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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蛛丝马迹

皇甫容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僵在原处不知所措,脑子里竟然闪出韵湖茶楼里匡睿得知被包围时的表情。

原来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霍震彪瞬时从腰间抽出手枪,狞笑道:“来得好,老子正想跟那帮兔崽子大干一场!”

“不,硬拼会没命的,”皇甫容不顾避讳,拉着他手臂泣道,“咱们从小门走,那边没人知道……”

“大门小门都被封锁了,”皇甫东道,“想活命只有一条路,跟我走!”

“跟你?”霍震彪歪着头打量他,“老子凭什么相信你?老子悬赏的价码是五百大洋,莫非你想领赏?”

皇甫东竖起指头:“听外面的脚步声和枪栓声……情况危急来不及说太多,总之如果你俩被抓,我在世家也完蛋,这么说明白吧?”

皇甫容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飞快地说:“行,信你一回……这就走吧!”

“好,听你的!”

霍震彪重重点了点头,回身搂了搂皇甫容,又在她额前亲了一下,跟着皇甫东匆匆从花厅右侧小门出去,转过暗巷时六七名便衣已如狼似虎冲入小院。

“好险,”皇甫东擦了把汗,“连我都差点被逮住……这下放心了吧?”

霍震彪没有说话。

七拐八绕来到自家院子,打开皇甫沙的卧室,皇甫东道:“上次我向缉捕队举报过匡睿,又当着大家跟皇甫容发生冲突,按说没人怀疑我,不会到这儿搜查……万一搜查也没关系,这间屋子自从我爹失踪后没人进去过,你尽管放心。”

“要是搜怎么办?”霍震彪问。

皇甫东想了想:“到时我假装愤怒地冲上前质问,你把我挟持为人质!”

“你有这个心意就行。”

缉捕队的人闯进皇甫容卧室时,她刚好飞身上床拿被子盖住身体,见有陌生人进来,做出恰到好处的羞愤的表情。

“把霍震彪交出来!”

为首便衣喝道,几个人粗暴地在房间里肆意翻找,莲心等丫头赶过来阻止,被推到一边。

“这里……没人来过……”皇甫容虚弱地说。

便衣们搜了一阵确信屋里没藏人,目光移向外面院子。

为首的冷冷哼了一声:“我们接到的线报是亲眼看到霍震彪进大院的,院子外面全是咱们的人,他肯定没跑出去……继续搜,一个院子、一间间搜,非把那个土匪头子揪出来!走!”

赶到皇甫世家增援的人马越来越多,不单是缉捕队,还有各路警察、保安队等,一百多号人将世家大院搅得鸡飞狗跳。

搜查到皇甫沙院子时,皇甫东满脸堆笑出来打招呼,缉捕队里不乏经常和他吃喝玩乐的朋友,再者出入风月场所都是熟人,每人发了支香烟,拍拍肩扯几句玩笑,居然轻飘飘从门前过去了。

大约搜到傍晚时分还不歇手,大有挑灯夜战的意思,这时二叔公出面邀请他们到洛阳最好的酒楼“喝几盅解解乏”,缉捕队为首的也看出没希望搜到了,顺驴下坡宣布收队。当晚自然叫上皇甫东作陪,好酒好菜伺候,所有人均大醉而归。

走着歪八字步踉踉跄跄回到院里,皇甫东立即恢复到清醒状态--久经沙场的他焉会在这种场合喝醉?打开父亲卧室,霍震彪还待在里面,皇甫东笑笑,递给他一包卤菜,又从怀里掏了瓶酒。

“什么时候能走?”霍震彪边吃喝边问。

“起码得等到后天,”皇甫东道,“喝酒时从他们的交谈看,还是怀疑你藏在院内某个隐蔽的地方,所以肯定安排便衣在附近监视。”

“有可能,换作我也不甘心,不过在这儿待两天……”

皇甫东看出他的心思,笑道:“不可以溜到容姑娘那边风流,没准缉捕队会杀个回马枪,到时裤子都来不及穿。”

霍震彪难得红了下脸,岔开话题道:“查清哪个兔崽子告的密,是不是匡睿?”

