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儿先和左边的程强碰了一下,她看着程强,回想这一年多来,真是有太多的感谢藏在了心里,当着面反而不容易说出来。她正嗫嚅着组织语言,倒是程强笑了,他朝她眨眨眼睛,温和地说:“不用谢。”苏瑞儿笑了,紧张的情绪有了涌出通道,她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
简妮在旁边,担心地看着苏瑞儿,一个劲儿地唠叨,“你行不行啊,怎么喝这么多,后面少喝点啊!”苏瑞儿不以为意,又朝她举杯。简妮坐着不动,“咱们还是以茶代酒吧!”可是苏瑞儿不依,她端起简妮的酒杯,和自己手里拿的碰了碰,听到那清脆的响声后,便吃吃地笑,把简妮的送还到她的嘴边,让她喝完。
简妮见状,她摇摇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苏瑞儿这般主动地喝过酒,所以她有些担心。伤心人饮酒,一般会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酒入愁肠,化作了伤心泪,以前的酒量都折了半,随便喝上一点儿都容易醉倒。第二种是人借酒胆,伤心感助长了酒量,怎么喝都不醉。
苏瑞儿明显是第一种,第一杯酒下去后,眼神就开始迷朦了。好在简妮往她杯里不停地倒果汁,苏瑞儿除了有些微醺外,就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她还算是有理智的。
不过女人都经不住夸,比如有同学过来和苏瑞儿碰杯,赞她“以前有点baby肥,现在是越来越好看,有气质了”。苏瑞儿歪着头笑得很灿烂,夸奖照单全收,酒全部下肚,那简直是来者不拒。
坐了一阵,苏瑞儿起身去洗手间。从洗手间里出来后,她的头有点晕乎乎的,往回走时,忽然发现自己迷了路。她正在四处张望,努力回忆着包厢的名字,一位穿长裙的女人站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苏瑞儿抬头她,只见她脸上化着浓妆,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她是谁。那人露出高冷的笑,“哟,我说是谁,原来是你,怎么没跟倪辰恩一起来,是不是吹了。我早给倪辰恩说过,像你这种姑娘,家里无权无势,有什么好?早散早好,早死早超生。”
想起来了,不知道她是叫欢欢还是乐乐,爸爸没进去之前,他们圈子里见过几次的。后来有一次她在街头拦着自己,口喷恶言,被倪辰恩教训了一顿。谁知道她又好死不死地来找事儿。苏瑞儿把脸板起来,压住要掌掴这女人的冲动,冷冷地看着她。
“你干嘛挡别人的道,你这样的素质,你朋友知道吗?”苏瑞儿的身后传来简妮气愤的声音。原来,简妮见苏瑞儿久不回来,出来寻她,才看见这样令人心烦的一幕。
那女人被简妮喝斥了,又被苏瑞儿的眼神吓到,估计讨不到什么便宜,她低了低头,咕哝着往一边走。苏瑞儿也不相让,径直走过,俩人的肩膀在窄窄的过道里,狠狠地撞了一个回合,都不愿意向对方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