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朕小时多病,学射那会儿只上了一堂便告了假,未曾跟其他的皇兄习完功课,只怕朕在那猎场上倒是要辜负太傅您的一番好意了。”
太傅低头看了看小皇帝恋恋不舍摸着小弓的样子,笑道:“那有何难,臣略通箭术倒是可指点皇上一二。
说完便命人在院子里立上了靶子,又让皇帝披上了件精致雪白的貂绒披风,戴上了貂毛的帽兜,君臣二人便立在院中开始练习百步穿杨的技艺。
皇子学习技艺,遵从的是儒家的六艺:礼、乐、 射、 御、书、 数,一样都不缺。
聂清麟刚入书房那会,学得极是认真,彼时年幼,到底是孩子的心性,自己的母妃不如人,便想着自己给母妃挣一分脸面。结果这个开蒙最晚的皇子却甚是聪慧机敏,举一反三,愣是把当时也在学习的诸位年长的皇子都比了下去。
这让当时授课的吴阁老大加赞赏,直说孺子可教。
可是这喜讯传到到了丽妃的耳朵里,回到宫中她便被母妃打了顿手板。
“你我在宫中如履薄冰,只求个安稳,要甚么风头?你如今在学堂中这样引人注目,莫不是真把自己当了皇子,准备争一争那储君之位?倒不如你趁早跪在父皇面前,承认了女儿身算了,到时求来三尺白绫,也免了你母妃整日的担惊受怕……”
那一顿打,手上的红肿几日未下,拿起茶杯喝水,都疼得钻心,但是到底让自己长了记性,灭了那争强好胜的心性,从此在学堂上迟到早退,偷偷翻看着些个逗趣的闲书,回答问题也开始驴唇对不上马嘴。
把吴老先生气得仰天长叹——朽木不可雕也!