“这次行动是匡睿一手策划?”皇甫东反问。

“哼!”

“本来我也怀疑他,毕竟他上次被容姑娘摆了一道嘛,不过喝酒时找下午通风报信那位兄弟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皇甫东道,“是大叔公告的密!”

“大叔公?”

“后来始终没露面,就是怕人说闲话……下午你到古玩行闹事时大叔公正好找二叔公商量事儿,你演的一出他俩都看在眼里,大叔公也是老奸剧滑,看出其中蹊跷,加之精通古玩鉴定,知道容姑娘擅长于古砚,几下一合计便猜到你的身份,当即打电话到警察局……幸好其中有个铁杆兄弟怕连累我,临动身时冒险通知……真是好险!”

霍震彪沉默半晌道:“他是长辈,又执掌皇甫世家,为何自曝家丑?”

皇甫东喟叹道:“寨主不明白我们这种豪门望族钩心斗角的程度不亚于战场火拼,同样把对手往死里整。两位掌柜失踪、匡睿被通缉后,大掌柜人选原本在我和容姑娘之间,但我们争斗的结果是被大叔公捡个便宜暂时代管,他当然不甘心‘临时’二字,必须将我和容姑娘彻底打垮才能坐稳大掌柜位置……”

“如此险恶狠毒,还不如在黑蛟峰当山大王自在。”

“唉……”

“对了,这回帮这么大忙,你想得到什么?要容姑娘让你当大掌柜?”

皇甫东苦笑着摇摇头:“一言难尽,这事儿得跟容姑娘商量……寨主先歇着,我去会儿就来。”

鉴于下午被数次硬闯的教训,皇甫栩院门口明显加强警戒,四五名家丁手执刀棍守在门口,还牵了条跃跃欲试的大狼狗。

大概预料到皇甫东会来,家丁们见了他没说什么主动开门,内院莲心也不多嘴,脆生生通报道:“小姐,东少爷来了。”

“请他进来。”

有救命之恩到底不同,言语间客气多了。

皇甫东缓缓进门,皇甫容端端正正坐在窗前锦椅上,表情与下午妩媚娇羞不可方物判若两人,冷淡而倨傲。

“他……还在你那儿?”

“放心,非常安全。”

“下午的事多谢了。”

皇甫东露出怪异的神色:“亲兄妹有什么谢不谢。”

关于皇甫东身世秘闻,皇甫容也从大叔公那边听说了,点点头道:“今后我俩更应该紧密合作。”

“是的,是的。”

“嗯,你好像有话要说?”

皇甫东叹了口气,斟酌良久慢腾腾说:“哥哥我荒疏技艺,人品、德才均不能服众,思来想去别说大掌柜,就是二掌柜不做也罢,倒是妹妹……尽管结交匪首,目前为大家所知的不过信件往来而已,此番若霍震彪安然逃逸,今后谁都抓不住妹妹的把柄,若我全力支持,加上其他几位长辈,至少可保二掌柜位置。”

皇甫容听了久久不语,手指间把玩檀香珠子,似在思索什么。

“我的意思是,等妹妹身体痊愈立即召开家族会议,重新商量大掌柜人选,争取把大叔公拉下马……这段时间他弄得世家上下怨声载道,反对者甚众,倘若推举妹妹想必没有问题。”

皇甫容还是不吭声。

皇甫东等了会儿忍不住问:“妹妹有何顾虑?还是担心霍震彪的事儿,或者……妹妹真想跟他厮守终生?”

这句话有点刺耳,皇甫容冷笑道:“什么叫真想?难道我跟他只是玩玩?我一个弱女子比不上你们男人,怎么玩得起?”

