗤之以鼻。

“刘明颦无名无貌无身材,不混任何圈子,带不了你上头条,也没人愿意看她的新闻。”我对卢一初说,“算你占了是她初恋的便宜,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会再让她与你靠近一步,因为我不相信一个酗酒后会打女人的畜生日后不会虐待妻儿。”

“你见过李宝?”卢一初波澜不惊地问我。

我不作声,卢某到底仍在调查李宝的下落。

“酒后伤人?”卢一初坐到椅子上,替自己满上一杯红酒,“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我依旧沉默。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不满我日日纸醉金迷,剪了我女儿的长发泄愤?”

我错愕。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嫌我过于忽视她,拿我女儿出气?”

我后脊梁一阵凉,血液都快凝固了。

“显然,她没有告诉你。”卢一初看着我的表情自问自答。

“如果你先听见我这个版本,你是不是就不会对我有偏见了?”卢一初问我。

是,绝对是。

可是我无法再去辨明他们二人谁真谁假,一本情债最难计量,何况我还是局外人。

我不愿再去理会,只有抱着颦颦走。

“喂!”卢一初喊住我。

我停住脚步,回头。

“好好珍惜颦颦,现在,很难得才能找到一个纯粹对自己好的人了。”卢一初饮口红酒对我说。

这或许就是他回来想寻回刘明颦的原因--记得当初她是纯纯粹粹地对自己好。

可是,抱歉,回忆永远是回忆,回忆没有力量。

时过境迁,你们变不回从前,从前你们之间没有一个我。

夜间,颦颦在自家客厅里的沙发上醒过来。

我坐在她身边。

“咦,为什么我在这里?”颦颦茫然地坐起身子,“我记得刚刚还在卢一初的游艇上。”

我不作答,只倒了杯温水给她。

“颦颦,我们和解好不好?”我的口气很软,折腾这么久,人多少有点疲倦。

颦颦接过水杯,垂下眼睑不说话。

我坐到她身边去:“原谅我那日的醉呓,颦颦。”

颦颦低头沉默。

“你会原谅我对不对?”

“余礼让,与你相处,我已无法把握分寸。”颦颦将水杯放到茶几,十指掩面,“要知道,我是不想同你争吵的。”

是,我当然知道,我又何尝不是。

“对不起,颦颦。”我只能道歉。

颦颦开始抽泣,身子有些颤抖。

我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吻落到了她饱满的额头、精巧的鼻尖以及咸苦的嘴唇。

其实有些事,本该老早发生。

你一定会说我们血气方刚,孤男寡女。

呵,你想得没错。

我与她都是正常的男人与女人。

何况,颦颦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

而我对她也……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是一个人。

如那日在西雅图一样,我的枕边空空荡荡。

我穿上衣服出去,颦颦已做好了早餐等我。

“早上好。”她笑着招呼。

“颦颦,我们……”

“嗨,”颦颦打断我,“余礼让,我们依旧是朋友。”

说完她又钻进厨房里去。

我心口又一阵发堵。

是的,我想听到的不是这个答案。

可是又能怎么样?现在的我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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