“我错了,不该这么说,”皇甫东话一出口便后悔,忙不迭承认错误,“其实……哥哥也为了妹妹终身大事考虑,关心则乱罢了……以霍震彪之能若洗手不干,隐姓埋名在城里随便开个店一定不在话下……”

“以后再说吧,”皇甫容心烦意乱挥挥手,“我很奇怪你为何突然改变立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像心事重重!”

这等聪慧的女子,寻常人等果真压不住,非得霍震彪那种土匪头目吧。皇甫东心里暗想,遂垂头丧气将被人合伙诈骗欠下三十万大洋赌债,之后裘老板抓住他急于扳本的心理拉去参加赌行,又亏掉一万多。眼下单利息每个月就是三千多大洋,喻老板已放话这个月再不还至少五万先剁大拇指,以后每个月剁一根手指,剁光了剁脚趾。

三十多万大洋!

饶是见多识广、喜怒不溢于言表的皇甫容也吓呆了,满脸怒容指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扑簇簇”迸出泪来。

皇甫东扑通跪倒在地,用力甩了自己两记耳光,道:“哥哥实在是猪油蒙心酿成大错,给皇甫世家带来麻烦,求妹妹看在亲兄妹份上设法想出良策,哥哥的性命……全系于妹妹之手!”

皇甫容一阵头晕眼花,坐了好久才回过神,呆呆道:“你这祸……惹大了,皇甫世家数百年都没遇过这种污糟事儿……要两位掌柜还在,估计你也小命不保……”

“妹妹必须拉我一把,”皇甫东仍跪在地上,“别说两位掌柜,就现在大叔公也绝不可能饶过我,逐出世家是肯定的,像我这种没用的男人跨出门槛就是死啊妹妹,眼下只有你能救我了,妹妹!”

看着面前跪着的皇甫东,脸上鼻涕眼泪横流,跟粗豪大气的霍震彪相比哪有半点男子汉气概,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道:

“起来再说。”

“你答应了?”皇甫东喜出望外。

“唉,我正在考虑对策呢……”皇甫容碰上这位哥哥只有叹气的份儿。

缉捕队包围皇甫世家时,匡睿和柳晓晓正坐在韵湖茶楼二楼西侧尽头的包厢。伙计眼光毒且世故,等两人进包厢才关上门悄悄说两位爷,喔,那位不是爷,这回可得小心点,上次被匡爷害惨了,整幢茶楼差点被那帮人拆掉。匡睿微笑道放心,咱们自有分寸,另外麻烦帮着盯住点儿,看到不正经的上楼提前打个招呼。说着袖间一块大洋滑到伙计手上,伙计顿时满脸堆笑,忙不迭点头说当然,当然,小的这就给二位备茶水糕点。

“糟糕,这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柳晓晓道。

匡睿沉吟不语,等缉捕队一窝蜂冲进去才说:“清者自清,他要真怀疑我干的也没办法,咱俩身上的冤屈太多了,这点儿小事还排不上号……”

柳晓晓忍不住笑起来:“那倒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不过……劳什子传国玉玺到目前为止影子都没找到,像压根没这回事似的。”

“像压根没这回事,这句话总结得好,我也有类似感觉,可是为什么呢?”匡睿若有所思,“传国玉玺是何等宝贝,不管落到谁手里都不可能一丝风声没有,因此很不正常。”

“你觉得……”

匡睿似乎捕捉到什么,一时间云游于九霄,两眼一直盯着窗外,连喷香的小点心都忘了吃。

皇甫世家里搜查行动一直在紧张进行中,直到傍晚时分还没收兵。柳晓晓分析一击不中,再想抓到霍震彪就很困难了,因为深宅大院难免有暗道密室,随便找个地方窝着就行。

匡睿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说密室未必有,但夹巷死角不计其数,孩子们捉迷藏连大人都找不到,凭区区一百多号人确实勉为其难,而且霍震彪跟官府周旋多年,精于逃亡藏匿,危急关头沉得住气,只要躲过第一轮强力搜捕接下来自然不在话下。

果然入夜前缉捕队灰溜溜收队,匡睿敏锐地注意到他们悄悄留了七八个人分散在世家周围继续监视,说明缉捕队认准霍震彪仍在院内。

“人家吃饭去了,我们咋办?”柳晓晓问。

匡睿看看天色,又看看时间:“把壶里的茶喝了吃些点心,咱俩去个地方。”

“哪儿?”

“我家。”

柳晓晓一呆:“喔,你妈家?她,她不是不让你进门吗?”

匡睿咧嘴一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不让进就翻墙,反正要进。”

“可是……这会儿正好吃晚饭,翻进去被你妈抓个正着啊。”

“无妨,晚上七点方可打烊上板是皇甫世家的铁律,所有店哪怕外地的都必须遵守,我妈是大掌柜,要等轧完账才离开。”

柳晓晓吐吐舌头:“七点才打烊?皇甫世家臭规矩真不少。”

“很人性化的安排,考虑到晚宴前有人忘了买礼物,还有人家晚上揭不开锅,六点至七点店里反而有一阵子忙。”

“难怪你们赚大钱,把人家的心理和习惯都分析透了。”

“世家集数百年、几代人经验,每个规矩看似严格实质蕴含非常深的道理,”匡睿感叹道,“可惜后人或者过于拘泥繁章琐规,或者自以为是乱加修改,或者干脆弃之一边,辜负了前辈们的心血。”

柳晓晓仰头将茶一饮而尽:“喝完了,走吧。”

匡睿又看看表:“再等五分钟……茶要慢慢品,你这种喝法叫牛饮。”

“本姑娘喜欢爽快,讨厌磨磨蹭蹭!”

“品茶又不是喝酒。”

“都是喝,在我看来一样,对了,关于传国玉玺你想出招儿没有?我已受够了老鼠一样躲来躲去。”

“刚才想过了,它不露面,就使招儿引蛇出洞。”

匡睿如老僧坐禅似的高深莫测一笑:“什么招儿?”

“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暮色渐浓,洛阳城里炊烟四起,沿街酒楼、茶馆、商铺、旅店挂上招揽生意的大红灯笼,行人脚步多了几分匆匆。

匡睿带着柳晓晓绕到匡荆叶宅院后墙巷子,巷里没几户人家,而且有的经商,有的参军打仗,留守的老人天黑后早早关门,一个人影都没有。

“后墙比前面高些。”柳晓晓比画一下道。

“翻得过去?”

“试试看。”

她后退几步助跑上前,用力在墙上蹬了一下向上跃起,手堪堪触到墙头却没抓实,身体落空向下急坠,幸好匡睿一个箭步奋力抱住她。

被他搂住瞬间,柳晓晓紧绷绷的身体突然有些发软,感觉似泡入水里的饼干,劲道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她又惊又羞,赶紧弹起身跳到两步开外,喘息着瞪着他。

匡睿莫名其妙看着她:“还好吧?”

他不是故意的,可是……

柳晓晓不理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助跑、上冲、飞跃,这回蹬的点非常借力,她又早有准备,双手一下子攀住墙头稍一用力便翻过去。

后院逼仄狭小,是个七八平方米的长方形空地,长满了野草和荆枝,一看便是很多年无人打理的样子。

大多数人家的后院就是用来翻越的。想起学艺时师傅的名言,柳晓晓无声地笑了,走过去开后门,却发现锁是新的。

荒弃多年的后院却换了新锁,很有意思。

把匡睿放进来后指给他看,匡睿拿起锁闻了闻,道:“很新,上面还有机油味儿。”

“也就是说不常用?”

匡睿点点头,突然蹲下来细细查看。

“找脚印?好像没有,草太密了,踩在上面留不下痕迹。”柳晓晓说。

匡睿用指头扶起两根折弯的草叶,道:“这就是痕迹,听说缉捕队里面的追踪高手能根据折断程度、草坑凹陷深浅判断出身高体重……”

草丛间的痕迹清晰地指向前院,匡睿抬脚比画一下,脸阴沉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发现什么了?”她问。

“每一步都迈得很大,很开。”

“嗯,说明是男的,”柳晓晓歪着头想了想,“这么大步得有多自信呀?想必是事业成功人士……”

说到这里她知趣地闭上嘴。

匡荆叶跑到荒弃很久的后院给位自信满满的成功男人开门,两人是什么关系,那个男人来干啥,用手指头都想得出。

难怪匡睿如此愤怒!

再想那天两人千辛万苦游过护城河,浑身湿淋淋地急于洗澡换衣服,却被匡荆叶无情地拒之门外,或许当时那个男人就在家里吧。

“请来侍弄花草、修砌厨房的也说不定,顺便换把新锁,妇道人家嘛哪会这些活计。”她安慰道。

匡睿咬牙切齿道:“这脚印坚实有力,前进时没有丝毫犹豫,可见早就轻车熟路,并非第一次……”

作为不能容于皇甫世家的外室,这些年匡睿已受够了歧视和白眼,可以说在街坊邻居的唾沫里长大。作为人子自然不能选择出身,但匡睿对匡荆叶的哀怨和无奈可想而知。如今匡荆叶偏偏雪上加霜与外人私通,岂不令匡睿抓狂?

“要不别进去了,万一遇到你母亲不太好……”

柳晓晓见他额前青筋毕现,双目赤红,担心这样下去会出事,打起了退堂鼓。匡睿摇摇头,小心翼翼绕开脚印痕迹来到前院。

院内摆布还是老样子,木门内侧刻痕累累,门边靠厨房位置有口大水缸,东墙根下是几盆长得生机勃勃的花草。

“还好,家里没人。”柳晓晓松了口气。

匡睿却感觉不对劲。

他对这个家太熟悉了,又具备鉴定古玩的职业敏感,稍有哪怕极为细微的变化都会觉察。很快他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厨房门口石板上的青苔没了,里面还有隐隐油烟味儿,这是第一个反常的细节,因为匡荆叶最讨厌下厨,以前母子俩在家时经常煮一次吃两三顿,匡睿到世家学徒后她索性一天三顿在店里吃,基本不进厨房。

第二个细节是水缸里的水居然满的,又不符合匡荆叶吃多少用多少的性格,而且她非常讲究“活水”,经常说水放置时间长了会变“死”,喝了对身体不好。

还有便是花草,匡荆叶生性疏懒,经她之手的花草往往半死不活,全靠每次匡睿回家小心侍弄,而这回算起来他已一个多月没踏入过家门。

“进不进去?时间不早了,我觉得快点离开吧。”

柳晓晓总怕匡荆叶突然回家,母子俩势必要发生争执,以匡睿目前的处境实在不能再闹更多麻烦。

匡睿还是不吱声,转身推门进了堂屋,摸摸桌上的茶壶,敲敲厢房木板,又冷着脸到储物间转了转,然后仰头看着屋梁呆呆出神。

“上面有什么?”

柳晓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屋梁上空无一物,不由诧异地问。

“从我记事起屋梁上就挂着一根绳子,底端有枚铜板,据说少林寺高僧开过光,”匡睿缓缓道,“大概两年前绳子后半截朽断了,母亲说要换根绳子,只是我每次回家都匆匆忙忙,要不累得倒头就睡,很简单的事一直拖着没办成,可现在……”

“绳子没了?”柳晓晓目光一闪,“会不会你母亲自己做的?”

“不可能,母亲恐高,从来不敢搭梯子。”

说来说去他还是怀疑有男人在家里逗留过,柳晓晓不便议论,岔道:“还要看什么?”

匡睿目光在屋里扫了一遍又一遍,眼中渐渐凝聚起冰冷的寒气,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必,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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